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軟禁期間,家裡來了其他少爺。他們跟白月光說要開寵物派對,白月光以為是真的寵物。他沒有養寵物,為了不丟麵子,他立刻買了幾隻金毛和薩摩耶小崽,帶回來撐場麵。
等到了派對那天,白月光牽著嗷嗷叫的小狗站在門口,高傲的等著他們誇自己的狗。那些少爺們坐車豪車過來,從車上牽下他們的‘寵物’。
看著像牲口一樣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白月光不著痕跡的抱緊懷裡的小金毛。少爺們牽著各自的寵物跟他說話,白月光站在自己的真寵物堆裡,嚇得?不敢動彈。
他反應一會漸漸冷靜下來,覺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小情.趣。等派對正式開始,白月光蹲在地上跟小狗們玩撿飛盤。那幫人把大活人按在地上,讓他們叼著飛盤走。
白月光越玩心裡越慌,他躲在狗崽們身後。想著一會是要報警,還是打電話給精神病院。
之後發生的事情,徹底將他嚇壞了。
其中有一個男孩,長得模樣清秀,姿勢修長從身段上來看,是練過舞蹈的。他們將男孩按在地上,拿著錘子一下下砸他的腿,直到將骨頭砸碎。
血肉噴濺在彆墅乾淨的地板上,男孩痛苦嘶啞的叫聲,驚嚇到了地上的狗崽們。
那個男人手持著錘子,走過來拎起叫聲最大的一隻薩摩耶,問白月光這狗能不能給他玩玩。看著不住滴落鮮血的錘頭,白月光用力抱緊自己的狗。
聚會持續了整整一晚,白月光恍恍惚惚的,聽了一晚上的哭喊聲。他被白父寵著,被季澄明護著,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種事情。明明是在自家彆墅,他卻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是抱著同樣被嚇傻的幼犬,縮在沙發?一角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等他終於大著膽子,顫聲製止他們時,卻得知那些寵物都是自願的。
派對結束,整座彆墅仿佛都彌漫著腥臭的味道。白月光直接病倒,發?了三天高燒,夢裡全是那些人哭喊求饒的模樣。
派對當?天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可白月光覺得?他們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他們的命被彆人握在手裡,尊嚴被肆意踐踏,連死都成了一種奢
求。
從那次之後,他的手機就被白父沒收了,沒有辦法?和外界取得?聯係。可能是看出他狀態不對,忙於工作的白父,經常過來跟他聊天。
話?裡話?外都是說要他享受特權,白月光聽了半晌,明白父親的意思了。
他們有錢有權,理應享受應有的權利。
“那季澄明還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怎麼沒看到他做這些事!”白月光指著父親的鼻子質問道:“他們砸斷彆人的手腳,逼著大活人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肆意淩.辱喪儘天良,我接受不了這些。他們都瘋了,正常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一群瘋子!”
從他說完這段話開始,他就徹底失去了自由。
可能是發現白月光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那些少爺再來拜訪的時候,沒有再表演什麼刺激娛樂節目。
隻是見過一次之後,白月光精神狀態就變得不太穩定。他總感覺彆墅裡有人在哭泣慘叫,閉上眼睛眼前依舊是大片的血跡。白父找來心理醫生,給他治療一段時間,他的情況稍有好轉。
按照醫生的說法,再堅持一段時間,白月光就能走出心理陰影。他也知道他得?病了,根據醫囑吃藥每天按時睡覺。可他幻聽的毛病,還是沒有消失。偶爾他夢中驚醒,依舊能隱隱聽到彆墅中的哭泣聲。
他有時候回想,會不會不是他幻聽,而是彆墅裡真的有人在哭。
一次白月光大著膽子,順著聲音找過去。在他家的地下室裡鎖著幾個人,他們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
地下室沒有開燈,一眼望下去,隻能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唯一能看清的,隻有黑暗中的眼睛。那一雙雙眼睛裡沒有一絲神采,仿佛漫長無儘的黑暗,已經將他們徹底掩埋。
地下室的樓梯不算長,白月光站在上麵,他們關在下麵。那條樓梯像是人間通往地獄通道?,那些人被扔下去,或許至死都無法?回到地麵。
白月光又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他不再是過去那個高傲的小少爺,反而畏畏縮縮時刻處於受驚狀態。旁人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些,都能把他嚇得?一哆嗦。
家裡前前後後來了不少心理醫生,失蹤的幾年間,白月光幾乎都在恐懼與愧疚中度過。
他時不時會想起那場寵物聚會,他親眼看著暴行發?生,卻沒能阻住。他感覺他是個懦夫,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施暴的人。所以那些人在不堪折磨的時候,都向他伸手求救。
白月光沒能救下任何一人,他醉心於舞蹈,不喜歡參與白家的事情。他想要投身藝術,一輩子都在台上起舞。他沒有自己的勢力,白父動動手就能讓他失去現有的一切。他看似風光,卻連保住一個孩子的能力都沒有。
他每日渾渾噩噩,除了離開這裡,再沒彆的念頭。
趁著防守鬆懈,白月光逃離了彆墅,開車直奔季澄明家趕來。在白父得知消息之前,一頭紮進季澄明的勢力範圍,算是徹底踏入安全區。
他不敢回白家,那裡太惡心,他一天都待不下去。參與其中的有他親生父親,白月光不想讓父親進監獄,又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就準備待在季澄明的地盤,躲一天是一天。
等他什麼時候想到好的解決辦法?,再什麼時候把事情告訴季澄明。
聽完白月光的敘述,季澄明皺眉沉思,半晌,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說出來還是好的,畢竟落到我手裡,他老人家可就隻能活埋沉江二選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