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職業寵妃02(2 / 2)

傅秋鋒聽得頭皮發炸,這種話從彆人嘴裡說出來,羞恥程度似乎直線上升,他在容璲走後搓了搓臉,無聲地攥拳抵住了前額。

他不知道容璲要乾嘛去,如果是回去批折子,即使今天再來也得等到晚上。

但不到一個時辰,容璲沒來,他吩咐配合辦事的暗衛先回來了。

落在房頂的腳步一輕一重,傅秋鋒未出意料,但仍為自己在大奕第一次任務成功而鬆了口氣。

暗衛提著一個黑布罩頭的內侍進了屋,見到跪在桌邊的傅秋鋒,愣了愣,環顧左右沒找到容璲。

“陛下剛走沒多久。”傅秋鋒淡定地回手從桌上撈了杯茶,跪也跪得從容,“向我彙報即可。”

“真行嗎?”那個年輕暗衛狐疑地打量傅秋鋒,“你這不正犯錯挨罰呢。”

傅秋鋒又熟練地敷衍道:“這是陛下的情趣,你懂什麼。”

暗衛震驚:“……啊?”

傅秋鋒思及自己剛才的慘痛教訓,又警告他:“不想被陛下拔了舌頭,就給我守口如瓶。”

暗衛連忙點頭,伸手摘了抓回來的內鬼頭上的黑布罩子。

蘭心閣現在隻剩小圓子一人,傅秋鋒早在回來時就斷定李大祥和張財其中必有一個是奸細,但真正看見嘴裡塞著塊布的張財時,還是有些說不清的失望。

他來到大奕,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個哭腫了眼睛口口聲聲喊公子的人,也一樣的不可信任。

他不算意外,當了三十年暗衛,傅秋鋒已經對任何背叛都不再感到意外和憤怒了。

“屬下按公子的交代,在樹叢之中藏了一片撕碎的衣袖布料。”暗衛彙報,“此人沿著四景宮外池塘一路搜索,發現碎片之後,意圖當場焚毀。”

“為什麼?”傅秋鋒抿了一口清茶,靜靜地望著張財。

張財垂著眼,不敢去看傅秋鋒,低低地抽泣:“是奴婢對不起公子,奴婢……也是覺得跟著公子沒出息,所以您早點死了,奴婢也好去彆的嬪妃宮裡服侍,奴婢不該倒您的藥,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隻求您看在奴婢這些日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彆殺奴婢!”

“一派胡言!”傅秋鋒砰地一聲砸了茶杯,“你若隻盼我死,為何趁我離開試圖銷毀我遭人謀害推落水中的證據?何人指使你替他隱瞞?你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從實招來!”

張財渾身一抖:“奴婢不知道什麼證據,奴婢隻是擔心您知道了害怕,被夢魘纏上……”

“好個信口開河的刁鑽奴婢。”容璲來的恰是時候,自然地插了句話,走到傅秋鋒身邊扶他起來,順便為他拂了拂衣褶,“既然不認,那就帶回霜刃台嚴刑拷問,休教愛妃氣壞了身體。”

張財臉色一白,咬緊牙關一語不發。

傅秋鋒掃了他兩眼,輕輕拽住容璲的袖子走遠幾步,低聲道:“陛下,主謀者未明,直接押走張財,恐會打草驚蛇。”

“卿有辦法?”容璲問。

“臣既查辦此事,自當有始有終。”傅秋鋒說起他的專擅領域頓時容光煥發,自信地笑了一聲。

容璲給了暗衛一個眼神,傅秋鋒在容璲身側站定,勾了勾手指吩咐道:“到內侍省調張財的檔案。”

暗衛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帶著卷宗回來,張財見此已現動搖之色,突然起身衝向櫃角試圖自儘。

“我奉勸你少做無用功。”傅秋鋒拿過書冊翻開,眼皮都沒撩一下,暗衛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張財,將他踹了回去反綁雙手。

“安恒元年入宮,入宮前家中隻有一年邁祖母。”傅秋鋒翻了兩頁,平淡地說,“古稀之年了吧,無論是她聽聞宮中孫兒的噩耗,還是你聽聞宮外祖母的噩耗,都不是好事啊。”

“公子!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您殺了奴婢吧!”張財驚恐地不住磕頭,“確實……確實有人用奴婢祖母的性命威脅奴婢,奴婢不敢說,隻求一死!”

傅秋鋒把書冊往桌上一扔,眸光乍冷,彎腰撿起一片碎瓷抵上張財眉角,皮笑肉不笑地壓低了聲音:“落在我手裡,死是給你的恩賜,什麼都不招還想死?如果你再不珍惜我賞你的機會,我就割下你的麵皮送到尊祖母手中,她若是驚嚇而亡,你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張財額頭一涼,嚇呆在當場,片刻後才緩過神癱坐在地,顫聲道:“是……是賢妃身邊的楊公公!奴婢絕無半句假話,奴婢自幼與祖母相依為命,三年前家鄉發了大水,鄉親們沒了住處,缺衣少食,官府不準災民進城,還派官軍驅趕打殺。”

“奴婢就是那時候碰見了楊公公,他說他是經商的,給我們吃的,能帶我們進京,奴婢就跟他走了……這三年來奴婢都聽楊公公的命令,況且陛下隻知玩樂,根本不管下麵百姓死活,奴婢也沒什麼好忠心的!不止是奴婢,這宮裡誰不天天提心吊膽,生怕一個出錯就喂了蛇!”

傅秋鋒和容璲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底的思考權衡,傅秋鋒正要問容璲的意思,容璲忽然對暗衛伸手,接過一柄劍,唰地抽了出來。

傅秋鋒雖不讚同就此解決張財,但他一向以皇帝命令為先,便退後了一步。

“想死,朕就讓你死。”容璲橫劍一掃,劍刃寒光閃爍,挾一陣利風斬向張財咽喉。

張財緊緊閉上了眼,然後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現場沒有半滴血跡,傅秋鋒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見方才電光石火之間,容璲的劍尖精準地擦過張財頸側,隻削斷了幾根頭發,墨鬥自他袖中繞著劍刃竄出,一口咬上了張財的後頸。

“把他放回原地,做成磕到頭昏迷的樣子。”容璲把劍扔了回去,墨鬥從張財身下窸窸窣窣地爬出來,攀著容璲低垂的指尖又鑽回了袖子。

“陛下,這是……”傅秋鋒一時疑惑不解。

“你也有不懂的時候?”容璲露出些許得意。

“請陛下賜教。”傅秋鋒連忙躬身拱手。

“幻毒。”容璲抬了抬手,“等他醒來,隻會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真是神乎其技!陛下這等本事,臣倍感欽佩,五體投地!”傅秋鋒七分真三分吹地感慨。

“彆高興的太早,既然他供出了主謀,這個案子就還沒結束。”容璲順手拍了拍傅秋鋒的肩膀,手指一鬆落了什麼東西下來。

傅秋鋒伸手一接,隻見是一塊全新的方形令牌,正麵刻著“霜刃台”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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