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2)

翌日清早,祁家二房整個三四進院都隨著官府的來差炸開了鍋。

“小姐,小姐。”

“怎麼了。”楚嬈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小臉紅撲撲的睡得正熟,她一向不到卯時末根本起不來。

“小姐,快醒醒!官差來搜查棋盤了!”雲珠伸手隔著被子輕拍楚嬈的背,又焦急,又不敢下重手,隻能一遍遍地說。

睡得昏沉的楚嬈聽到官差兩字,一個鯉魚打挺地起身,瞪大了一雙還有些霧蒙蒙的杏眼,“你是說祁蘇找了官差的人來搜院子?”

雲珠忙不迭地用力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呢,楚嬈低頭暗道不好,她一直覺得以祁蘇的性子,他那麼怕麻煩的人,報官是最不可能的。

所以她昨日冷靜下來,反而算是淡定,一邊還忙著在糾結到底該不該順著彆人的意拿到休書,可多想想又不甘心著了惡人的道。

這般衡量了一晚上,棋盤都還在院子裡大喇喇地擺著,誰知道祁蘇能那麼快就報了官府,看來他也是當真很珍視這棋盤了。

“小姐,要不我們把它扔井裡吧,這樣他們就搜不到了。”雲珠病急亂投醫,急慌慌就想去拿了棋盤扔了。

“彆!”楚嬈拉住雲珠的衣袖,“要是他們帶的物什齊全,你就算扔湖裡都能撈上來。”

更何況,祁蘇那麼喜歡這棋盤,她也扔不下去手,不然她和真正的竊賊有什麼分彆。

“那奴婢現在偷偷把它放到彆的小院裡?”

“要是此時被人看到,那更是說不清了。”楚嬈心裡萬分後悔,也怪她昨天沒早叫雲珠扔出去。

“小姐,那到底該藏哪啊?奴婢害怕...”雲珠說著說著就要掉兩顆淚珠下來,可憐兮兮帶著顫音。

“彆怕,你把棋盤拿過來。”楚嬈邊說邊從床上利落地起身,在櫃子裡挑了件常穿的衣衫。

“是...小姐,”雲珠轉身下意識地要去拿,又急急回頭,“可是小姐您是要去拿了去哪啊?”

楚嬈同時攬起自己偷拿的畫卷,頓了頓,轉過頭神情嚴肅,“我要去找祁蘇自首。”

她不能為了一封休書被抓進大牢,這樣爹娘和祁蘇,還有她自己以後都彆想有好名聲了。

既然明殷朝刑論有罪未發而自首者,便原其罪一說,那她趁官府還未搜到後院時,去與祁蘇說清楚,不管祁蘇信不信她的話,或許至少不用進牢裡吧。

...

還未到早膳,祁蘇必定是在裡臥,楚嬈心裡思量一番,便挽著她裹的嚴嚴實實的大包裹,徑直地往三進院祁蘇的臥房走去。

她要休書不假,但她可不想真的去牢裡,或許連楚嬈自己都沒發現,她內心深處,竟是相信祁蘇不會對她那麼狠心的。

祁蘇的臥房在三進院正中一間,外室的門沒關,楚嬈探頭左右張望了下,隻看到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清粥,想來是四九替祁蘇準備的了,應該還沒擺完,趁著四九去膳房,她一定要速戰速決!

“咚—”楚嬈悄聲走進外室,站在內室門口,扣了木門一下,大概是扣地太輕,裡麵沒什麼回應,楚嬈隻得大一點施力。

“咚——”誰知那木門原來隻是虛掩著,這一扣,竟直接將門打了開來。

而在門內的祁蘇,手裡襟帶正扯開了一半,露出的玉色胸膛潤澤而又線條分明,似是在換衣。

他聞聲抬頭看到楚嬈,臉上滿是驚訝:“你怎麼——”

楚嬈心裡存著的滿腹的話,在看到祁蘇這幅樣子時,結結巴巴地側過臉退到了外室的八角桌台邊上,手不自覺地戳著桌角的木棱,聲音也邊說邊低,“我是找你說你書房盜竊的事。”

祁蘇的神色在楚嬈退出去的一瞬恢複如常,纖長的十指重又係上裡衣,披了一件暗紫的綿紋杭綢緞袍緩緩走至外室。

鮮亮垂順的緞子衣袍下,是恰到好處的挺拔身段。他施施而行,披散著的墨發被一指寬的絳色抹額束縛,現出的五官俊美如畫,若是旁人大抵會使人覺得散漫,偏他卻是俊雅出塵,教人生不出一絲懈怠的心思。

“咳——你那麼早來作什麼。”祁蘇拂袖輕咳一聲,將方才的烏龍一掠而過。

楚嬈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祁蘇,我來向你認罪。”

“何罪。”

“我曾去過你的書房,偷偷拿了一卷畫卷。”楚嬈麵露赧然地將布裹打開,遞上她偷拿的畫卷,停頓幾息,又從中拿出若是四九在必定會驚呼出聲的始作俑者——那個丟失了的白玉棋盤。

“可是!我沒拿過棋盤,這棋盤是不知被誰放在了後院門口,所以我一並帶過來還你!”

楚嬈幾乎是在掏出棋盤的那一瞬急急地開了口,生怕說的晚,祁蘇就要喊人進來,她說的清楚明白,接下來全看祁蘇信是不信。

哪知,祁蘇隻看了棋盤一眼,反而接過了楚嬈手裡的畫卷,“你為何要拿這幅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