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大腿高的果苗被沉甸甸的果實壓垂在地上,顆顆飽滿還掛著露珠的西紅柿散發著淡淡的果香。
摸著發出陣陣轟鳴的肚子,林清淺蹲下身摘了一顆西紅柿,在衣服上簡單擦了擦,一口咬下,充足的汁水順著手流下,酸甜的口感開胃清新,不知不覺林清淺就吃完了一顆西紅柿。
看著地裡的“大豐收”林清淺好心情的出空間,照例的開窗看了下屋外,而跟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霧霾已經消散,被霧霾籠罩著的城市今日終於露出來它原本的麵貌。
朝陽初升,暖暖的陽光打在林清淺的身上,卻讓林清淺遍體生寒,胳膊上汗毛豎起,眼睛四處打量,耳朵豎起,屏住呼吸。
在聽到了樓下阿姨熟悉的戲腔響起時,林清淺才終於回過神來,背後冰涼一片,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有些魂不守舍的洗漱完,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電視屏幕上穿著暗藍色西裝的女主播端正的坐在台後,字正腔圓的說著新聞。
“下麵播放一則消息,據當地居民反映,今日淩晨一點時分,有一顆隕石,降落在n市某偏遠地帶,所幸的是,隕石降落地點荒無人煙,並未造成人員傷亡,這是衛星鎖定的隕石照片,初步估計這顆隕石有十噸重,現正有專家乘坐專機前往察看。”
林清淺呆坐在沙發上,手中的水杯險些從手上滑落,口中喃喃道:“末世,真的要來了嗎?”
“鈴鈴鈴…”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林清淺慢半拍的拿起手機接起。
“喂。”沙啞低沉的女聲在屋中響起,“好,我馬上過來。”林清淺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的搓了幾下臉,快速的收拾好東西,出門,招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郊外的倉庫。
一個多小時後,林清淺站在倉庫門前,王年華和何國芳幾人站在門前閒聊,“當家的,彆轉來轉去的了,我頭都要被轉暈了。”
“唉,我這不是緊張嘛,這尾款不收上來,心裡始終不踏實啊。”男人走走停停,最終坐在台階上抽著煙。
“哎,來了來了,我就說聽到了車子的聲音你們還不信。”何國芳眼尖的看著走過來的林清淺。
林清淺跟幾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直奔主題,檢查了貨品數目後,結清尾款,就讓幾人走了。
待幾人走後,林清淺用鑰匙打開倉庫大門,稍稍的等了十幾分鐘,四周寂靜無聲,將倉庫大門關閉。
用手觸碰一堆白菜,心中默念收,眼前霎時間就空出了一片空地,二十分鐘後,林清淺捂著有些頭疼的額角,找了個地方小心地坐下。
看來收東西也不能無節製的收,將將收完一倉庫的東西,就頭疼得險些暈倒,林清淺小心的坐在倉庫門前的台階上,用手輕輕的按摩額角。
“鈴鈴鈴…”林清淺接起手機,聲音虛弱無力,“喂,我是林清淺。”
“妹子,我們現在還差十幾分鐘就到你說的那個倉庫了。”
“好,我現在就在倉庫門口,你過來就可以。”
三言兩語之後就掛了電話,見四下無人,林清淺裝作從書包拿東西,實際將空間中的水引了些許在杯子裡麵。
淺淺的嘗了一口,水質甘甜,清亮解渴,原本有些疼的額頭痛楚都減輕了幾分,最終消散。
林清淺吃驚的看著杯子裡的水,一口兩口的功夫,額頭不痛了,腿不酸了,渾身充滿力量,感覺自己還能收下十個倉庫的物資。
小心的把水杯放回背包裡,內心對末世的恐懼稍稍的平靜了幾分。
汽車轟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林清淺站起身,不一會兒,幾輛卡車從遠處駛來。
