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東西行動十分緩慢,也不確定是本來走的就這麼慢,還是在找這裡的幸存者。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他們來說都十分不利。
怪物身上的怨氣實在是太重,周圍越來越冷。就連苗臻都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更彆提剛剛十歲的小春婉。
劉托尼緊緊地抱住她,郝精神摟著劉托尼。
三個人連串抖,組團一起開震動。
江夢虞也撐不下去了,她擠進人堆裡,試圖獲取點溫暖。
可這裡的人都是通體冰涼,湊在一堆根本不起作用。
苗臻還在偷偷地觀察,一直凝眉思索的靳誠言,忽然拉拉苗臻的衣服。
他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出聲,隻是對著苗臻搖搖頭。
苗臻隱約能看到他的動作,略微琢磨後,明白他的意思。
按照這怪物的移動速度,等他離開一樓大廳,他們這群人基本就廢了。
苗臻感覺四肢有些僵硬,要再等下去,小春婉會第一個凍死。
他們這些大人或許能挺過去,但怪物走後,那邊可還有個女鬼。
女鬼的頭發很眼熟,苗臻認識。上一次回檔之前,小春婉就是被這隻用頭發殺人的女鬼弄死的。
隻要是殺人的惡鬼,就不是善茬。
到時候她撿漏,苗臻他們肯定沒得跑。
苗臻今天還有兩次回檔的機會,兩次用光,他會跟這個世界徹底告彆。
苗臻在想辦法引開?怪物,和直接回檔之間猶豫一瞬。
最後還是決定拚一把,最起碼他要知道外麵的是什麼。
靳誠言搖完頭,就看到苗臻在那比劃。
他仔細看了半天,發現居然還是手語。
大概能看懂的他的意思,苗臻是想去把怪物引開?,約好到時候在地下實驗室見麵。
係統組長有些驚奇,【小苗,你還會這個?】
苗臻凍的直哆嗦:‘佛門講究普度眾生,聾啞人,是眾生中的一員,自然要有與之溝通的辦法。’
係統組長樂嗬嗬的:【那動物不也是生靈嗎,你難道也要學它們說話?】
‘小僧,會喵喵叫,也算的上是一種溝通。’
【不錯,很有覺悟。】
………………
其實靳誠言搞不懂苗臻,這種在恐怖遊戲裡
責任心泛濫的人,靳誠言還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是因為苗臻有時間倒流的能力,所以不怕死嗎。
靳誠言沒想通,目前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理智告訴靳誠言讓苗臻去嘗試,不會有什?麼損失。
但靳誠言又?覺得這樣不好,總不能因為苗臻不怕死,就讓他一直送死。
靳誠言大腦快速思索,最後將視線落到那隻女鬼身上。
他招呼其他人跟他一起爬到門邊,護士站的門是虛掩著的。現在開門溜出去,也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
女鬼沒有在意他們的動作,依舊死死地盯著外麵,看得出她也很怕那隻怪物。
等怪物移動到護士站另一側,靳誠言掏出電棍,按下開?關。
電棍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這聲音瞬間驚動外麵的怪物。
靳誠言猛地將電棍扔到女鬼身前。
電棍上的光亮,在漆黑的大廳裡格外的明顯。
沉重的腳步聲頓時加快,緊接著數長人臉貼在護士站的玻璃上。
他們齊齊的往裡麵看,靳誠言等人貼著牆壁躲在死角。
而女鬼正好在玻璃對麵。
那怪物顯然是看到女鬼了,大廳裡瞬時間,響起尖銳的哭聲。
那聲音有男有女,格外刺耳難聽。
隨著玻璃碎裂,一條粗壯的手臂伸進護士站,直奔女鬼抓去。
靳誠言等的就是現在,他推開護士站的門,對後麵比劃一個手勢後,率先跑出去。
苗臻抱著劉托尼緊隨其後,幾人拚勁全身力氣,玩了命的往地下實驗室的方向跑。
身後傳來長發女鬼的慘叫,緊接著,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苗臻抽空轉頭看了一眼,終於借著微光看清那個怪物。
隻是一時間,苗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那怪物很高,幾乎快要頂到棚頂,身體很臃腫。
也不能說那是身體,那怪物就像是一攤流油的肥肉,上麵被人塞進去一堆腦袋。
那些人頭沒有擺放規律,上麵多下麵少。
身上有無數隻手臂,其中幾隻手臂支撐著地麵,剩下的正在撕扯長發女鬼。
一邊撕,一邊往嘴裡塞。
跑在後麵的郝精神,發現苗臻跑步速度慢了下來。他伸手用力拽了一把,苗臻這才回過神來。
那長
得跟一坨嘔吐物似的怪物,很快就將女鬼吃完。
其中幾個腦袋在肉裡緩緩移動,轉了個圈看向苗臻幾人的方向,嘴裡還發著尖銳的哭喊聲。
然後撒開?手臂,就往這邊跑。
在最前麵領隊的靳誠言,突然倒退兩步,又?來個急轉彎。身後的眾人,悶頭追著他跑進去。
