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正好!老子正想看看,這陸嘉塵的心到底是有多黑!”
“這夫婦兩人,早晚要遭報應!”
陸嘉塵和宋如意兩人,匆匆忙忙上了山,正要打聽靈根的事情,來到大殿門口,便看到了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一幕——
阮輕坐在一把椅子上,端坐在大殿中間,雙手放在扶手上麵,一臉從容,帶著笑意看向殿外的人。
她身旁擺放著一麵鏡子,椅子後麵站著一名劍客,兩邊是天南地北各門各派的人,密密麻麻規規矩矩站成兩排,紛紛對她表示恭敬。
儼然一副王者之氣。
宋如意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昏了過去。
阮輕回來了?!
那副昳麗的麵容,悠閒的神態,絕對錯不了了!
就是阮輕!她回來找她報仇了!
陸嘉塵扶著她,站在大殿門口,接著看到了那麵鏡子,臉上血色一下子褪去,顫巍巍說:“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說:“陸掌門,您女兒回來了,您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就這副神情?”
“是啊陸掌門,您過去那些陰謀,我們全都知道了,您是不是該想想,接下來可怎麼辦才好?”
“陸掌門,您要不要也過來照一下鏡子,看看您到底做了多少孽?”
最後句話,仿佛有著千鈞神力,嚇得陸嘉塵當場口吐白沫。
他扶著宋如意,看著黑壓壓的一眾人,又看了眼阮輕,當著所有人的麵,做了個出乎意料的舉動——
他推開宋如意,扭頭就往山門下麵跑,三步做一步地,見了鬼一樣慌不迭地跑。
便有人笑:
“哎他怎麼跑了?!”
“壞事做多了心虛吧,這樣子,日後星照門如何能由他繼續掌管?”
“阮輕姑娘,不如這樣子,今兒大家夥都在這裡,不如就約個時間,回頭去臨安星照門,將這事徹底澄清,為你正名!”
“正好一舉將天清君扶上掌門之位,日後星照門就靠你們兄妹發揚光大了!”
阮輕抿了抿唇,說道:“多謝諸位好意,但此乃陸家家事,還望諸位交由我們自己來解決,若到時候解決不了,我再來請各位俠士為我主持公道,還請諸位諒解。”
“好說好說,阮姑娘客氣了!”
“到時候姑娘回了星照門,記得設宴邀請我們,我們玄音宗的弟子定會赴宴。”
“還有我們南天宗,於某必然全力支持姑娘!”於安遊紅著臉說道。
拍賣變成了這副情形,逍遙門掌門也露麵了,說了幾句場麵話主持秩序。
雲珂太子姍姍來遲,帶著倦容,朝阮輕頷首,說道:“阮姑娘。”
阮輕朝他回禮說:“殿下。”
“沒想到今日之事,會變成這幅場麵,”雲珂太子笑了笑,轉過身朝眾人說,“辛苦諸位跑了這麼一趟,就當做是阮輕姑娘重生之禮,諸位前來為她慶祝,今明兩日,北郡所有酒樓、茶樓、客棧,所有菜品、酒水支出,全都由本宮買賬!諸位隻管儘情吃喝,如何?”
“好!!!”有人鼓掌喝彩,“太好了!!總算沒白跑一趟!”
“恭喜阮輕姑娘重獲新生!”
“恭喜姑娘!祝姑娘早日重回星照門!”
“慶祝!!!”
“感謝太子殿下慷慨大方!!!”
“太子殿下千秋萬世!”
雲珂太子雙手擺了下,示意眾人靜一靜,接著說道:“其餘未經拍賣的法寶,全部物歸原主,諸位覺得如何?”
“有什麼不好的?我等原本就是想來湊一湊熱鬨,看看這傳聞中的靈根的!”
“物歸原主,我也沒有意見!”
“管他娘的,就這樣吧,老子隻要吃得開心喝的開心就好!”
“……”
四月,北郡逍遙門拍賣,天下門派紛紛到訪,卻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變成了阮輕重生歸來的一次慶祝宴。
北郡街道上熱鬨非凡,所有客棧、酒樓、茶樓,忙到通宵達旦,人們議論著八卦事,說起阮輕,又說起唐星遙,歌姬們唱著曲,聲音回蕩在料峭春風之中,飄入長白山的雪花中,飄入那一池聖水裡。
明月高懸。
山間鬆林裡,有人踏雪尋訪山巔美景。
靳十四又氣又笑,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阮輕捏他手臂,說道:“有話就說,彆藏著。”
靳十四說:“原以為你會再等一等,沒想到今日就大白了……”
阮輕狡黠一笑,“是不是嚇了你一跳?”
“當然。”
回想起來,靳十四當時的確被嚇得不輕,生怕阮輕露出破綻,在三公主燃霄要摸她臉上的人.皮.麵具時,更是緊張地攔在她麵前。
萬萬沒想到,阮輕竟是成功地蒙混過去了?!
靈根和過去鏡,足以證明她的身份,如今她便恢複了自己的身份,等來日重塑肉身,她便可光明正大地,以星照門陸氏之女阮輕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麵前。
簡直是天大的喜訊。
接下來,隻要從宋如意口中逼問未來鏡的下落即可。
阮輕打算下山之後,就去趁熱打鐵,問清楚宋如意未來鏡的下落。
可以的話,她也想知道當年宋如意為何要拋棄她。
“其實當時就是腦子一熱,”阮輕說,“顧不得那麼多,隻想給燃霄一點顏色看看,教她不敢再欺負我的人。”
靳十四揚眉看她,“誰是你的人?”
阮輕:“唔……”
靳十四:“那條青龍?”
阮輕:“……”
靳十四小聲抱怨:“你成日將他關在你房裡,當然算是你的人。”
阮輕說:“待姬夜他們回來,我便不關他了。”
“他已經想要跟你結契了,”靳十四注視著她眼眸,潤了潤喉嚨,聲音更輕了,問道,“你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對你這般神魂顛倒?”
阮輕:“啊?”
靳十四看著她那略帶迷茫的模樣,恨不得將她一把摟在懷裡,狠狠欺負她一頓,與她一遍遍廝磨,讓她知道自己是這般為她肝腸寸斷,恨不得將心裡的話一股腦兒傾訴給她……隻為了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讓她彆再招惹彆的男人。
少招惹一兩個也行,他有些委屈地想。
晚風從山巔上送來一抹溫暖的香氣,視野突然變得開朗。
“我們到了。”阮輕站在山巔,望著那冰寒徹骨的天池水,出神地說道。
靳十四目光落在一個背影身上,眉頭微微皺著。
作者有話要說:哎,我又都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