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林渚白就是魔族的人一找來,他就答應跟著回魔族的。
他那會兒被身上血脈覺醒的事嚇得內心惶惶不可終日,聽到自己的母親來找他,便一心隻以為對方心裡是愛著他的,卻忘了去想,如若對方在乎他,怎麼之前那十幾年都沒有去接他回來。魔姬非但對他這個兒子沒有半分關愛之心,甚至對他厭惡非常。
這次來找他回去,也不是他娘的意思,而是魔尊的意思。
妖比起普通人更重視血脈,但他娘例外,他娘甚至很反對魔尊將他找回去。而魔尊雖然將他找回去了,看起來也好蠻重視他的,但魔族講究弱肉強食,魔尊也並未給他太多的優待,要什麼,要他自己努力去爭取。
但好在,關於他血脈覺醒這事,魔尊是幫了他的。
而為了這事,林渚白也等了這位五長老許久了。
他道:“我並不打算回去。”
杖千斤的神色有些詫異,林渚白在林家過的什麼生活,他可是調查過的,甚至林渚白現在的身份狀況他也都知道,想到手下給他呈上來的報告,他不由得皺起了眉:“少尊是我魔族血脈,怎麼可以為了些兒女情長的事這般優柔寡斷,你若是實在喜歡那楚清河,老夫替你把他也一並抓到魔族中即可。”
他們這些魔族,雖然對兩個男子在一起,也並不喜歡,但他們最為生冷不忌、肆無忌憚,因而想想,杖千斤也就接受了。
但林渚白身為少尊,為了一個男子一直這般,那肯定是不行的。
林渚白接下來的思路都被這五長老亂七八糟的話給打斷了,他沉下臉:“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跟楚清河這般,是另有理由。”
杖千斤點頭,懂,懂,他懂。
現在的小年輕,抹不下麵子,尤其少尊又是單方麵為了人家要死要活的。
橫豎這事自然有魔尊操心的,他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惹怒少尊,林渚白再弱,也是魔尊一脈的血脈,就憑魔尊的認可,對方也可以一躍淩駕於他之上。倒也不是說,林渚白成了少尊,就可以肆意對他怎麼樣了,但從身份上來說,他是魔族的手下,在一定程度上,他是需要聽林渚白的。
一切都要看魔尊的態度。
林渚白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前世五長老就是這樣,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沒眼色極了,有時候氣的他都想把對方頭擰下來當球給踢得遠遠的。
他呼了口氣,算了,“我不回魔族,是另有要事,楚清河不過是我一個利用的對象罷了。現在我是天下第一宗的內門弟子,有這個身份在正道待著,總比就這麼回魔族的好,若有要事,也可裡應外合。”魔族未來會攻打正道宗門的事,他是清楚的。
他的那位魔尊舅舅,可不會安於現狀。
也正巧,他的野心……也不小。
杖千斤聽了,倒也沒覺不對,實際上,林渚白目前待在這邊是要比魔族要好的,但,“我會回去稟告魔尊此事的。”
“嗯。”林渚白:“還有一件事,我的妖族血脈開始覺醒了,你回去讓人把我需要的藥材都送過來。”
他理所當然的吩咐著,一點也不像個剛知道自己身世的人,杖千斤拱手應下也沒多問。
杖千斤走了,給林渚白留下了一些人手,林渚白等的也就是這些,他重生最初要避開的也隻是回魔族,但魔族的勢力,他也沒想過要拒絕的。他要搶楚清河的機緣,也總不能當著人的麵明目張膽的搶,有些他知道的,可以直接派魔族的人去。
還有就是他的血脈覺醒,若是按照正常發展的話,等完成要慢得多,用一些材料的話,可以更激發他的血脈之力,威力也會越大寫。對自己好的,他都不想放棄。
他的目光放在攤在桌上的一副畫上,那畫上畫著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夜空中,正是楚清河給他看的那副海上明月觀想圖。
他走近兩步,憋屈的想要撕掉,楚清河第一眼看就恢複了靈根,特殊體質也回來了,傷勢也全好了,而他,看了這麼久,一點用都沒有!最終還是得要等魔族那邊送來的寶物才行。
而杖千斤這邊也很快的趕回了魔族,把林渚白的事都一一的告訴了魔尊。
高高的王座上,魔尊道:“刺激血脈覺醒的藥材,你全都給他送過去就是了。隻是,他當真那麼喜歡一個男人?”
