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方導和節目組工作人員跑過去拉人,溫梔和陳玉瑤同時大喊:“走開。”

眾人嚇了一跳,都不敢上前。

方導尋思著:這倆人一吼,氣場瞧著兩米八,溫梔有錢也就算了,怎麼一個新人也威懾力這麼強。

其他小朋友嚇傻了,沐沐才不管這麼多,誰敢動母妃他就打誰。他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溫梔分神喝住他:“沐沐,不準過來,背過身去。”

沐沐小腳抬起又放下,最後極不情願的背過身,捂住耳朵。

方導見狀,擺擺手,示意其餘人工作員和他一起背過身去。林季堯想上前,柳亦如拉住他的手搖頭,也默默背過身去。

身後一陣劈裡啪啦卡哢嚓嚓,時不時有東西到處亂飛,方導後腦勺都不知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二十幾分鐘後,身後終於沒了動靜。

方導小心回頭:就見溫梔扶腰站在不遠處喘著粗氣,因為憤怒那張臉嬌豔得要滴血,而陳玉瑤披頭散發狼狽坐在地上。倆人身上的氣球服都被扯碎四處飛散,旁邊好好的彈簧網被扯得七零八落,半空中掛著的風車氣球落了一地,連腳下的彩虹地毯也破損不堪。

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

溫梔丟下一句:“弄壞的東西我賠。”然後絲毫不顧及眾人的目光,以勝利者的姿態轉身就走。

等她進了客棧,坐在地上的陳玉瑤才站起來,摸了摸臉,把亂糟糟的頭發理順。在眾人注目禮中一聲不吭也往客棧去。

小助理擔憂的問:“方導,她們不會再打起來吧?”

方導一言難儘:“應該不會。”剛剛倆人明顯都憤怒到了極點,打完架後,倆人神色明顯平靜了很多。

都是聰明人,再打就不像話了。

“彆發愣,接著直播吧。”方導朝林季堯和柳亦如道,“讓他們兩個去歇歇,辛苦兩位帶著四個小朋友錄節目了。我們去院子另一邊吃零食,開茶話會吧。”

也隻能這樣了。

沐沐一步三回頭往客棧瞧,邊往另一邊院子走邊和小黑嘀咕:“小黑,你注意聽動靜哦,要是那個女人敢打媽媽你就喊我。”

小黑似是聽懂了,聽話的汪汪兩聲。

溫梔回到房間,先找了醫藥箱給自己擦手上的傷口,又拿鏡子照了照臉上。幸好隻是手上和背上挨了幾下,臉上沒有任何擦傷。她放下鏡子,處理好傷口後,揉了揉額頭。

剛剛太衝動了。

在大雍皇宮,她沒背景沒人脈,受了委屈、誣陷、迫害,也隻能忍讓,之後再迂回的報複回去。

直到這個時候把人摁在地上痛痛快快打了一架,她才渾身舒暢。

她正在思考之後要怎麼整陳玉瑤時,門被人敲響了。

她以為是柳亦如,隨口喊了聲進來吧。然後就看到臉頰嘴角青紫的陳玉瑤開門進來,手裡還拿著個保溫杯。

溫梔擰眉冷笑:“怎麼,還想找打?”

陳玉瑤撇嘴,走近了把手裡的保溫杯放到她麵前:“來賠罪的,把你的保溫杯打碎了。”

溫梔瞥了一眼保溫杯,涼涼的問:“杯口沒塗毒吧?”

陳玉瑤:“我是那種人嗎?”

溫梔:“怎麼不是,之前我蘑菇中毒不就是你乾的?”

見她翻舊賬,陳玉瑤也不客氣:“是你先在本宮被子裡藏針。”

溫梔反唇相譏:“那是誰陷害我偷盜?”

陳玉瑤:“你不劫了我生辰禮,我會陷害你?”

好好好,之前的恩怨扯不清了。

溫梔懶得和她掰扯。

盯著她冷笑:“這是現代,你一個小小的十八線跑到我這個富婆麵前蹦躂,不怕我碾死你?”

陳玉瑤擰眉:“這是法治社會,更何況我們的仇都是大雍的事了。在這裡,和解不行嗎?”

溫梔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隔著兩條人命呢,如果我沒回來,就葬身鹿鳴湖了。”

“是你先把我弄進冷宮的,我們張家也因為你分崩離析,入獄的入獄,貶謫的貶謫。”她頓了一下,又說:“而且,現在的我不是我,我已經死過一次,算是給你償命了。”

溫梔不屑,但還是問:“怎麼死的?”

