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10584 字 5個月前

采風第三天, 商明寶從香港過來了。正是春和景明的時候,商明羨在綺邐的江南店巡視,商明寶蹭住, 她姐忙業務, 她整天忙著看花。吃飯間隙聽對方說漏了嘴, 說商陸最近在澳門采風, 興致頓時轉移——

本來嘛,要不是之前商陸一直忙著選角沒空理她, 她還是更貼她小哥哥一點。

第二天就不打招呼飛到了澳門。向來接待她的客戶經理以為她來找商陸,寒暄中便提到了她哥住名薈那邊。

“憑什麼啊,每次我過來都不給住名薈,這次也是。”她嘟嘴抱怨, 掏出手機給商陸打電話。客戶經理不敢應聲, 怎麼應都是錯, 隻好乾乾地陪著笑了兩聲。

商陸沒接。

商明寶從小挎包裡摸出鏡子補了個口紅:“不怕,讓小陸哥哥分我個次臥。”

到樓層,客戶經理引領至商陸下榻的客房,商明寶嘻嘻一笑:“你放心, 我來找我哥, 這不算違規, Monica不會罰你的。”

客戶經理有苦難言,商明寶小手一攤:“快, 我不為難你, 把門禁卡給我就可以去忙自己的啦。”

商陸不接她電話, 她要隨時殺過來逮他。

她卻不知道,商陸正在去往娛樂場貴賓廳的路上。

要從疊碼仔這裡洗到大額碼,必須提供一定的資產或身份證明。柯嶼不用, 他隻是拉下了口罩,亮出了身份證,之前遞過名片的疊碼仔一愣,歪著腦袋饒有興致地觀察柯嶼,“稍等,我打個電話。”

做他們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低等級的疊碼仔仔賭場內外轉悠,靠自己一雙肉眼去甄彆潛在客戶,靠給客戶鞍前馬後伺候慢慢地積累客源。高級的,便是在各種貴賓廳伺候,他們通常與廳主有著非比尋常的親密關係,或師徒、或叔侄、或老鄉。

越來越多的疊碼仔從內地過去的,以東省和福建尤盛,這兩地看中血緣宗親,年輕人便由族中長輩元老提攜入門、幫帶出師。他們的關係網錯綜複雜而神通廣大,一通電話,客戶的資產健康度和資金實力、償還能力便可知道七七八八。

不過幾分鐘功夫,這個穿花襯衫戴金鏈子的小年輕便滿麵笑容地回來:“讓柯總久等。”

柯嶼拉上口罩,“查清楚了?”

“哪裡的話!”他親昵地攬過柯嶼肩膀,“你是大明星,臉就是信譽,臉就是錢,有什麼好查的?”忙裡抽空瞥了眼商陸:“這位是?”

“我助理。”

“好說,好說,”小年輕攬著他通向二樓電梯,“叫我阿池就行,從現在開始,他不是你的助理——我才是!有想吃的想喝想玩的,有想買的,要是有親朋好友一起過來想逛街的,隨時call我,我保證比助理還隨叫隨到!”

柯嶼似笑非笑:“你這麼體貼,我得跟你預支多少額度才能對得起你?”

他簽了一千萬額度出來。

貴賓廳另有嚴密安保,拉著警戒線,兩側黑衣保安守著,俱是人高馬大形容冷峻。見到阿池,卻也不用多問就讓開了路。

與大廳相比,這裡安靜得不像娛樂場。荷官從牌桌後起身,柯嶼看了他一眼:“換個姑娘來。”

“老板精神。”荷官禮貌鞠躬快步離開,須臾,一個女荷官接替而來。

柯嶼說:“換個不這麼漂亮的,我會分神。”

阿池一愣,哈哈大笑,對荷官一撇臉示意她退下。商陸任由他作戲,掩藏在口罩下的臉麵無表情,眼神倒是透著股玩味。

第三個荷官總算讓柯嶼滿意。他今天恍若拿了花花公子劇本,縱使隻露出一雙眼睛也都是遊戲人間的風流姿態,用粵語非常動聽含笑地說:“你不是不漂亮,隻是相比於漂亮,我更鐘意你的端莊。”

女荷官不是沒經曆過調侃,但大多都令人心生厭惡,這位卻慵懶又真誠,讓她的耳根子都有點泛紅。

“老板請坐。”她伸手致意。

坐下的卻不是柯嶼,而是商陸。

阿池笑道:“柯總這是什麼意思?”

