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11021 字 5個月前

入了夜, 台風正式登陸,窗戶和脆弱的牆壁都被吹得有震感,整個二樓都仿佛地震般搖晃。鬼哭狼嚎的濃黑中, 一直醒著的商陸感到床沿重量下陷,繼而懷裡貼入一具溫熱的穿著T恤的身軀。

這具身體像是按了自動化程序,自動就完成了上床-躺進他懷裡-貼到他胸前-兩手輕輕攥住他領口的動作。

不得不說,商陸覺得心口被貓爪撓了。

一片靜默中,程序說話了:“抱我。”

商陸圈住他,大手握著他突起的蝴蝶骨, 近乎完美的契合。

“柯老師。”聲音在黑暗中突顯, 唇齒擦出齒音, 舌尖貼著上顎——他中文學得這麼好,每一個發音都一本正經地曖昧。

“噓,我怕。”

商陸收緊手臂,“真的嗎?”

“假的。”

“……”

柯嶼笑了一聲, 輕輕推商陸:“好了, 隻是來確認你睡沒睡著。”

想動彈,顯然力不從心。商陸摟著他紋絲不動:“你不會覺得我還會讓你走吧。”

媽的。

都是男的,把他想純潔了。

商陸吻他的額頭:“知名演員柯嶼深夜造訪, 與名導商陸密會徹夜不歸。”

“媒體亂寫,我隻是找你請教劇本。”

“比如?”

“我和女主角困在台風裡, 我想吻她, 我應該怎麼設計台詞?”

“我想親你。或者,”商陸頓了頓,“我可不可以親你。”

“你覺得呢?哪種更好?”柯嶼仰麵,小聲地問。

商陸用他低沉的聲音說:“我可不可以親你?”

這的確更符合商陸式的性感,一本正經, 卻讓對方口乾舌燥。

“女主角想了想,說可以。”柯嶼閉上眼睛,連呼吸也放輕,感到商陸在他唇上貼了貼,兩瓣唇含住吮弄,又輕輕鬆開。

他掙開商陸的懷抱懷,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窣摸索聲,倏然傳來火石劃動的聲音,光線一跳,打火機的火苗從柯嶼指尖燃起。他跪趴著,垂首俯視商陸:“我這樣親了,可是導演說不夠。”

火苗持續燃燒,筆直微弱地一簇,卻足夠商陸看清他的臉。他微微眯眼,眷戀而著迷地端詳柯嶼,像看一幅畫。半晌,抬手撫上他光潔柔和的側臉:“我猜,導演是說,這樣不夠激烈。”

柯嶼抿著唇,兩邊唇角卻忍不住用力向上揚起,“嗯。”

手指鬆開,火苗熄滅,濃鬱的暗夜下,商陸扣住他的後頸,讓他壓在自己懷裡,與他激烈纏吻。

喘息聲與火焰燃燒的氣味氤氳在了一起。

被吻透了的人直起身,劇烈地喘息。一口氣尚未出,被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坐起的商陸用唇封堵在胸口。柯嶼猝不及防睜大眼睛,在微弱的光線下看到商陸斂目認真地吻他。

第一百次想,還是會覺得他對他的喜歡是不可思議的神跡。

商陸啄吻在他唇角,耳畔聽到火機按下的聲音。

火苗再度亮起,成為火紅的星星,倒映了柯嶼亮如星海的眼底。他收斂著氣息,注視著商陸說:“可是導演說,激烈過後,還要有一點溫存。”

商陸在橙紅的、帶有灼熱溫度的火光下,與柯嶼對視,凝視他的雙眼,偏過頭,嘴唇貼過他的下頜,吻過他柔軟的腮,吻過他的鬢角,含進他的耳垂。

火苗一陣難遏敏感的顫栗。

柯嶼帶著顫栗仰起頭,讓出修長的脖子和細致的鎖骨。

吻落在頸側,火熄了,被掌心攥熱的藍色打火機無力地落在角落,而他的掌心被揉皺了的床單填滿。

商陸專注地吻著,從鎖骨重新找到他的唇,再度吮了上去。滾燙的液體溢滿舌尖,他一頓,指腹在柯嶼臉頰上觸過,“柯老師?”

