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靳十四甩開他,怒道。
子閻一個踉蹌往後摔,看著靳十四那淩厲的眼神,霎時不敢吭聲。
餘人都有些被嚇到,靜了一瞬,雲珂厲聲說:“子閻!愣在這做什麼,下去!”
子閻慌忙道了“告罪”,退到門外,合上門,持劍守在外麵。
燃霄重新給他倒了杯茶,接著說道:“靳公子一定是在好奇,北海局勢不穩,妾為何不去北海,而是選擇了留在這裡。”
靳十四沉默地看著她。
“為什麼呢?”燃霄無聊地扣了扣手指,笑道,“太子哥哥和阿青爭權,妾應該去湊湊熱鬨才是呀?”
她自說自話一般,語氣讓人捉摸不透,“燃冥呢,人雖然傻了一點,可也難得一次敢於反抗父王,妾可真是好奇,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妾可不信他有那個膽子,敢軟禁父王……”
“妾原本最看好阿青的,可惜了,阿青還是太狂妄了,如今栽在你們手裡,也是他活該,該長點心了,”燃霄挑眉看靳十四,“看他們兩爭鬥,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靳十四說:“你不可能僅憑一截囚龍鏈,就推測出這麼多事情。”
“沒錯,”燃霄懶懶地說,“北郡到處都是妾的眼線,妾還有雲珂太子,隻要妾樂意,現在就給北海報個信,到時候隻要燃冥人一到北海,父王立刻將他抓起來,你們的計劃……全都要落空了。”
靳十四沉默不語,心裡卻不由地緊張起來,手心有些出汗。
“即便你一劍殺了妾,妾的人立刻會給父王傳信,”燃霄語氣徒然嚴厲,“到時候……彆說血玉方桌,連燃冥和姬夜,都有去無回了。”
她連血玉方桌也知道……
靳十四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個女人究竟還知道多少事情?!
殺了她,的確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屋裡加上雲珂和和尚一共三人,屋外還有一人,且不論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得手,得手之後呢?
殺了燃霄,隻會讓燃冥他們的計劃夭折,拿不到血玉方桌,要如何給輕兒重塑肉.身?
殺了雲珂,事情隻會變得更加麻煩。
靳十四心情煩躁,卻始終沒去碰腰間那柄劍。
雲珂額上出了一層冷汗,麵色仍然鎮定,溫和地說:“靳公子,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殺人能擺平的。”
的確如此。
可靳十四這些年來,卻隻學會了殺人這一樣本事。
他無牽無掛,冷血無情,出劍時幾乎毫不猶豫。
可如今心裡有了掛礙,這柄劍反而顯得累贅了,他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不光是他,現在就連輕兒……也是步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是險棋。
而她,根本沒那麼多雙眼睛,去顧忌身旁可能的威脅。
良久,他冷聲問:“三公主,你想報信的話,現在燃冥他們可能已經落在你們手裡了,你為什麼不這麼做?”
“妾也是在做權衡,”燃霄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笑著說,“雲珂太子勸妾選擇正統,放棄阿青,妾心裡是不怎麼願意的……”
靳十四揚眉看了雲珂一眼,想著他可能找到問題的關鍵了。
他素來討厭與人打交道,但是為了輕兒,他願意全力一試。
“殿下做這些……是為了幫誰?”靳十四問雲珂。
“自然是幫你,”雲珂淡淡說,“還有那位名喚‘阮輕’的姑娘。”
“……?!”
靳十四喉結滾了滾,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輕兒的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了?!
雲珂到底什麼立場?!
一旁,一直安安靜靜的了悟和尚飲了杯酒,徐徐開了口:“唐星遙一年前就死了,此事小僧可以確信,她若不是被人奪舍還魂,就是有魂魄寄生,靳公子與唐星遙此前更是素不相識,緣何這段時間一直跟隨她?”
雲珂太子靜靜地看著靳十四,後者眼神避了避,眸光裡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
“半年前,靳公子在東海之濱逗留了幾個月,在此之前去過蓬萊閣,魔族入侵那日,你就在蓬萊閣現身,阮輕姑娘死後,還曾拿星照門陸嘉塵泄恨,”了悟說,“東海之濱,甬都千牛村,恰恰是阮輕姑娘出生的地方,你留在那裡,是為了祭奠故人吧。”
“靳公子和這位阮輕姑娘,情誼甚厚。”
話說到這裡,靳十四才終於端起微涼的茶,喝了一口。
一時冷汗涔涔。
“東海出事之後,燃冥應邀去了一趟龍泉宮,”燃霄接著他的話說,“後來更是竊走了未來鏡和過去鏡,整這麼大的動靜,可不就是為了讓死人複生?”
“靳公子,”燃霄紅唇勾起,一手撐著下巴看他,“現在的唐星遙,其實就是阮輕,對吧?”
靳十四:“……”
“你們想要拿到血玉方桌,可不就是為了給她重塑肉身,”燃霄稍一揚眉,“如今你們的計劃,全在妾的掌握之中,靳公子是不是應該擔心,接下來可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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