林清淺上前跟剛下車的掌櫃寒暄了幾句,便開始檢查種子的數量,發現種子齊全且顆顆圓潤,心下滿意,便乾脆的付了款。
忙活了兩個小時,送走車隊,林清淺看著滿當當的一倉庫種子心裡樂開了花,大手一揮紮進了種子堆中。
有了之前收物資的經驗,隻忙活了十幾分鐘,林清淺就鎖門離開,前往裝油鹽調料的倉庫。
同樣的忙活了半個小時,收好物資後,打電話給早上載她到倉庫的出租車司機,坐上了回市區的車。
林清淺在市中心下車,看著繁華的大街,巨大的屏幕播放著時下流行的mv,步行街上人來人往,林清淺用手拉低了帽簷,穿過了幾條街。
開始大肆的購物,街上頗有口碑的小吃,各種風味的美食,都購買了百十來份,在下了訂單之後,留下地址,走走停停的到了一家房屋買賣的中介公司門口。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家中介,裡麵卻幾乎被穿著職業西裝的人填滿,擁擠得讓她走不進去。
就這樣默默的在門口站了一分鐘,林清淺正準備換一家中介的時候,一個猶猶豫豫的女聲叫住了她。
“那個,女士,您這邊是想租房嗎?”一個身材嬌小,戴著黑框眼鏡,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女孩子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不,我要買房子。”林清淺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還很青澀的妹子。
“啊…那您房產證這些帶了嗎?”張露撓頭傻笑的看著林清淺。
“帶了。”林清淺從包裡拿出幾個本子和一打資料遞給張露。
張露拿著資料有點不知所措,想張嘴請林清淺坐,環顧一周卻發現僅有的沙發已經被前輩們占領,隻好去前台後麵把自己買的小板凳放在林清淺旁邊,“您請坐,我去給您倒水。”
林清淺端著紙杯,悠閒的吹了吹飄上來的熱氣,張露蹲在自己旁邊正在察看資料,時不時的回答張露,一個問題,應付的得心應手。
“那您這邊的心理價位是多少呢?”張露吞吞吐吐的看著旁邊的林清淺。
聽到這話的林清淺忍不住勾唇輕笑,“3百萬,我現在急用錢,所以希望在今天就能拿到錢,不過我要下個月才搬走。”
張露眼珠轉了轉,“那您這邊稍等一下,我去叫一下我師父。”
張紹祥揉了揉笑僵了的臉頰,送走了一對夫妻,正準備回頭喝水,歇息一下就被張露撲個正著,“表哥,那個有個小姐姐要賣房子……”
張紹祥走到林清淺身邊,又對話了幾句後,提出去看房子的要求,林清淺應允,三人坐車回了林清淺的家。
林清淺帶著張露二人參觀了一下房屋,請二人坐在了沙發上,“我的要求你應該知道,我這房子是因為我著急要錢才降價這麼低,一口價三百萬,成的話就成,不成的話我就再找找。”
張紹祥見林清淺一臉堅定,便打消了心中想要磨價的想法,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後,張紹祥將合同遞給林清淺,林清淺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問題後就簽了字。
“好的,林小姐,合作愉快,我把合同帶回去提交上去,最遲會在下午6點將款項打進您的賬戶,注意查收一下,下個月一號交房希望您這邊配合一下。”
林清淺點頭答應,送走二人後,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將林父的車開了出來。
慢悠悠的回了市中心,開始忙碌的采購,將之前訂的吃食都小心的收到了空間後,去商場的超市又采購了一些熟食,各種個樣的物品,小十萬就花得一乾二淨。
直到太陽西斜,林清淺抬手把剛從市場買回來的牲畜收進了空間。
轉道去了不遠處的古玩街,走進一家古色古香的古玩店,淡淡的檀木香飄入鼻尖,架子上擺放著各式物品,林清淺快速的用眼神掃蕩店中的物品。
見老板送走了一位客人,連忙喊道,“老板,你這兒有唐刀沒?”