“彆開燈。”柯嶼拉住他想去找開關的手,“就這樣。是我表現不好。”

“怎麼會是表現不好?”商陸什麼也看不見,隻能一下一下替他抹去眼淚,“又不是考試,你在想什麼?”

“隻是怕你失望。”柯嶼圈住他的脖頸,真假摻半地解釋。商陸順勢擁住他,把他擁坐進懷裡,聽他說:“你越對我喜歡,對我擁有期望,我就越怕辜負你。”

“討好型人格?”

“有一點。”

“平時看不出來。”

清冷的,又慵懶,分明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從容,把喜歡捧給他,他也隻會輕掀眼簾,說一句“知道了”。

“要是被看出來,豈不是誰都能使喚我了?”柯嶼開玩笑,商陸也跟著笑:“每個人都說,柯嶼,你真好,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借我十萬塊。”

“不借,滾。”柯嶼枕著他的肩膀。

商陸失笑,親他的耳廓軟骨,“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躲了我這麼久?”

“也沒有多久。”

“從麗江到現在,快一個月。”

柯嶼心裡默默計算,反應過來:“你從麗江就……”

“不算,是從大理的那天。”

“跟彆人看星星的那天?”

“嗯。”

柯嶼沉默著:“我以為在片場那幾天你就想通了。”

“在片場工作的時候沒想這些。”商陸認真回憶:“其實很感激你當時讓我保持距離。我是越冷靜就越能篤定自己想要什麼的人。如果在麗江放任那種感情升溫過界,最後也隻會在我自我懷疑和自省中什麼也不剩。我去大理的那天晚上,那個姑娘——叫王希然,給我跳孔雀舞,說實話,我很心動。”

柯嶼心裡一緊。

“如果不是因為遇見過你,我可能會把那種心動誤認為喜歡。但是因為你,我知道那隻是幻覺,是對她舞蹈的喜歡,而不是對她。做藝術工作的,很經常把對繆斯、美、藝術本身的喜歡欣賞,投射、或者說轉移到人身上。不能說這是種徹底的假象,因為有的藝術家可以和他的繆斯走一輩子,但更多的是到一半,隨著藝術風格的轉變,或者藝術理念的衝突,這種美麗的幻覺破碎了,連同對人本身、對愛情也索然無味起來。”

“聽著也可以用在你和我身上。”柯嶼抬杠。

或者也不是抬扛,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商陸沒有急著辯解,隻是說:“那天晚上的大理郊外真的很冷,我穿著羽絨服,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唯一覺得快樂的時刻,是你主動給我發微信。”

“我隻是問你到寧市了嗎。”

“嗯,我記得。”商陸吻了吻他的額頭,“上次去我家裡沒帶你參觀完,我有一間畫室,裡麵掛著幾幅我很喜歡的畫。情緒太激烈的時候,我就會把自己關在裡麵,強迫自己去臨摹冥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天晚上收到你的信息,我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在想,幸好我不是在寧市,否則我就必須強迫自己走進那間畫室,打斷自己的快樂和瘋狂的心跳。我不想那樣,我隻想把這個快樂的時刻保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柯嶼仿佛回到了那個喝醉酒泡澡的晚上,滾燙的洗澡水不斷地上湧,沒過他的身體,沒過他的下巴嘴唇和臉頰,他整個人都被浸泡得發燙。早知道那天晚上的彷徨、失落和乍悲乍喜都不是他一個人,他就不會醉得那麼快。

思緒又跑回了去他家做客的那個漫長的午後。難怪他覺得那天的商陸咄咄逼人地讓他喘不過氣,每一言每一語都旖旎曖昧又鋒利直白,原來……他從那時候就已經有了決心。

“到你了。”

“到我什麼?”

“從我家離開的那一星期,你為什麼又消失了?”

柯嶼早就料想到了商陸會有這一問,隻是早就打好腹稿的謊話此刻卻難以啟齒,他儘量輕描淡寫地說:“奶奶生病了,我一直在醫院陪他。”

“這麼忙,連我給你的信息都不回?”

“沒心情看,都交給助理了。”

商陸對他的特立獨行毫無辦法,想了想,問:“如果那天我沒出現在片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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