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探過林恕的口風,問他如果她懷孕了怎麼辦,林恕毫不猶豫地說打掉。
珞珈知道,他絕不是隨口一說。
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是非常巨大深遠的,像林恕這樣生而不幸的人,一般會走向兩個極端,一種是極度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彌補自己曾經的不幸,而另一種則完全相反,因為害怕悲劇重演,對婚姻和生兒育女非常抵觸。
很明顯,林恕屬於後者。
所以,珞珈不敢讓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她怕他會強製她做引產手術,因為他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為了保證這個孩子能順利出生,珞珈已經規劃好了下一步劇情,那就是經典又刺激的帶球跑環節。
不過在跑之前,要先把退團的事解決好,不能因為她一個耽誤了其他成員的發展。
“我從小就體弱多病,我爸媽為了給我治病幾乎傾家蕩產,直到上了大學我身體才好點,”珞珈開始真情實感地忽悠,“可前陣子為了參加比賽,我又把身體給熬壞了,中途跑了好幾次醫院,你都知道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現在閃光少女的行程這麼滿,我每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身體實在不堪重負,我感覺自己每天都在猝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真的特彆害怕。所以,我想退出閃光少女,進行單人活動,這樣就不會那麼累,也有時間調理身體。你也不想我英年早逝的,對吧?”
林恕皺眉訓她:“胡說八道什麼。”
他彈了彈煙灰,說:“我會出麵和眾星的陳總談的,這事兒你甭惦記了。”
這麼容易就說服了?簡直不敢相信!
林恕的耳根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了?
難道……是因為走心的緣故嗎?
那她是不是可以仗著他的喜歡,再要求一丟丟彆的福利?
算了,不能貪得無厭。
“真的嗎?”珞珈把驚喜寫在臉上,“謝謝你!”
她啾啾啾地在林恕臉上亂親一氣,活像一隻啄木鳥。
林恕被她這個可愛的反應逗得忍不住笑起來,猛地翻身壓住她,眉眼之間儘是藏不住的笑意,和剛見麵時判若兩人。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林恕撫摸著她的頭發,嗓音低沉暗啞,“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忙,你想怎麼報答我?”
珞珈被他這個明顯的暗示搞得心驚肉跳。
以身相許是不可能以身相許的,她能做的隻有肉償了。
珞珈抬腿攀上他的腰,手環住他的脖子,淺笑著說:“能不能讓我湧泉相報,就要看你夠不夠努力了。”
林恕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在暗示什麼,勾起唇角邪邪一笑,啞聲說:“你他媽是狐狸精轉世吧?騷成這樣。”
珞珈輕輕地蹭他:“你不喜歡?”
林恕性感的喉結滾動了兩下,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老子喜不喜歡,你不知道嗎,嗯?”
雖然被折騰掉半條命,好歹枕邊風是吹進去了,值。
第二天,珞珈和成員們一起飛回闊彆一個月的城市,為了掩人耳目,林恕乘坐晚一班的飛機。
珞珈依舊回謝枕戈的家。
下車之前,她跟於佩提了退團的事,於佩驚訝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
經過之前的事,於佩已經放棄勸說珞珈了,因為她知道珞珈有多固執,說再多也隻是浪費感情而已,不如就做個旁觀者,她真的很想看看,這丫頭最後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家裡沒人,珞珈洗個澡,上床睡覺。
昨晚翻雲覆雨到後半夜才睡,她快困死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天已經黑了。
起床去客廳晃了一圈,沒人回來。
肚子有點餓,珞珈去廚房弄吃的。
冰箱裡什麼都有,奈何她廚藝有限,隻會煮個麵。
水還沒燒開,忽然聽到門響,出去一看,林黛回來了。
“林小姐,”珞珈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
林黛被她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勉強笑著說:“好久不見。”
“我在煮麵,”珞珈說,“林小姐要吃嗎?”
林黛擺擺手:“不用了,謝謝,我在外麵吃過了。”
珞珈點點頭,轉身回廚房,忽然想起什麼,又回身看著林黛:“對了,你知道枕戈在做什麼嗎?我這幾天忙得沒顧得上跟他聯係。”
林黛的神色有點不太自然:“我聽他說要去國外參加時裝周,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喔,是嗎,”珞珈歎了口氣,“和圈內人談戀愛就這點不好,你忙我也忙,一兩個月見不上一麵是常態,這感情慢慢也就淡了沒了。”
林黛笑了笑,沒說什麼。
一股惡心突然湧上來,珞珈急忙捂住嘴,一邊乾嘔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跑。
林黛快步跟進去,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等珞珈不吐了,她才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珞珈漱了漱口,驀地意識到,虐女主的時機到了。
沒有女配從中作梗,男女主的感情怎麼升溫,情節怎麼推向高-潮,所以配角的存在是至關重要的。
珞珈轉身靠在洗手台上,抬手捂住臉,小聲地抽泣起來。
“你、你怎麼了?”林黛緊張地問。
“林小姐,我……我懷孕了,”珞珈哽咽著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枕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快瘋了……”
她從指縫裡,看到林黛的臉唰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