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訓練完的時候會習慣性刷刷熊貓，或者看一些比賽視頻，想放鬆的時候你會和兔兔它們聊天，有時候興致上來也會自己打打遊戲。”
“可是今天，曉曉，你什麼都沒有，你完成訓練的時間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你還主動加訓了。”
“曉曉——”慕已往前湊了湊，“這不像你。”
“你一定在煩惱些什麼。”
他篤定地說，“我看出了，你瞞不了我。”
林曉聽他劈裡啪啦講了一連串“證據”，聽得一愣一愣的。
心說我有那些習慣嗎，我怎麼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觀察得這麼仔細？
與慕已對視，林曉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之前刷到慕已粉絲對慕已的評價。
他們說慕已最好看的是眼睛。粉絲們當然知道自己蒸煮是什麼德行，慕已有些頑劣，不聽話、刺頭，絕不是循規蹈矩的召喚師，脾氣也很臭，遇到不喜歡的人就給臭臉……這些特質一不小心就會讓人討厭，但是對慕已，他們就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因為慕已有一雙純淨的眼睛，正是因為這雙眼睛，為他的尖銳添了一份少年氣。
林曉想，粉絲說得對。
慕已的眼睛真好看。
這樣感歎完，林曉說：“我是有點煩。”
她聲音輕輕的，即便在說自己煩的時候，也不帶起伏，聽起來像是旁觀者在說彆人的情緒。
“我並不是煩最近網上對我的議論，而是在煩，這些議論的起因——我在和盛英傑賽後握手的時候的確態度冷淡，我不喜歡他，所以那個時候的想法就是，也不想和他假惺惺的做出什麼友好的姿態。”
“我當時就這麼想，然後就這麼做了。”
“但是之後卻因此引發了那麼大的爭論，甚至連帶著因為我，我們戰隊以及俱樂部都卷進這樣的紛爭之中。”
“因為我，讓我們戰隊、俱樂部都被彆人施加過分的解讀和揣測。我並不後悔那天的做法，但是現在想想，我或許是過於自我，我做事情隻考慮到了自己，而沒有考慮到，我自身的行為會給我身邊的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已經入秋，晚間甚至有些冷，基地的落地玻璃門開著，涼風吹進來，月光流淌到林曉坐著的沙發上，林曉雙手撐在腿的兩側，神態平靜。
她總結道：“我感覺自己給大家添了麻煩。”
說完之後，林曉抬眸看著眼前的人，結果見到慕已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似乎很驚訝，說出來的話也證實了這點。
“可是”慕已輕輕蹙眉，“曉曉，我們不是一個集體嗎？”
“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呢！”
林曉一愣。
“我一點沒覺得你自我，也沒覺得你那天做錯了，跟盛英傑那樣的人有什麼好握手的，給我連手都不會伸。”慕已正兒八經地說。
“我們在一個戰隊中，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無時無刻不再接受著粉絲觀眾的審視，沒有這件事，他們依然會揣測議論我們——這些聲音從來都不是因你而起的。”
“我——”慕已一頓，“還有尚樹涵涵他們，我們是隊友，是一個集體，你在我們的隊伍中有著很重要的作用，我們從來不會覺得你添麻煩。”
我巴不得你多麻煩一下我呢！慕已在心裡說。
“難道說，有天，我，或者風箏他們做錯了什麼事，你就嫌棄他們，覺得他們麻煩了嗎？”
林曉毫不猶豫地否認：“當然不會。”
“那不就結了。”
慕已輕鬆道，“曉曉，你煩惱的東西是不存在的——你不開心，我……我們都不會開心，所以，快點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從腦中扔掉吧！”
林曉有些怔楞地看著慕已，“你——”
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為什麼對我觀察那麼仔細，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慕已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怎麼了？”
林曉咽了咽喉嚨，所有的疑問一句都沒問出來。
她笑了笑，搖了下頭說，“我說，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慕已當即就臥槽了一聲，“我超溫柔的好嘛！”
“我溫柔、貼心、善解人意、長得帥、還有錢……”
林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慕螞蟻，王婆賣瓜說的就是你了。”
慕已跨著臉，撇了撇嘴，在心裡委屈屈地說了一句：
我這麼好，你怎麼不看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