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三,孩子的確是顧琛的,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但既然存在前兩種可能,就要去驗證。
所以,那天帶顧人鄰去洗手間的時候,我趁機拔了他兩根頭發,拿去做了DNA親子鑒定,結果你已經看到了,還需要我再多說嗎?”
珞珈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隻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就生出這麼多懷疑,並且立即采取了行動,然後用證據說話。
在八點檔狗血連續劇裡,一個誤會至少能掰扯十幾集,到她這兒卻分分鐘被拆穿打臉,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怪她太渣,隻怪對手太強。
嗯,一定是這樣。
珞珈看著鄭敘:“所以呢,你想乾什麼?”
鄭敘也看著她:“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懷的是我的孩子?”
珞珈反問:“這重要嗎?”
“很重要!”鄭敘強壓住怒氣,“你要再敢騙我,我絕不饒你。”
珞珈扭頭看向窗外。
摩天輪已經升到高處,下麵的人和物都變得很渺小。
她默默醞釀情緒,蓄力準備開大。
“說話!”鄭敘恨不能撬開她的嘴。
珞珈轉向他,眼裡已經蓄滿了淚:“酒會重逢那天,你質問我,為什麼不等你。”她沉默兩秒,眼淚滑落下來,在臉上留下斑駁的痕跡,“因為分手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所以我等不了你了。”
鄭敘如遭重擊,頹然地靠在椅背上,表情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他啞聲開口:“所以,在嫁給顧琛之前,你就知道自己懷孕了?”
珞珈說:“沒錯。”
鄭敘質問:“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眼淚落得更凶,珞珈哽咽著說:“你讓我怎麼找你?在我媽那麼傷害你之後,在你和我分手之後,在你說你要拚儘全力成為人上人之後,我明明知道,這個孩子會毀掉你的人生,我怎麼可能去找你?鄭敘,你告訴我,當時的我,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大學生,如果想生下這個孩子,除了趕緊找個男人嫁了,我還能怎麼辦?”
一想到她曾經承受過什麼,鄭敘隻覺得心痛如絞,連呼吸都是疼的。
珞珈繼續說:“走投無路的時候,是顧琛拯救了我,他願意娶我我已經感恩戴德。後來為了不讓他起疑,我在懷孕九個月的時候故意摔跤導致早產,我差點死在手術台上,生下孩子之後又住了一個多月的院,我承受的這一切,你又知道多少?”
珞珈前所未有的入戲,生生把自己給演哭了,眼淚越掉越多,停都停不住。
經過幾個世界的磨練,她的演技真的是日益精湛,等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她一定要多接電影,指定拿獎拿到手軟。
“彆說了……”鄭敘用力按著酸澀的眼眶,嘶啞著嗓子說。
心臟快要被撕裂了,他不想再聽下去。
珞珈卻沉迷演戲無法自拔:“鄰鄰半歲時被查出血友病,我抱著他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每天以淚洗麵,那個時候,你這個親生父親又在哪兒呢?”
雖然極力隱忍,眼淚還是奪眶而出,鄭敘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珞珈擦掉眼淚,語氣決絕:“鄭敘,你隻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而已,除此之外,這個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我的兒子,我和顧琛的兒子。”
她頓了頓,繼續說:“而我和你,早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和你重溫舊夢,一點都不想。我現在愛的人,是顧琛。”
“你過去了我他媽沒過去!”鄭敘幾乎是在吼,他雙眼猩紅地盯著珞珈,十分可怕,“我說過,即使你有了彆的男人,我也會把你搶過來,我鄭敘說到做到!”
“不,你不能這麼做!”珞珈搖頭,“就算是為了孩子,你也不能。”
鄭敘猙獰一笑:“我要把你和孩子一起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