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
可是張憲空,我並沒有輸給你,你隻是因為有我的存在,才有了危機意識,才更早地看清自己。若你我在上一世碰到,我也不至如此。
李肅那抹摻著嘲意的笑容消失在臉上,他朝門外喚道:“管青山。”
管青山已等候多時,聽到皇上召喚,馬上進殿聽命。
“盯住清香,下一次她再進宮,你知道該怎麼做。”李肅陰沉著臉命令道。
管青山:“是。”
管青山出去後,李肅站起身來到窗前,外麵陽光燦爛,微風熏熏,看上去是那樣的美好,與他此時的心情完全不匹配。他想她了,特彆想,再忍耐一下,過幾天就可以見到了,再等一下就好。
四天後的一個晚上,管青山來複命,李肅聽他說完道:“知道了,都安排好了吧?”
管青山:“都已辦妥,聖上放心。”
“恩,去忙吧。”
管青山利索地出了聖康殿,可剛一離開,他步伐身形就慢了下來,他回身看向他剛出來的地方,愁上心頭。
聖上到底要乾什麼?多年的主仆默契完全失靈,讓他猜不著看不透,雖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命令,但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不似以前無論多難完成的差事,他都沒有現在這般心裡沒根,無著無落。
轉天,午飯時間剛過沒多久,李肅身邊多了一個人。唐九不認識此人,但聖上什麼都沒說,他自然隻當看不到。這人與聖上耳語了幾句,聖上就讓唐九安排一頂小轎,備在聖康殿殿門前。
那人走了那人又來,就在唐九都快忘了那頂小轎的存在時,李肅大步邁了出來,掀起轎簾坐了進去:“去元尊殿。”
唐九一楞,這可真是……意想不到。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時間,聖上怎麼會忽然想要去元尊殿。心裡無論有多少不解與疑問,唐九都知道君心難測的道理,他馬上帶上人隨聖駕去往元尊殿。而那個今日進出過好幾次大殿的布衣人,低調地跟在了後麵。
小轎子走得好好地,忽然被走在後麵完全沒有存在感的那個著布衣的人攔住,唐九正要開口的同時朝轎中看了一眼,聖上在轎子停下來後沒有半分反應,好似這就是他下的命令一樣。
唐九機靈地閉了嘴,退到一旁低頭等著聖上發話,最後發話的也不是聖上,還是那個人,他一個眼神手一抬,轎子又重新啟動。
後麵的路程很順利,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轉一個彎元尊殿就在眼前了。聖上下了轎,邁步進入,聽元尊殿內奴婢跪拜迎駕。
李肅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王承柔乍一聽外麵迎駕的聲音,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李肅已步入中庭,她才確定他這是真來了。
“聖上萬安。”
李肅這次親自扶她起來,手勁有些大,王承柔皺了下眉。李肅馬上放開了她,果然是好久沒有觸碰她,忽然觸到她溫熱的體溫,都能讓他激動到失了手勁。
“想著好久沒來看你,今日正好有空就過來了。皇後可安好?”李肅問。
王承柔:“聖上是有事嗎?”
王承柔不認為李肅忽然來此隻是心血來潮,她厭倦他的心計,他的胸有成竹,想要什麼直說就好。
李肅輕笑:“我以為這麼長時間不來叨擾你,會讓你少嫌棄一些,看來還是不行啊。不過你猜錯了,我沒有什麼事要與你說,不過是過來閒聊天。”
李肅一口否定,語氣輕鬆,但王承柔知道,他在裝,他下麵要說的話一定是真心話。她麵上不顯,心裡立馬緊張起來,李肅憋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要忍不住露出他的目的了嗎。
就在王承柔全神貫注之時,外麵有鳥被驚起,嚇了她一跳,還沒來及反應什麼,就聽李肅開口道:“南邊的叛軍已打到江邊,這讓我想起一件事,一百多年前,那時連趙家的大禹都還沒有,隻堅持了代統治的峻朝被攻破宮門的時候,當時的皇帝為了不讓皇族受辱親手殺遍後宮,連子女都不放過。”
王承柔眼中染上了暗色,她緩慢地撩起眼皮看向李肅,淩厲淒冷:“你,什麼意思?”
李肅換了個坐姿,與王承柔的僵直不同,他坐得更放鬆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