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珞珈一臉認真,“我也有一個條件。”
林恕氣笑了:“誰給你的勇氣和我談條件, 嗯?”
珞珈理所當然地說:“你給我的勇氣啊。”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可不就是他給的勇氣嘛。
林恕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挫敗地歎了口氣:“說吧, 什麼條件?”
珞珈說:“你說一筆勾銷, 可是空口無憑, 你得給我寫個保證書,白紙黑字你才賴不掉。”
林恕強忍著掐死她的衝動, 扯出一個假笑, 點點頭:“好, 我寫。”
他去外麵找來紙筆, 小學生寫作業似的趴在床頭櫃上:“你說我寫。”
“好。”珞珈一字一頓地說,“我林恕,用下半生的性生活保證,不管以後尹珞珈犯了什麼錯, 都絕不翻舊賬, 會無條件地包容她、寵愛她——”
林恕突然摔筆:“這他媽完全就是喪權辱國條約!”
珞珈靜靜地看著他:“你寫不寫?”
“尹珞珈我操-你大爺!”林恕感覺這輩子就沒這麼慫過,他撿起筆,暴躁地說:“老子寫還不行嗎!”
珞珈就喜歡他看不慣她又舍不得乾掉她的樣子, 簡直不要太爽。
她得寸進尺地腦補了一下林恕跪在地上唱征服的畫麵,爽翻天了要!
珞珈停止腦補, 指著保證書說:“接著前麵的寫——不凶她、不罵她, 更不能打她。”
林恕說:“老子什麼時候動過你一根手指頭?”
“哎你彆打岔, 我都沒思路了。”珞珈認真地想了想, 好像沒什麼要補充的了,“好吧,就先這樣,簽上你的名字,然後畫押。”
“畫什麼押?”林恕快要控製不住體內的煞氣了,“你他媽審犯人呢?”
珞珈立即委屈巴巴地說:“你凶我。”
林恕簡直要慪死了:“好,畫,我畫,我拿什麼畫呀?”
珞珈想了想,靈機一動,她一手握著林恕的大拇指,一手拿著筆,把他指腹那塊兒塗成黑色,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可以了,摁吧。”
林恕在自己的名字旁邊摁下一個黑乎乎的指印,珞珈把保證書拿過來看了一遍,笑著說:“哎喲,字寫得不錯嘛。”她把字跡吹乾之後仔細收好,然後朝林恕伸出右手:“你給我戴。”
“笨蛋,”林恕把她的左手拽過來,“戒指要戴在左手上。”
他小心地把戒指套在珞珈左手的無名指上,大小依舊非常合適。
“你怎麼知道我手指的尺寸?”珞珈第一次試戴這枚戒指的時候就很好奇了。
林恕說:“當然是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量的。”
珞珈傾身靠近他,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開始使美人計:“我是不是……該改口了?”
林恕沒說話,小心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怕碰到她的傷口。
珞珈小聲地叫他:“老公。”
林恕沒動靜,珞珈就又叫了一聲:“老公。”
林恕說:“你胖了。”
珞珈:“……”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她剛生完孩子能不胖嗎?
再說她正煽情呢他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好想咬他怎麼辦?
等等。
珞珈忽然反應過來。
他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珞珈想從他懷裡出來看看他的臉,林恕卻摁著她的肩膀不撒手,沉聲說:“彆動。”
珞珈隻好安生地依偎在他懷裡。
兩個人都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氣息和溫度。
珞珈什麼都沒想。
係統,任務,離開,她都不想想。
她隻想珍惜當下這個時刻,珍惜這個捧著一顆真心來找他的男人。
雖然她不能用同樣的真心回應他,但至少,她能用雙手接住他,不讓他的真心摔到地上。
至於以後,那就是他和另一個她的故事了,她想,他一定能讓這個故事也HE的。
“卟——”
安靜的病房裡,某人突然放了個屁。
珞珈:“……”
林恕:“……”
天啊,好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珞珈小聲解釋:“那個,這是正常的術後排氣反應。”
林恕終於忍不住,悶聲笑起來。
珞珈把臉埋進他脖子裡,沒臉見人了啦。
·
夜漸漸深了。
病床還算寬敞,兩個人躺著也不擠。
林恕平躺著,珞珈枕著他的胳膊躺在他懷裡,和以前一樣。
睡了一整個白天,珞珈不太困,覺得趁現在這麼溫情脈脈的時候翻翻舊賬也不錯,真就這麼揭過去了也不是那麼回事兒,有些事情還是得講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