陳玉瑤原本青紫的臉白了兩分,眸光陰鬱,陷入回憶。

“被陸荀拿來擋刀。”

溫梔嘲諷:“是他能乾出來的。”

陳玉瑤沒理會她繼續說:“你和沐沐跳湖後,陸荀命人下水打撈,打撈了大半個月一無所獲。回宮後遲遲不肯宣布你的死訊,還要繼續封後,這將我至於何地?我跑去質問,陸荀卻過河拆橋,不僅把原本的溫家人殺了以絕後患,還反過來誣陷我張家居心叵測,陷害新後,把溫家七十二口人全部關押。”

“這個時候,沈太傅找到我大哥,密謀謀反。本宮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行動了。你出事一個月後,大哥和沈太傅發動宮變把陸荀逼到鹿鳴湖邊,我跑去勸阻大哥,卻被陸荀拿來做人質,最後擋刀掉入湖底。等我再醒來就躺在醫院的床上,成了陳玉瑤。”

溫梔譏諷:“你腦袋有坑吧,你父親和大哥謀反,你跑去勸阻?勸成功了,然後全家上斷頭台?”

陳玉瑤也是一臉懊悔,眼裡全是恨:“你罵得好,可伶我前半生愛他入骨,到頭來才知道,張家女不能有皇家骨血。歲安是他親自送走的,他往你送給我的荷包裡塞了麝香。”這件事後來父親和大哥也知道,但是他們默認了,瞞著她以此換了其他好處,還把庶妹送進了宮。

這些都是臨死她才知道。

陸荀從未喜歡過她。

娶她不過是因為她是張家女。

溫梔詫異:當年陳玉瑤突然變臉,迫害她至死,是因為這個?

陸荀還真是好心機。

溫梔驚訝:“沈逸之?他不是向來清正,怎麼會謀反。”

陳玉瑤嘲諷:“他清正?他完全就是個瘋子?”

她盯著陳玉瑤:“都是你一麵之詞,你以為我信?”

陳玉瑤笑容慘淡:“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來了你的時代,就是陳玉瑤,從今以後和大雍、陸荀、張家再也沒有瓜葛。不是張皇後,而是農村飛出來的金鳳凰陳玉瑤。”

溫梔抬眸盯了她一會兒,突然轉移話題問:“真心話大冒險,你說現場沒有討厭的人?”

陳玉瑤解釋:“我說了,我現在是陳玉瑤。陳玉瑤不認識溫梔,更不會討厭溫梔,也不會再喜歡陸荀。”

溫梔:“你應該知道我在錄節目,為什麼還來?”她並不大度,從前得罪她的人她都會報複回去。

陳玉瑤無奈:“沒辦法,我欠公司錢,公司讓我來我就來。我還有妹妹,爸媽需要養。”既然占了陳玉瑤身體她的家人也必須要接受。

溫梔:“那你剛剛問季堯奇奇怪怪的問題做什麼?”

陳玉瑤:“你們聯合起來整我,不過是打亂你們的節奏。再者,我發現專情都沒有好下場,從今以後我隻是我自己,做個海王也不錯,林季堯長得很好看。”

嗬嗬,大雍的皇後居然想做海王。

第一個目標居然是林季堯。

現代的海王男雖然也多,但林季堯並不是陸荀,可不會來者不拒。

溫梔表情冷漠:“我不想看到你,要麼你退出節目,要麼我整死你。”

陳玉瑤擰眉:“我有個消息可以作為交換條件。”

溫梔:“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陳玉瑤很肯定:“不,你想知道,陸荀和沈太傅應該也來了。”

溫梔驚愕,險些把手裡的藥箱打翻:“你什麼意思?”

陳玉瑤:“陸荀拿我擋的是沈太傅的劍,我落入水中前看到陸荀也刺了沈太傅一劍,然後他掐著陸荀脖子跳湖了。”參與謀反的人都被當時瘋魔的沈太傅嚇到了。

溫梔眸子有片刻的愣神:“沈逸之……死了?”這個人算是她在大雍僅有的朋友。

年少相識,幾次救她於危難,之後寥寥幾次的碰麵,大多都隻是遠遠的看著。

即便麵對麵碰上也隻是恭敬有禮的喊聲‘娘娘’。

聽到他最多的就是從沐沐口中。

“不確定。”陳玉瑤道,“反正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染紅了半個鹿鳴湖。既然我能來,他和陸荀應該也來了。”

溫梔起身:“他們在哪?”

陳玉瑤搖頭:“不知道,我隻能說幫你一起找,要是找到陸荀,我會幫你一起弄死他。”

“反過來,我現在就是個不起眼的十八線。隻要你放過我,等弄死陸荀後,看見你我就繞道走,等還清賬務後絕對不在公眾視野裡出現礙你的眼。”

溫梔意味深長:“法治社會,殺人犯法。”

陳玉瑤:“我知道,他如果來了,肯定會來找你和沐沐。殺人犯法,但他自己找死,進去踩縫紉機也是可以的。”

溫梔嗬笑:“張皇後現代知識學得倒是快。”

陳玉瑤見她笑,終於鬆了口氣:“不敢,溫貴妃學東西才快,當年一手琵琶僅一個月就學得像模像樣,不到一年就出神入化。”

“不必恭維我。”溫梔聲音急轉,睨著麵前的女人:“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幫我?”畢竟戀愛腦很難改。

