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心02(2 / 2)

“慎言。”傅秋鋒瞪他一眼,“都是卷宗裡的蛛絲馬跡,我們是為陛下效命,這些情報用過就忘了吧。”

唐邈板起臉來點頭。

楊淮被捆在地牢的刑架上,嚎了一段時間,傅秋鋒再去時他叫罵也有氣無力。

“楊淮,你勾結崇威衛劉賁和另一神秘人,買通江湖殺手,策劃於三月初八夜晚刺殺陛下,你認不認?”傅秋鋒故意開了門,在刑架對麵坐下,隨手拿了個鞭子在手指上繞著。

“呸!我就是到了陛下麵前也不認。”楊淮冷笑,“你風光不了多久,太後娘娘必定會為老奴主持公道。”

“看來也隻有如此了。”傅秋鋒遺憾地長歎一聲,向右一揮手,柳河麵無表情地抖出一張紙,大步走到楊淮麵前,強行掰開他的手指按上印泥,在紙末畫押。

楊淮的手腕被綁的結實,他掙脫不開:“你這是乾什麼!”

“實話和你說了吧,陛下懷疑你主子賢妃與逆黨謀反有關,你不過是個拿人的借口,你不招,霜刃台隻好偽造一份口供讓你畫押,屆時你畏罪自儘,賢妃也百口莫辯。”傅秋鋒拿了按好的認罪狀,輕輕吹了口氣,等指印乾後整齊的折了起來。

楊淮臉色一白,接著又痛罵起來。

傅秋鋒充耳不聞,從牆邊的架子上抽了柄鋒利的小刀,坐回椅上翹起條腿,細心地修起指甲,柳河靜靜站在他身後,刑室在炭火聲和罵聲中越來越冷。

半晌過後,楊淮也終於精疲力竭,他徒勞地問傅秋鋒到底要乾什麼,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還有女子驚怒的斥責。

他難以置信,費力地扭頭看向門外,衣衫淩亂頭發散下的女子被一個暗衛一路拖行踉蹌著走,雖然地牢光線昏暗,但女子一閃而過的側臉和聲音的確是陳庭芳。

“娘娘?你們怎敢如此對待娘娘!”楊淮一下眼圈通紅激動道,“我要見陛下!”

“楊淮,枉本宮如此器重你,你為何要羅織罪名陷害本宮——”

“閉嘴,到了霜刃台就是犯人,及早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隔壁的房門哐地一聲關上,隨即喊聲便模糊起來,暗衛的喝問聲,長鞭破空和受刑的慘叫不絕於耳。

“娘娘!”楊淮拚命扭著頭,“住手,快住手!老奴都招了,是老奴一人所為,與賢妃娘娘沒半點乾係,都是老奴乾的!”

“你一個太監,沒有主子指使,能做什麼?”傅秋鋒不屑地嗤笑一聲,“還想替主子頂罪,可惜陛下厭煩了賢妃,正需要一個借口除掉她。”

“陛下不能這麼做啊,賢妃什麼都不知道,她正直賢良,一心隻為陛下著想,陛下若不願聽她說話,不去朱雀宮便罷,不能這般害她啊。”楊淮啞著嗓子淚流滿麵,“和賢妃相比,還是陛下的安危更重要,老奴用知道的一切交換,快住手,她隻是個弱女子,哪禁得住折磨!”

“先停下。”傅秋鋒對柳河使了個眼色,拿起紙筆準備記錄,“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我……我確實勾結了外人,給他提供宮內路線換班時間,為他引走閒雜人等,讓他派人刺殺容璲。”楊淮慘笑道,“是他先找到的我,他每次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宮裡,戴著麵具,我們飛鴿傳書聯絡兩年有餘,證據就在我房間百寶閣第三層左一的暗格之中,那裡有寫密函的特製信紙。”

傅秋鋒問道:“兩年時間,你難道不知此人身份?”

“他或許是京城禁軍中的人物。”楊淮閉了閉眼,“殺了我吧,若不將我千刀萬剮,我死後豈有顏麵去見太子!”

“太子?”傅秋鋒皺起眉。

楊淮悲憤不已:“哈哈哈……我跟了太後二十年,後又跟隨太子,太子待人寬厚和善,我亦對太子忠心耿耿!可容璲他…他趁先帝駕崩,竟率兵進京逼宮造反,許諾一方王侯逼太子寫下退位書,卻轉眼就殺害了太子!”

“你親眼所見?”傅秋鋒停了筆,沒記這一段。

“不是又如何?誰不知容璲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他隻是個發配為婢的罪臣之女所出的賤種,不配做大奕的帝王!”楊淮罵道,“所以那人找到我,問我願不願和他裡應外合,找機會殺掉容璲,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我要為太子報仇!”

傅秋鋒攥了攥筆杆,思考應該填上什麼說辭,一陣透入骨髓的寒氣忽地席卷而來,他敏銳地感受到這股視線,猛然抬頭,隻見容璲站在刑室門口,眸光冷沉,眉間淤積著晦暗的殺意和恨。

“陛下,您受傷了?”傅秋鋒趕緊站起來衝到門前,容璲的指尖正往下滴血,還是那身黑色便服,上臂的衣袖破了道口子。

容璲搭了下傅秋鋒的肩,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徑自踏入屋內。

“想知道太子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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