“是。”杖千斤道:“少尊聽我提起那個男人,還刻意遮掩,怕我對那個人做什麼事,還說自己待在那人身邊隻是利用那人而已,看起來很是情深義重。”楚清河是什麼人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有什麼好利用的,再大的利益,能比得上成為魔族的少尊大?
“不過少尊和那人自小就有婚約,又在林家一直過的不好,會對那人有些感情也不足為奇。”
不得不說,杖千斤和楚清河的腦回路在一定程度上相合了。
他們推斷林渚白深愛楚清河的原因,都是一致的。
魔尊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大:“等他多見識了外麵的世界就好了。”他反正是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為了些什麼情情愛愛的事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的妹妹是如此,他外甥聽起來似乎也有點步這個後塵的樣子。
不過他妹妹這些年都已經過去了,他覺得林渚白也可以。
再說了,他們是魔族,又不是和尚廟,有個男人□□人又咋了。
要是對方優秀,不要拖後腿,他覺得也還行。
自此,林渚白跟魔族的事暫且落下帷幕。
第二天一早,楚清河就把自己要找個煉器師父的事跟林渚白說了。
林渚白一怔:“煉器?”前世他記得楚清河是拜得外門一位掌管菜園的長老,後麵眾人才知這位長老實際在宗門內輩分了得,本事不小。
楚清河也在這位外門長老處學到了不少東西。
但現在,林渚白隻愣了一下,立刻就揚起笑臉,對楚清河笑的滿是燦爛:“好啊,清河哥哥現在靈根這麼好,那煉器峰的峰主肯定會收清河哥哥為徒的。”橫豎楚清河拜這位峰主為師,總比拜那位本事大還護短的長老好。
隻要對楚清河不利的,他統統都支持。
但是,還不等楚清河想想怎麼去跟人家煉器峰的峰主說,一件突然起來的事就完全打斷了他的安排。
“什麼?”楚清河皺著眉:“讓我也去參加新人曆練?可我隻是個雜役弟子啊?”
那弟子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名單都已經下來了,我們也隻是通知一聲,明天上午到宗門大門集合就好。”
楚清河也知道問不出什麼,跟人道了謝,把人送走,腦子稍一想,其實就知道肯定是賈凱澤在其中搞事。新人曆練是宗門曆來就有的,雖然他們也才進來兩個月左右,但收進來的很多人,大多都是有修煉基礎的,所以這麼早出去曆練也正常,而且新人曆練的危險一般來說並不會大
。
還有一部分小的,沒有基礎的,會晚一些再由長老或峰主等帶出去的。
但像楚清河這種,至少明麵上是根骨被毀的人,不該這麼早出去的。
而這次宗門曆練的地點,是靠近萬獸森林的一處山穀,他們需要進去找一些靈草帶回來。
一聽靠近萬獸森林,楚清河就覺得這回恐怕會出問題。畢竟是穿越到了主角的身上,這點警惕性楚清河還是有的。
這次曆練,林渚白是和他同行的,第二天一早當他們趕到宗門大門口的時候,迎麵就看到了對著他們笑的囂張的賈凱澤,距離接近的時候,賈凱澤還專門過來放了一句狠話,“這次你給我等著。”
楚清河感覺有些神奇:“現在連要搞壞事,都得提前告知一聲嗎?”賈凱澤這是深怕他沒有準備嗎?
之前他把賈凱澤一行人都打的哭爹喊娘的事,賈凱澤都忘了?
林渚白滿是擔憂的看向楚清河:“清河哥哥,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但說完又有些失落的低下頭:“隻是可惜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實力不濟,否則一人賈凱澤,絕對是沒問題的。”
“要不……還是我去跟賈凱澤說一說?不管怎麼樣,清河哥哥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咬著唇,猶豫著。
看上去是真切的擔憂著心上人的安危。
楚清河忙安撫道:“沒事,你也知道,我現在也有了些自保能力,我自己會小心的。你現在傷勢還沒好,還是多照顧些自己才好,賈凱澤我會解決的。”雖然林渚白說的感覺是去找賈凱澤,利用賈凱澤的感情來讓賈凱澤放棄對付他。
但楚清河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