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2 / 2)

逍遙門坐落於長白山腳,是近年來才開始活躍的門派,掌門姓易,據說與京中皇室有些淵源。

阮輕在山門等了等,有弟子下來迎接,拱手問道:“二位,可是來拍賣的?”

阮輕回了一禮,答道:“在下姓唐,想見掌門一麵,與拍賣無關,不知可否通傳?”

那弟子思索著說:“掌門現在在見客,不方便通傳,客人若是跟拍賣無關的話,我們掌門不大可能見你……”

靳十四上前一步,站在山門前的台階上,眉目間鋒芒畢現,逼得那逍遙門弟子不禁往後仰。

靳十四所站的位置比那逍遙門弟子矮了一階,個頭卻比他高了些許,他解下腰間佩劍,單手持著遞出去,說道:“確與拍賣有關。”

那弟子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接靳十四劍。

饒是他見識淺薄,也看得出對麵這人的劍客風範,他身上那種凜然肅殺的氣質,令人絲毫不敢冒犯。

“請問……”那弟子緊張說,“可否告知名字,以及寶物的來曆。”

“天門山靳十四,”他說,“黑劍龍吟。”

阮輕:“……?!”

那弟子睜大眼睛,瞳孔發顫,雙手顫抖著接過靳十四的劍,說了聲“稍等”,忙不迭地爬上山去。

“我不會讓你把劍拍出去的。”阮輕咬牙說。

“隻是去見掌門一麵,自然不會真的拿去拍。”靳十四說。

阮輕抿了抿唇,聽見長白山下的風聲呼嘯而過。

“丫頭,冷不冷?”靳十四低眸看著她說。

“嗯……”阮輕是火靈根,怎麼會冷呢。

旋即她想,十四是什麼靈根呢?

生來握劍的劍客,金屬性的靈根最佳;陸宴之那樣的法門弟子,多半是水或者木;姬夜是深海水族,有另外的修煉之道,不需要靈根,更沒有靈核一說。

她是不怕冷,但十四也許會冷?

阮輕想了想,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靳十四的手。

“……”

靳十四僵了下,詫異地看她。

阮輕右手牽起靳十四的左手,拿起來雙手捧著。

他的手骨相勻稱,握劍的繭子都沒有,不像是一名劍客,反而像是執筆守江山的人,雙手意外地漂亮。

阮輕雙手捧著他手,催動靈力,溫熱的氣息從掌心傳出來。

她抬眸看向靳十四,黑白分明的眸子純澈、透亮,如那一汪乾淨的天池聖水。

一時間,靳十四不知道該說什麼,溫潤的嘴唇動了下,低聲說:“輕兒……”

“還冷不冷?”阮輕注視著他說。

靳十四側過身,兩人麵對著麵,互相看了一會,那一瞬他什麼都不想顧慮了,抬起另隻手,順勢要抱她。

就在這時候,石階上一陣異響,驚動了二人。

阮輕鬆開他的手,抬眸看過去,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不想見到的人。

林淮風穿一身武袍,眼眶泛紅,怔怔地看著他們,手裡原本拿著什麼,此時骨碌滾下石階。

靳十四放下手,一臉不耐地看向林淮風,就像看到了什麼無趣的東西。

一隻小罐子從台階上一路滾下來,停在了阮輕和靳十四麵前。

他們誰都沒動,隻看著林淮風。

林淮風一步步下了台階,走到阮輕麵前,故意插.在兩人中間,彎下身去撿那隻罐子,神色複雜地看著阮輕,將那隻罐子遞給阮輕。

“什麼?”阮輕說。

“輕兒,”林淮風注視著她,那目光仿佛恨不得將她咬碎吞到肚子裡,他說,“打開看看。”

靳十四警惕一步上前。

林淮風抬手攔他,說道:“我不會害輕兒,你放心。”

阮輕揭開罐子,將裡麵的東西倒在手心。

驀地,眼裡泛著熱氣。

那是兩瓣紫黑色的花瓣,放在罐子裡的時候泛著幽光,倒在手心裡輕盈如雪,柔軟的觸感,一如從前雙雙每次過來跟她親昵的時候,用她那重瓣並蒂蓮花溫柔地蹭她的手心。

“雙雙……”阮輕眼眶發紅,看向林淮風,“她在你那?”

天下間,能說出“雙雙”這個名字的,也就隻有他、瓊葉、輕兒了。

這一次,比上次更加確信無疑,麵前這人就是阮輕,活生生的阮輕!

林淮風張了張唇,哽咽著,顫聲說:“她想你……我也想你。”

阮輕合上掌心,垂著眼瞼,聽到這樣的話,她甚少覺得動容了。

林淮風手握著她手臂,幾乎是祈求地說:“輕兒,你跟我走吧。”

阮輕推開他的手,目光淡漠地直視他,沒有一絲憐憫,冷冷道:“林淮風,雙雙是我的朋友,你把她交給我,我願意拿其他東西給你交換。”

林淮風嘴角牽出一絲苦笑,溫溫柔柔地說:“輕兒,我隻要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阮輕說:“雙雙在蓬萊閣?”

林淮風抿著唇看她,眼神裡情緒萬千,心疼她,又不甘心,恨不得徹徹底底地占據她,想像從前那樣,看她溫柔順從的樣子。

他緩緩地開口,“輕兒,當初為什麼要與我退婚?”

阮輕無奈,偏過臉去,字字清晰地說:“林少閣主,你看看我現在這張臉,根本不是你喜歡的樣子,你放過我,彆再糾纏我了行嗎?”

“輕兒……”林淮風欲要上前,被人一把拽住手腕,他回眸不耐煩地瞪了眼靳十四,喘著氣看著阮輕說,“你是不是在生我氣?怪我從前冷落過你,不曾一心一意待你?”

阮輕可笑地看著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淮風喜歡的是那跟她長相相似的人,可她呢?

她究竟有多喜歡林淮風呢?

其實也就那樣吧。

在那種境遇下,有人願意待她好,她便全心全意回報著,強迫自己去喜歡上林淮風。

會因他的忽冷忽熱而失落,也會因為他的暴戾而驚心,更是在知道真相以後,傷心地無以複加。

可如今回過神來想,她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歡林淮風。

隻是喜歡一個少年人的影子罷了。

第一次見到林淮風的時候,她就曾想過——

如果陸宴之身上沒有那絲縈繞不去的病氣,他或許也是那樣輕狂張揚的少年。

她注視著林淮風,緩緩說:“我沒有生你的氣,沒有生氣的緣由……”

“你以前喜歡我,是因為我像故人,”阮輕殘忍一笑,說了個謊,“可我以前喜歡你,何嘗不是因為,你像我喜歡的人呢?”

林淮風心裡狠狠地一抽,睜大眼睛看著阮輕,驚得無以複加,痛的難以言喻。

作者有話要說:殺人誅心.輕

個人感覺:感情這種事情,太複雜了,輕兒也無法保證自己現在的定義就是準確的,可能喜歡過吧,也就那樣子……累遼,珍惜當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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