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 110 章(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9526 字 5個月前

「偏門」劇組停工兩周的消息早就經由黃牛散播了出來, 大大小小的影視爆料號散播著真真假假捕風捉影的信息。有說這輪不僅要換蘇慧珍,還要換柯嶼,所以才有了私生大鬨機艙的惡聞;也有說柯嶼現身某大師居所, 疑似心有不甘為心盲症尋求科學外的治療手段。等到“複工再度推遲一周”的消息傳開,還在關注此事的人卻已經所剩無幾,

「彆正炒反炒了」

「nobody cares」

「眾所周知,炒得越熱涼得越快」

「沒人關心你們什麼時候開工」

熱情傾注到了其他八卦上, 主創們迎來了求之不得的冷遇。

商陸在第三天下午完成了所有整理, 正式帶著柯嶼展開複盤。

出道數年,能稱得上代表作的寥寥無幾。這個代表作不是指影片的質量, 而是他本身表演的完成度。

“你在栗山那裡, 最好的角色是上一部的殺手阿殺,但演得最好的是賓四。”

賓四就是那個讓他吃雲吞麵吃到吐、吃到泛酸脫水打點滴的角色。

“其餘的, 是鑲邊配角,人設不錯,但難度低, 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完成度。”商陸調出他那些角色, “算是栗山的禦用花瓶。”

柯嶼想起這茬, “你之前真的在劇組見過我?”

“探過班, 不記得了,上次看微博才想起來。”

“我在裡麵演乞丐。”

商陸點點頭。他現在知道了,還為此特意找到那部片子, 看了柯嶼出場的寥寥幾鏡。他全部鏡頭加起來時長大概不超過兩分鐘, 滿麵臟汙但眼神很亮。

“什麼叫‘你們內娛要求真低’啊?”柯嶼翻舊賬。

商陸似笑非笑,“你那時候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臉上還都是臟東西,當花瓶屬實有點越級。”

柯嶼咬牙。

你他媽。

“怎麼, 你很中意‘內娛第一花瓶’這個稱呼?”

那倒也沒有。

柯嶼托著腮:“栗老師說我光憑臉在娛樂圈前五都勉強,你覺得呢?”

商陸拿筆敲他:“覺得什麼覺得?給我好好聽。”

資料都打印了出來,看電子版不覺得,拿到手裡才察覺是多沉甸甸厚實的一遝。柯嶼翻閱著,聽商陸續點評道:“你最近演得最好的,就是唐琢那部裡的飛仔。”

“葉森演得不好?”

“差強人意,但是你吃藥了,所以不算。”

“差強人意?”柯嶼確認了一遍。商陸是高標準的導演,他怎麼會允許自己鏡頭下有僅僅隻是“差強人意”的表演?他以為過了的每一條,都是商陸認可的。

“平均水準之上,我的最高標準之下,不影響成片。”商陸略擰了下他臉頰:“柯老師,我們來日方長,我不會逼你在一部之內就達到最好。”

來日方長是個好詞,這代表了想象之內最好的可能和最遠的未來。

柯嶼拍開他的手:“好好教。”

商陸笑了一聲:“好。”

“我猜想你在演飛仔和賓四時,應該也都吃過藥,對不對?”

見柯嶼點頭,他不抱期望、隻是例行公事地問:“有沒有哪個角色是你發揮得比較好、但並沒有依賴藥物的?”

“有。”柯嶼定定地看著他,商陸眸光低瞥,繼而反應過來,溫柔沉聲問:“是我給你拍的短片?”

“嗯。采風沒帶藥,也沒想著在你麵前要表現得多好,心裡怎麼想,就怎麼演了。”

“還有一次。”

輪到柯嶼懵,“哪次?”

“試鏡那次。”

“那次設計了一點技巧,餘長樂出的即興題也不算難。”柯嶼不敢托大,謙遜——或者說有自知之明地說,“而且,難道不是因為你給我開後門了嗎?”

“餘長樂出的什麼題?”

“演一段跟站街女的互動。”

“我們就來分析這三個角色——試鏡時的葉森、唐琢電影裡的飛仔、和我短片裡的飛仔。”

泳池水在柔風中蕩漾,十月末的太陽還是曬得人發燙,白色遮陽篷下的茶幾上,茶湯香味嫋嫋。交談的聲音遠遠遞入明叔耳中。他聽不真切,隻知道氛圍跟他今天泡的那壺伯爵紅茶一樣,都好極了。想到他這位少爺連續半個月的寢食難安夙興夜寐,如今都化為一句淡漠的“不累”,他眯了眯眼,遙望向遠方海平麵,不自覺笑了笑。

手機震動。

明叔垂眸,是商陸的那支有來電。屏幕顯示「枝和」。按時差,現在該是法國的上午八點,是裴枝和吃早茶的時段。明叔對他的作息習慣了然於心,料想裴枝和打電話來隻是為了寒暄,並不打緊。

明叔按下音量鍵,手機轉為靜音模式。這通來電一直堅持到了自動掛斷。

“所以在我這裡拍的兩部片子,你都是看過分鏡的。”商陸在平板裡切出自己的分鏡稿,“栗山和唐琢沒有給你看過?”

“栗山的分鏡隻有攝影組的人看,他不希望我們在表演狀態下過度關注鏡頭的運動,也不想我們預先知道自己在畫麵裡會呈現一個什麼樣的影像。”

“唐琢的呢?”

“他的分鏡很簡單,火柴人和劃線,大概就是玩「你玩我猜」的水平。”柯嶼沒忍住笑了起來,“我看他的分鏡,跟做立體幾何題差不多。”

商陸的分鏡是不同的,線條粗獷,走勢大開大合,人物和運鏡的動勢都很有衝擊力,而且細節豐富,可以直接當漫畫去刊登。如果是關鍵戲份,他還會出彩繪細稿。這種彩繪稿是他導演天賦和繪畫天賦、技法以及審美的集中運用,年紀輕輕,一筆一線卻都已經是大師風範了。

柯嶼第一次被他的才華吸引,就是因為在他手機上看到了那些全彩的分鏡。

商陸抵唇沉吟:“也就是說,你認為看不看得見分鏡,對你的表演狀態是——”

明叔走到跟前了,帶著震動不停的手機。

“怎麼?”

“枝和少爺打了第二通電話。”明叔躬身把手機遞到他麵前。

商陸頷首,“知道了,我之後回他。”

這就是拒接的意思,而且是在他休息前都要拒接。明叔了然,再度回到了遠處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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