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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誠言還在琢磨,遠處的水晶宮殿裡,突然?響起?一陣鐘聲。

公主?的慶生典禮到了。

魔法歡樂城的大門緩緩打開?,一支隊伍魚貫而?出。

他們戴著黑色的高帽子,騎著獨角獸來到靳誠言麵前。

帽子很大,衣領高的出奇,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長?相。為首一人?停在靳誠言幾人?麵前,“公主?慶典已經開?始,國王陛下與公主?殿下正在宮殿裡等你們。”

他擺擺手,兩輛南瓜車從身後飛出來。

拉車的是?通體雪白的獨角獸,隻有鬃毛是?粉紅色。它們停在小春婉麵前,車上自動彈下來一個同樣?粉嫩嫩的□□。

對於這個副本的差彆待遇,靳誠言已經習慣了。

他看看灰姑娘同款南瓜車,又看看正等待他們上車的侍者,一時間腦子有些沒轉過?來。

不對勁,他肯定漏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有靳誠言在這裡,其他人?習慣性的放棄思考。

從南瓜車出現開?始,劉托尼就瘋了。他拎著自己衣擺,嬌墊著腳尖上了車。成為第一個坐進南瓜車的公主?,看著車內粉紅的毛毯,嫩粉的桌椅。劉托尼興奮地?嗷嗷叫,掏出一把打火機,挨個點著玩。

郝精神放心不下他,把他一時激動,再cospy一個森林冰火人?。

到時候南瓜車,就變成了骨灰盒。

劉托尼郝精神先後上了車,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江夢虞,也扶著病弱帥大叔坐在左側的位置。

一行人?隻有靳誠言還留在外麵。

侍者全身穿的嚴嚴實實,眼睛的部位冒著紅光,直直的盯著靳誠言。

靳誠言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大腦飛速轉動。進入副本後,發生的事情在他腦海裡連成一條線,他突然?間靈光一閃。

壞了,出大事了。

靳誠言轉身向往港口跑,還沒跑出幾步,四五個侍者騎著馬將他攔住。

南瓜車上的幾人?,疑惑的探頭看他。

正在發瘋的劉托尼,揮舞著繡花手絹,捏著嗓子羞澀的道:“靳哥哥,上車嘛。人?家等你好久了啦,車裡好悶,人?家好無?聊。”

郝精神捂住自家老攻的嘴,總覺得自己跟了這個人?,以?後肯定

會死的很慘。

侍者們下馬左右架住靳誠言,將他硬拖回馬車。

靳誠言就算想跑也沒機會。

另外一輛南瓜車從他們頭頂飛過?,是?去接剩餘玩家的馬車,也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靳誠言悶悶不樂的上了車,江夢虞從他那?張死人?臉上,察覺到他狀態不對,試探的問道:“大佬,你這是?怎麼了?”

看著尚未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隊友,靳誠言抬手扶了扶眼鏡。

等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他抱著手臂,想說他們弄錯一件事。話到嘴邊突然?想到腦力勞動主?要是?他和苗臻,下本後苗臻全程在給他打輔助。所以?這次出現這個嚴重的失誤,完全就是?他的失職。

靳誠言默默在心裡自我檢討,嘴上也沒閒著,將情況進行簡要的說明。

“在下船之前,我們的身體還在船上放著。這件事情,你們都知道的。”

‘你們’指的是?他們小隊中的幾人?,靳誠言極度排外,畢竟副本有時候會讓玩家自相殘殺。那?些身體又跟他們本身的性命相連,要是?什麼都往外說,萬一有人?偷摸對毫無?反抗能力的身體下手,靳誠言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重傷拖油瓶是?在場唯一一個不知情的,他麵露不解,但也沒吭聲。

靳誠言掃了他一眼,見他還算老實,仰頭繼續說道:“在海盜船上時,我們是?木頭人?。我原本以?為換上木偶師的衣服,我們的身份就會自動轉化成木偶師。但這些衣服不是?給我們穿的,應該是?給那?些沒有意識的身體穿的。那?些身體才是?人?身,我們因為上了海盜船,自動轉化為木頭人?。我們船上木偶師的道具服,並?沒有變成木偶師,而?是?變成了提線木偶。”

江夢虞聽?懵了,“提線木偶?”

靳誠言歎息道:“我們既然?要去演出,為什麼箱子裡隻有衣服,沒有木偶。木偶師不帶上木偶,上了舞台還能表演什麼。我們這麼過?去,到時候木偶就是?我們自己。”

幾人?一聽?,也是?這麼個道理。

劉托尼從瘋癲狀態中平複下來,他略微皺眉道:“所以?等演出開?始,所有穿著木偶師衣

服的玩家,都會以?某種?方式死去?”

靳誠言搖搖頭,“會不會死還不清楚,但到時候情況肯定很凶險。我們隨機應變,儘量搜集更多的信息。”

說話間他掃了劉托尼一眼,劉托尼一手伸進郝精神的衣服裡,肆無?忌憚的在上麵摸來摸去。陰柔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看上去比他頭頂的牡丹花紋身還要嬌豔。

靳誠言有些摸不透這個人?,他總覺得劉托尼應該是?猜出他和苗臻能夠時間倒流。不然?此時也不會如此的氣定神閒,甚至還想就地?拉著郝精神,玩個馬車py。

郝精神很顯然?沒他老攻聰明,聽?完靳誠言的話,他腦子都是?一會可?能遇到的危險。他正緊張的思索,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偷偷地?鑽進他的身體。

他猛地?打了個激靈,以?為危險來得如此之快。等回過?神來,發現是?自家老攻的兩根手指頭。

江夢虞坐在他旁邊,晃著個丸子頭,正嘰嘰喳喳的跟他說話。

郝精神不精神的時候,是?一個正常的小夥。他沒有劉托尼那?麼厚的臉皮,暗中擰住劉托尼的大腿,在他耳邊咬牙切齒的道:“你他.娘的注意點場合,要騷等回寢室再騷。把你那?兩根破手指頭,給我收回去!”

