第 122 章 風月無心(十七)(2 / 2)

——

衛風早便想向江顧展現自己的實力,自告奮勇前去捉鳥,結果因為太嘚瑟險些被啄傷眼睛,被江顧一劍卷住腰給勾了回來。

手裡還攥著一大一小兩隻比翼鳥。

江顧把它們扔進了靈寵袋,“隻有雄鳥和幼鳥,雌鳥不多時必然找來,我們在此等候便好。”

衛風點了點頭,長長的血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鎖骨,滲出密密麻麻的小血珠來。

江顧並不想管,但他瞥了一眼後忽然又改變了主意,“過來。”

衛風便興高采烈地跑到了他跟前,抻長了脖子示意給他看“慘烈”的傷口,“疼。”

江顧抬手給

他抹上了藥,便聽衛風道:“不包紮一下嗎?”

江顧看著他脖子上快要愈合的傷口陷入了沉默。

衛風耳朵上的金玉墜子晃得人眼疼,他直接將額頭抵在了江顧的肩膀上,軟著聲音道:“師父,求你了。”

他很會撒嬌討饒,哪怕年紀長了幾歲,求人的話還是張口就來,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也這樣對著彆人賣乖示弱過。

應當是沒有,江顧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想,但凡他能軟和一些,化作人形說些求饒識趣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落下這滿身的傷。

“嘶。”衛風痛呼了一聲。

江顧垂眸,收了手上的力道,又將那布條纏得鬆了些,甚至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果然還是很軟。

衛風被他捏得臉頰泛紅,又不敢出聲阻止,隻能眼巴巴地望著他,在江顧覺得差不多演完的時候,卻被他抓住手腕偏頭親了一下。

溫軟濕潤的嘴唇觸碰到手腕薄薄的皮膚有些癢,不等江顧皺眉,他反倒一下子繃直了身體,磕巴道:“師父,我、我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也沒能找出個合理的解釋來,麵紅耳赤的望著江顧,有些不知所措。

江顧心中毫無波瀾,隨手用靈力清洗乾淨方才被他親到的地方,反複揣摩了一番“十分的喜歡”應該是什麼反應,最後淡定自若地開口:“無妨。”

衛風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無妨?

無妨!

無妨就是不介意,不介意就是能接受,能接受不就是喜歡——師父說他可以隨便親!

“……啊,好。”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按捺住心中的興奮。

簡直是蠢得毫無長進,江顧掃了他一眼,分明進秘境之前順眼許多,但現在卻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寬大地袖子落下,江顧掩在袖中的手腕又用靈力衝洗了一遍,結果不等他洗完,衛風這混賬東西就低頭親了他的脖子上。

江顧袖中的拳頭瞬間暴起了青筋,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衛風,“你在做什麼?”

衛風衝江顧露出了兩顆鋒利的小虎牙,笑得燦爛,“師父,我就是想——”

他話未說完,江顧忽然縱身躍起,一腳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後赤雪劍脫手而出,層層疊疊的陣法暴漲成了密不透風的大陣,將那突然現身的比翼靈音鳥困在了陣中。

衛風疼得齜牙咧嘴,捂住自己仿佛被踩碎的肩膀想上前幫忙,結果那比翼鳥像是忽然掙脫了陣法衝他飛了過來,衛風連忙側身躲開,結果被旁邊飛來的赤雪劍一劍抽到了後背,他疼得要彎腰,江顧伸手鉗住了他的後頸將他提了起來,聲音溫柔道:“小心。”

話音未落,那隻比翼鳥一爪子就蹬到了衛風臉上。

衛風頓時疼得麵目猙獰,江顧側身回護,結果那強悍的陣法像是突然間失控,絞緊了他的元神,江顧一手抓住比翼鳥,一手收回赤雪,劍身好巧不巧正抽在衛風的嘴角。

遠遠地望過去,好像江顧在儘心儘力地保護徒弟,生怕他受傷。

然而被“保護”的衛風捂緊了嘴,仿佛被人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他眼淚汪汪地看著江顧,久違又熟悉的恐懼感和壓迫感讓他膝蓋一軟險些直接跪下。

江顧將那比翼鳥扔進了靈寵袋,道:“為師的靈寵袋尚有空閒。”

衛風頭皮一緊,連忙搖頭,血順著指縫緩緩溢了出來。

江顧慢條斯理地給他擦掉,將指腹的血擦到了他的臉頰上,微微笑道:“乖,沒事。”

衛風驚恐又茫然地看著他,咽了口血沫。

早知道要挨這頓揍,就多親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