柯嶼拉開商陸一邊的椅子挨著他坐下:“怎麼,你們廳不許我借借自己人的手氣?”

“說笑了,當然可以。”阿池給商陸敬煙,跑慣了江湖的雙眼銳利而含笑地打量著他:“小兄弟牌技很好?”

他觀察商陸,柯嶼觀察他,將他一絲一毫的神態、微表情、肢體動作和眼神都刻入眼裡。筆記本不在,他不能立刻速寫記錄,隻能更用心細致地看。

與大廳的台桌相比,這裡的限紅一下子拔高到兩百萬。商陸不回阿池,嫻熟地撿出籌碼扔出,阿池在一旁看著,略挑了挑眉。

早就聽聞內地明星片酬極高撈錢極快,這個助理上來不必熱身,直接壓下百萬,果然是出手闊綽。

柯嶼搭著商陸的肩膀,半真半假地拿手背拍了拍他:“百家/樂有什麼牌技好不好?我這位小兄弟,一是很懂下注,二麼,”他笑了笑,輕佻地對商陸輕抬了下下巴:“運氣總是很好——對嗎?”

商陸回眸與他對視一眼,用助理保鏢的冷峻派頭:“飛牌嗎?”

柯嶼說:“不飛。”

阿池拍拍手掌讚道:“聰明,初來乍到,不能把運氣都飛走了。”

商陸向後靠著椅背,原本十指交叉搭著的手衝荷官示意:“開始吧。”

“莊閒買定離手,請下注。”

商陸壓莊,荷官右手橫掃過桌麵,意思是停止投注。嶄新的撲克牌一張張分出,“莊八點,閒六點,莊贏。”牌麵公示,現金碼賠出,柯嶼順手撿了幾個扔給阿池,阿池笑著雙手接下,“柯總精神!”

不得不說,眨眼之間贏進一百萬的感覺還是很痛快。柯嶼內心做著簡單的換算,電視劇他的片酬一集是六十到八十萬左右,一集四十分鐘,一個鏡頭六至八秒,一集他需要拍攝四百到六百個鏡頭才能賺到——而且還要分成和扣稅。

他喜怒不形於色,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心裡微妙的波動逃不過阿池的眼睛。

流水過千萬時,柯嶼主動喊停,帶商陸去休息室抽了根煙。

“他挺有耐心的。”

說的是阿池。

商陸正要說話,眸一抬,見阿池果然摸了過來。他今天儘忠職守,完全扮演一個助理的身份,見狀微微讓開一步,給阿池讓出空間。

阿池湊過來借火,做出熟稔的模樣,咬著煙眯眼道:“柯總還儘興?”

柯嶼撣掉煙灰笑了一笑。

商陸手氣很旺,連平局這種注都能壓到,一比五的賠率,一把壓出兩百萬直接入賬一千萬,就連荷官都露出了不該露出的驚訝,周圍一圈小弟此起彼伏的“精神”和掌聲,柯嶼說不清打賞出去了多少個籌碼。

“手氣這麼旺,要不要玩點有意思的?”

柯嶼心思一動。

來了。

他不動聲色,隻露出新手該有的興致:“怎麼,是玩德州/撲克?”

“當然不是,”阿池從嘴邊夾走煙,湊到柯嶼耳邊,“賭台底玩不玩?”

柯嶼這種時候演技都很到位了,一怔後露出警惕的狐疑:“什麼賭台底?”

“你跟莊玩,我給你玩,一副牌相當於你玩兩次,贏也贏兩次咯。”

柯嶼恍然,輕描淡寫道:“據我所知,澳門政府並不許可這種行為。”

“哎——”阿池擺手,“開什麼玩笑,上貴賓廳的哪個不玩?怎麼樣,一托二意思一下?”

一托二,如果柯嶼下注十萬,他贏,那麼莊賠他十萬,阿池賠他二十萬——如果輸了,那麼就是下注的十萬被莊殺掉,另外再賠阿池二十萬。

一比一橫恒定無聊,這種賠率杠杆就刺激多了。

柯嶼請示自己助理,“小陸哥哥,玩嗎?”

商陸轉了轉腕表,掩藏在黑色口罩後的臉毫無波瀾:“聽老板的。”

柯嶼咬著煙低頭笑了笑,思考一瞬,他在煙灰缸裡撚滅煙尾,“那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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