“小姐是生麵孔啊,唐刀是有的,您跟我來。”
走進一個閣室,牆上擺放著十幾把長劍,屋內的擺件更加精致,光是看一眼就覺得有著古老的故事。
老板拿出三把唐刀給林清淺,林清淺拿起刀看了幾下,皺眉的看著老板,“不知有沒有開過鋒的?我有個長輩很喜歡唐刀,特彆是開過鋒的唐刀,我想買一把送給他。”
老板摸了摸下巴,沉思一會兒,轉身在架子上麵取出了兩把黑色細長的唐刀,林清淺捏著刀把取出,從頭上扯了根頭發放在刀上,輕吹一口氣,頭發斷成兩根,飄落在地。
“這個是我一個朋友定做的兩把唐刀,本來也是要送人的,但是除了些變故,不要了,你要是要的話,可以給你。”老板眯眼打量著端詳著刀的林清淺。
“多少錢?”林清淺放下刀,看著老板。
“一把十萬,兩把十八萬”老板清咳一聲,兩人對視,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十八萬可以啊,你把那把匕首再送給我唄。”林清淺挑眉,手指著一把匕首,一臉微笑的看著老板。
老板“嘖嘖”出聲,暗罵一句‘奸詐’,“行吧,送你送你”
林清淺抱著兩個長木盒,笑盈盈的道謝離開了,老板捂著心口感歎:“現在的小姑娘咋這麼精呢,一點虧都不肯吃,我的匕首啊!一萬八的匕首啊!”
林清淺回到車裡將唐刀收進空間,隻留了兩個木盒在座位上,在開車離開了一段距離後,將木盒也收進了空間。
此時天已經漸漸的黑了,天空還漂浮著幾朵微紅的雲朵,夜色正在降臨。
林清淺忍著饑餓,繼續采購物資,直到月亮半懸在天空,直到她終於將賣房子的來的錢也花得一乾二淨,銀行卡裡隻剩了兩位數。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拉好窗簾,閃身進了空間,聞著空間清新的氣息,林清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在河流的中遊位置快速的洗了個澡後,隨意吃了點打包的飯,開始了種田大業。
先將已經成熟的西紅柿采摘下來,收進雜物間的抽屜裡,這些抽屜也是一個小型的空間,之前購買的物資就放在了抽屜裡。
林清淺利落的把頭發紮起,扛著鋤頭開始種樹,在草屋的旁邊種下了兩顆葡萄樹,和幾顆桃樹,又在遠處果林的山腳下種了些其他的果樹,每一種都種了兩三顆,澆水後又回到地裡開始種菜。
也許是嘗過了空間種出的西紅柿的美味後,林清淺開始沉下心來用心的對待,畢竟她有空間,有種子,已經比彆的人好很多了,如果這樣她還不好好的利用的話,會天打雷劈的吧。
在累了得直不起腰的時候喝幾口井水,立馬又生龍活虎起來,繼續哼哧哼哧的挖坑,播種,填土。
當你用心沉浸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間,林清淺已經種了半個操場那麼寬的地,抬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汗,看著自己種得地,頓時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美滋滋的甩開鋤頭,瞬移到河流邊上,脫下衣服泡在水中。
河流的對麵的草地上,跳出幾隻白白胖胖的小兔子,蜜蜂時不時的在林清淺眼前飛過,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遊過來幾隻小蝦。
林清淺愜意的在水中舒展自己的身體,感覺到些許的困意後,閃身出了空間,穿上粉色的睡衣,掀開被子開始睡覺。
天色漸晚,小區裡隻稀疏的亮著幾盞燈,連最熱鬨的市中心此時也變得安靜起來,隻剩路燈孤單的在街邊散發著光亮。
整座城市都進入了熟睡,不知何時城裡開始彌漫著白色的霧氣,猶如絲絲細線飄蕩在空氣中。
幽暗寂靜的小巷中,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扶著牆走,時不時的發出一句句喝罵。
最終支撐不住,靠著牆坐下,又灌了幾口酒在嘴裡,感受著胃部被酒精燒灼得發疼。
眼神時開時閉,最終昏睡過去,空氣中的霧氣將人包裹,幾根絲線從他的鼻子鑽入。
半個小時後,醉漢開始渾身顫抖,皮肉下有血管劇烈的跳動,手上,腿上開始出現一片一片青色的斑點。
身體開始顫抖得更厲害,最終歸於平靜,‘醉漢’的喉管像是被割開,發出‘嗬嗬嗬’的叫聲。