他往下看了一眼,臉色又黑了一個度,“彆瞎雞.兒亂動,你要是?敢在這裡升旗,我就徒手掰斷它。”

靳誠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邊齷.齪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家的縱火犯和大公雞哪都好,就是?腦子病的厲害。都明知道一會可?能要沒命,現在還能公開?上演馬車指檢py。

還好他們性價比足夠高,不然?靳誠言現在就把他們兩個踹下馬車。

他觀察著其他幾人?的反應,新帶上的拖油瓶麵色古怪。目光時不時落在郝精神身上,看起?來也發現了。

江夢虞沉浸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恐懼中,抱住靳誠言的小.腿,趴在他膝蓋上哭,“大佬!你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你給支個招,隻要能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儘管說,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

儒雅男人?是?精神科的聶醫生,從跟著被這支隊伍好心帶上開

?始,他就發現隊伍裡頭紋牡丹花的青年,精神明顯不正常。

但他們身處險境,自己又身受重傷隨時可?能被丟下,聶醫生就強忍著沒說。

現在病人?犯病,眼看著就要在車上把另外一個小青年辦了。聶醫生挪挪身子,有些坐不下去。

剛剛那?個隊長?模樣?的男人?都說了,一會八成要團滅。隻聽?說過?刀尖上跳舞的,沒聽?過?刀尖上鼓掌的。

見戴眼鏡的隊長?一直沒有反應,聶醫生以?為他沒發現,正準備隱晦的給隊長?提個醒。

忽的聽?到隊裡俏麗的女隊員哭嚎一嗓子,聶醫生轉過?頭。看見那?圓眼圓臉的小姑娘,正趴在隊長?的大.腿上,嘴上說著隻要救命,什麼都做。

身旁是?微不可?查又十分可?疑的水聲,麵前是?疑似隊內潛.規則的場麵。

聶醫生有心想要幫助為了保命走入歧途的女隊員,又知道現如今他已是?身不由己,又拿什麼救助這個小姑娘。

他疲憊的長?歎口氣,視線落到一旁的小春婉身上。

如果這支隊伍的隊長?,是?一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這看上去十來歲的小丫頭,日後恐怕也會遭遇毒手。

可?惜他身負重傷,什麼都做不了。聶醫生正在心中感歎,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

他抬頭看去,發現坐在對麵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正一轉不轉的看著他。

靳誠言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扶著眼鏡上下打量著拖油瓶。江夢虞沉浸在自己給自己編的小狗.腿劇本裡無?法自拔,正認認真真的給他捏肩膀。

手法很爛,卻入戲很深。

看著一馬車的精神病,靳誠言愈發想念他可?愛的臻臻。

拖油瓶神色變來變去,跟四川變臉似的,成功吸引靳誠言的注意力。

他以?為拖油瓶這是?有了什麼新發現,抬手示意那?邊水聲小一點,靳誠言開?口問道:“有話直說,暢所欲言。”

聶醫生往小春婉的方向靠靠,“孩子還小。”

靳誠言沒聽?懂,“嗯?”

聶醫生一咬牙,“彆對孩子下手。”

“?”

靳誠言狐疑的皺起?眉頭,自己穿的這麼體麵,一身浩然?正氣,從頭到腳散發著正義淩然

?的氣息。

他這樣?方方麵麵都十分優秀的男人?,哪裡會和戀.童.癖聯係到一起?。

怎麼重生之後他身邊出現的人?,看起?來都不怎麼正常,就連剛剛進隊不久的實習生都一樣?。

劉托尼雖然?瘋的厲害,但他除了縱火以?外,在其他地?方還是?很有分寸。

他騷擾郝精神一路,也沒做什麼刺激的。車上沒有出現不該出現的畫麵,他因此平安的下了馬車,沒被靳誠言半路踹下去。

除卻最開?始的那?段插曲,在確定馬車內沒有線索後,靳誠言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馬車以?外。

就跟他預想的一樣?,魔法歡樂城的主?要建築,都以?暖色係為主?。

居民看上去和人?類無?異,身上穿的衣服,卻像是?甜品幻化而?來的。

甜品擬人?風,靳誠言挺喜歡。

等下了馬車,眾人?看到一座純水晶製成的晶瑩剔透的宮殿。門口站著幾名守衛,同樣?沒有臉。

既然?已經預想到一旦演出開?始,必然?十死無?生,靳誠言也就沒再做什麼偽裝。

侍者領著他們進入宮殿,一路上靳誠言四處觀察,越發確定這就是?一個小姑娘的編織出來的世界。

會說話的老鼠,五彩斑斕的小仙女,跑來跑去的茶壺。

欺負迪士尼沒辦法跑到副本裡來維權。

國王親自接見了他們,看到國王的一瞬間,靳誠言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

國王是?純正的動漫人?物長?相,他胡子很茂盛,看上去很慈祥。屬於公主?類動畫電影裡常見的樣?貌,根本不可?能是?琉璃夢公主?原型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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