陳玉瑤和她對視,咬牙道:“我用歲安發誓,要是我騙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和他相見。”

“好吧,我信你。”溫梔抬手:“保溫杯你拿走,之後節目裡一切如常,彆跟我演。”

陳玉瑤:“我演得也很累。”說完,她拿起保溫杯就走。

下午茶花會倆人也沒心思參加,直到吃午飯倆人終於出現。溫梔換了一身絲綢常服,黑發高挽、雙腮紅潤,絲毫看不出下午的打架的窘態。她旁邊的陳玉瑤眸子靈動,溫婉柔美,臉上的淤痕被脂粉掩蓋,也沒有了被打的狼狽。

倆人沒事人似的坐在一起,陳玉瑤還時不時把自己麵前的食物推到溫梔麵前。每次推的還都是溫梔愛吃的菜,態度不卑不亢,討好的不讓人生厭。

跟拍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目光默默在她們倆人身上來回圈巡。

對麵的柳亦如和林季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都有些懵逼:這倆人打了一架突然就熟了?

俗稱——不打不相識?

直播間的觀眾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什麼新型抱大腿的方式嗎?打一架就熟了?】

【嗚嗚嗚,梔姐求打,我保證絕對不還手。】

【哈哈哈哈,陳玉瑤顯然是做了功課的,溫梔飲食所有喜好都知道。】

陳玉瑤推過來,溫梔就吃,邊吃還邊給沐沐夾。

她雖然不喜陳玉瑤,但犯不著和美食過不去。況且剛剛說了如常,節目裡她就不會對她怎麼樣。

對麵看了幾分鐘的柳亦如終於忍不住問:“溫梔,你們兩個?”

溫梔抬眸,淡淡道:“沒什麼,之前是有點誤會。”

陳玉瑤停下筷子也跟著點頭:“對,之前的事有點誤會,溫姐姐大度不和我計較。”

這話說的。

溫梔都快有點認不出這是那個雍容端華的張皇後了。

這是被陸荀刺激狠了吧:伏低做小演戲一條龍。

林季堯聽到陳玉瑤說話,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然後伸手戳了戳自家妹妹:“你不吃飯,一直眼巴巴盯著彆人乾嘛?很討人厭知不知道?”

陳玉瑤聞言看了他一眼:這是在內涵她?

曉曉可聽不懂內涵不內涵,小姑娘避開他的手,嘟嘴:“我才不討人厭,我可愛著呢。”她小胖手指著陳月亮頭上的說:“月月姐姐頭上的發夾好漂亮啊,是粉色的耶,還有小月亮。”

陳月亮彎著眼笑:“漂亮吧,這是姐姐給我買的,還有好多呢,待會我拿過去給你看呀。”

“真的嗎?”曉曉跟著笑彎了眼,“月月姐姐你真好。”

陳月亮說到做到,吃完晚飯後就從自己小背包裡翻出一盒的小夾子去找曉曉。

曉曉拉開門,陳玉瑤推著妹妹往裡走,進去後不動聲色掃了一圈:直播設備已經關了,林季堯人不在。

“曉曉,你哥哥呢?”

曉曉注意力都在漂亮的小發夾上,順口說:“玉瑤姐姐要找哥哥就在房間裡等一下吧,哥哥說他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陳玉瑤哦了一聲,坐到桌邊看著兩個小朋友玩發夾。

小鐵盒子裡各式各樣亮晶晶的發夾,看得曉曉小眼睛溜圓,不斷發出哇哇哇的驚歎聲。小團子邊看邊嘟囔:“月月姐姐,你姐姐好好呀,給你買這麼多發夾,不像我哥哥,有個好漂亮的星星發夾,我摸一下都不讓,小氣死了。”

小姑娘越說越委屈,嘴都撅起來了。

陳月亮抓起鐵盒子裡的星星發夾:“你哥哥的發夾肯定沒有我的星星發夾漂亮。”

曉曉:“我沒說謊,真的比你的漂亮哦。”

陳月亮:“我才不信,除非你拿來給我看。”她的發夾是最多最漂亮的,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羨慕她呢。

曉曉急了,嗒嗒的跑到床邊把枕頭底下的盒子摸出來,拿給陳月亮看。

“你看,這是我哥哥的星星發夾,漂亮吧,我真的沒騙你。”

曉曉手裡的盒子有些舊,顯然有些年頭了,盒子裡的星星發夾用絨布墊著,發夾上麵的鑽在燈光下閃爍發亮,簡直能閃瞎人的狗眼。

陳玉瑤:這好貴吧!

怪不得當初溫貴妃看不上宮裡的寶貝,現代的寶石太閃了。

“哇,真的好漂亮。”陳月亮發出驚歎聲,伸手想去摸。

曉曉連忙把盒子蓋上,很認真道:“不能摸的,這是哥哥的寶貝,是哥哥喜歡的人留下的。”她都不能碰,彆人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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