這條走廊苗臻記得,之?前兔子玩偶的電鋸,就被卡在走廊儘頭的牆壁上。
此時牆壁已經破開一個大洞,看洞口大小,那隻爛泥怪物,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靳誠言徑直鑽進洞裡。
劉托尼有些猶豫,被身後的郝精神用力推進去。
等墊底的苗臻跑過去時,怪物已經追到入口處。
可不知為何,等追到這裡,那怪物就不追了。
他在洞口徘徊一陣,又?費力的擠出去,最終消失不見。
洞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苗臻正要找江夢虞要手機,房間突然亮起燈光。
在白色燈光的照明下,苗臻終於看清洞裡的情形。
那是一條老舊的長廊,兩側的還裸露著磚頭。
地上麵拖著長長的血痕,看上去是剛剛那個怪物留下的。
看到眼前這一幕,苗臻也明白靳誠言為什麼往這裡拐了。
這裡應該是地下實驗室的一處入口之一。
原文裡沒有提到,回檔之前苗臻也注意到這裡被水泥牆堵住。
看來這條通道或許曾經暴露過,院長便將這裡封死。
眾人跑了一路,已經氣喘籲籲。
他們原本是想歇歇,但負責領隊的靳誠言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他們又看向一直殿後的苗臻,發現他也有走到意思。
見兩個大佬都要走,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攙扶著站起來,踉蹌的跟上去。
靳誠言按照重生前的記憶,快速走出長廊。
又?在幾條交錯的走廊裡左拐右拐,來到一扇門前。
他抬手讓其他人留下,招呼苗臻和他一起出去。
鑽出這扇門,苗臻看到不遠處的地麵上,躺著一句屍體。
是瘋人院院長的屍體。
他脖頸上,有一道勒痕,應該是被人勒死的。
苗臻路過窗戶時,往外看了一眼。
發現下麵,正巧就是廢棄的自行車棚,和那片荒地。
靳誠言抽出匕首,
走過去手起刀落,在院長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
遠遠不到能掉腦袋的程度。
苗臻蹲在旁邊,看靳誠言像鋸木頭一樣,拿著他的小刀來回搓拿那道口子。
等割透皮肉後,匕首被裡麵的骨頭卡住。
靳誠言麵上沒有什?麼表情,依舊低頭使勁搓。
察覺到苗臻的目光,靳誠言身子詭異的一僵,他推推眼鏡道:“慢工出細活。”
苗臻:………
他伸手對靳誠言柔聲道:“還是讓我來吧。”
靳誠言也知道再拖下去,容易把鬼拖來。
到時候屍體的腦袋不一定會掉,但他的腦袋肯定會被鬼捏爆。
他沒硬挺著,伸手將匕首遞過去。
苗臻笑嗬嗬的擺擺手,“我不習慣用工具。”
說著,他腳踩住院長屍體的胸口,雙手抱住屍體的腦袋。
在靳誠言震驚的目光中,硬生生將腦袋擰了下來。
苗臻抱著腦袋,對屍體鞠躬,歉意的道:“事出緊急,借頭一用。”
認真的檢討過自己,苗臻轉頭想問問靳誠言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卻見靳誠言不知何時,已經退到幾步遠的地方,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靳誠言心裡思索,現在的佛門弟子,都這麼野了嗎。
等苗臻招呼一聲,靳誠言才收回目光。
他麵色平靜,側頭示意苗臻進洞說話。
洞裡的人沒看到苗臻徒手摘頭的一幕。
見苗臻抱著一個腦袋回來,也沒什麼反應。
畢竟這一晚上,什?麼妖魔鬼怪都見過,一顆人頭隻是小意思。
郝精神湊過去,看著人頭好奇的問道:“這人誰啊?”
苗臻想了想,他現在還沒見過院長的照片,沒理由知道這是誰。
於是就沒有回答。
江夢虞墊著腳舉手,“是那個做人體實驗的變態院長。”
郝精神嘖嘖搖頭,“拿著臟東西做什?麼?嚇唬鬼?”
苗臻脫下白大褂,把人頭包好,免得嚇到瑟瑟發抖的小春婉。
聽了郝精神的問話,他解釋道:“這個副本背後的惡靈,很可能就是小淼。他的戀人靳號被院長殺死,自己被拉去做實驗。如果說他變成鬼後,最痛恨誰,八成就是院長。”
在自行車棚撿到的翻蓋手機,已經充上電。出乎
眾人意料的是,手機不是靳號醫生的,而是院長的。
裡麵還有一個未撥出的號碼,是撥給保安室的。
這回靳誠言沒急著走,他預測之?後會有一場硬仗,讓大家先原地好好休息。
多恢複體力,一會跑路的時候,不要拖團隊後腿。
靳誠言沒有說的那麼直白,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郝精神聽出靳誠言在暗示他們是拖油瓶,他正想罵回去。
視線落在癱在地上的小春婉和劉托尼,以及正在揉小腿的江夢虞身上。
郝精神雞冠頭翹起來,他覺得他和苗臻,不是拖油瓶。
江夢虞看著自己青紫的膝蓋,長長的歎口氣。
她是一個優秀的尋物雷達,所以拖油瓶裡肯定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