整座城市開始無聲無息的變化,寂靜的夜晚突然被打破平靜,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像是附和一般,不遠處也傳來幾聲大大小小的尖叫喝罵,最終都歸於平靜。
短暫的夜晚逝去,血色一樣的太陽緩緩上升直半空,可是整座城市都啞然無聲。
林清淺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樣,喘不過氣,虛虛的睜開眼,用手摸了摸滾燙的額頭。
睡衣被汗水侵濕黏在她的悲上,林清淺吃力的支撐著身體打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退燒藥吃下,閃身進了空間,掉在了古井旁邊的水裡。
再次昏睡了過去,一個個小氣泡從她嘴裡吐出,井水中的清霧再次出動,將林清淺包裹,拖入了井中。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林清淺幽幽轉醒,睜眼就看見了自己居然泡在水中,嚇得她趕緊向著上麵遊去。
手指抓住古井的欄杆,輕輕一躍,就跳了出來,瞬移到岸邊,眉頭輕皺,“昨晚她好像突然發燒了,然後就進了空間,可她為什麼會泡在井裡,難道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林清淺聳肩,轉身去看昨天種的菜,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地裡的大豐收,翠綠得像翡翠一樣的生菜,粉粉的西紅柿,以及各種各樣比外麵蔬果大一倍不止的菜。
林清淺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找出之前打包的小吃,簡單的填了填肚子。
閃身出了空間,陽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屋內悶熱不已,林清淺暗自嘀咕,“這什麼鬼天氣,昨天才幾度,今天得有二十多度吧。”
拉開窗簾,打開窗,林清淺照例的開始觀察小區裡的動靜,在等待了幾分鐘後,林清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太陽這麼暖和,萬裡無雲的天空,難得的好天氣,應該有不少人出來玩的呀,以往在樓下健身的老年人和每天都會吊嗓子的鄰居怎麼都沒動靜?難得她起晚了?
林清淺看了看熾熱的太陽,穿了件黑色的外套,頭發紮起來用帽子擋住,拿著包出了門。
樓道裡,燈忽明忽暗,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林清淺按下電梯,不一會兒到了樓下,天氣正好,卻一個人影都沒有,林清淺摸了摸手上驚起的寒毛。
小區門口的保安室也沒有動靜,以往人聲鼎沸的麵館也大門關閉上鎖,安靜得沒有一絲人氣。
林清淺在路邊取了輛單車,儘量的不發出聲音,繞著小道去三公裡以外的大型商場。
以往擁擠的馬路,此刻隻剩下林清淺踩單車的聲音。
不到半個小時,林清淺就到了商場門口,厚厚的玻璃大門被鎖上,想了想最終騎車去了車庫。
小心的提防著旁邊停留著的車,林清淺把單車停在一旁,從空間中取出唐刀,小心的靠近保安室。
走近了保安室,林清淺在玻璃窗上看到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靜下心來似乎能聽到咀嚼的聲音。
林清淺有些緊張的活動了一下手,將唐刀握得緊緊的,眼神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直到看見了保安室裡。
一個穿著藍色保安服的人蹲在一個人麵前,長長的指甲,手中正拿著一塊肉往嘴裡塞。
鮮血流了滿地,地上的人睜大了眼躺在地上,胸腔被打開,肚子上的肉所剩無幾,露出白色的肋骨。
隔著玻璃似乎都能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林清淺忍不住彎腰乾嘔,早上吃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