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回到公司的時候, 顧琛正在午睡。
辦公室的旁側有一個寬敞的休息室,和酒店豪單差不多, 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她剛開門進來, 顧琛就醒了。
他一向覺淺, 稍有點動靜就醒。
“去哪兒了?”顧琛問。
“當紅娘去了。”珞珈笑著說。
顧琛勾起唇角:“給誰?”
珞珈脫鞋上床, 麵朝他側躺著:“你還記得前陣子在慈善酒會上, 我向你介紹過的那位宋詩恩宋小姐嗎?”
顧琛說:“記得, 怎麼了?”
珞珈說:“咱們家祁祁看上她了,我正努力撮合呢。”
顧琛笑著說:“你開心就好。”
說完,他湊過來吻她,吻著吻著便來脫她的衣服。
珞珈抓住他的手,軟聲央求:“你不是要午睡嗎?接著睡覺好不好?”
顧琛嗓音低啞:“我已經三天沒碰你了,你不想要嗎,嗯?”
珞珈能說不想嗎?
當然不能。
她常常覺得, 顧琛的需求和戰鬥力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四十多歲老男人, 簡直比二十幾歲的小年輕還要厲害得多。
老公天賦異稟如狼似虎怎麼辦在線等挺急噠。
上了床被壓榨, 下了床還要努力工作。
快下班的時候, 珞珈接到了保姆的電話。
保姆邊哭邊說:“太太, 出事了!鄰鄰他、他……”
珞珈心裡咯噔一聲:“你彆哭,慢慢說。”
保姆勉強鎮定下來:“他剛才突然咯血, 吐了幾口血之後就暈倒了, 我、我該怎麼辦?”
該來的還是來了。
珞珈說:“立刻送他去仁和醫院, 我現在就過去。”
掛掉電話, 她趕緊去辦公室找顧琛:“我們得馬上去醫院, 鄰鄰咯血了。”
顧琛即刻吩咐人備車,珞珈則給宋詩恩打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直到他們進了電梯那邊才接。
事情緊急,珞珈開門見山地說:“宋小姐,我兒子顧人鄰有血友病,他在五分鐘前咯血暈倒,現在正被送去醫院,我懷疑是腹腔出血。鄰鄰的血型跟你一樣,也是AB型Rh陰性血,他極有可能需要輸血漿,所以我想請求你……”
不等她說完,宋詩恩就問:“哪家醫院?”
珞珈說:“仁和醫院。”
宋詩恩說:“我現在就過去。”
珞珈由衷地說:“謝謝。”
掛了電話,珞珈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很擔心,但是她知道,顧人鄰不會有事。
在原世界裡,這條故事線就是用來表現女主宋詩恩的善良,雖然女配周珞珈一直害她,她卻以德報怨,救了女配的兒子。
顧琛問:“你怎麼知道宋小姐的血型?”
珞珈說:“今天閒聊的時候她提到的。”
顧琛握住她的手:“彆擔心,鄰鄰一定不會有事的。”
珞珈點點頭:“嗯。”
火速趕到醫院,顧人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小臉慘白,看著令人揪心。
顧人鄰已經做過CT,醫生告訴他們,的確是腹腔出血導致的咯血,他的腹腔裡現在有一個大的血腫,必須立即進行替代治療,在注射凝血因子控製出血的同時,還要輸血漿補充過量失血,之後血腫就會被慢慢吸收。
“但是小患者的血型實在太特殊,”醫生說,“醫院的血庫裡根本沒有AB型Rh陰性血的庫存……”
珞珈打斷他:“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獻血的人了,她很快就會過來。”
正說著,手機響了。
珞珈接聽,宋詩恩在那邊說:“我已經到仁和醫院了,你們在幾樓?”
“你上三樓,”珞珈說,“我去電梯口接你。”
“我去吧。”顧琛站起來往外走。
幾分鐘後,顧琛領著人回來了。
讓珞珈意外的是,鄭敘和宋詩恩一起來了。
顧琛對珞珈說:“鄭先生說他也是AB型Rh陰性血,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鄭敘說:“如果需要抽血就抽我的,我血多。”
珞珈客氣地對鄭敘說了聲“謝謝”,鄭敘用眼神示意她彆擔心,顧琛站在旁邊,將他的微表情儘收眼底,眼裡倏地浮起一抹狠厲,卻轉瞬即逝。
為了保險起見,鄭敘得先做血型檢查和交叉配血,結果顯示,顧人鄰和鄭敘血型非常相合,可以輸血。
最終,鄭敘取代宋詩恩,成為了這條故事線的另一個主角。
輸血的時候,一大一小躺在相鄰的兩張病床上,鄭敘偏頭看著昏迷的顧人鄰,心情複雜。
這是他的兒子,他卻連親近的機會都沒有。
兒子有危險,如果不是他湊巧和宋詩恩在一起,他根本不會知道,更彆說來救他。
明明,他可以為兒子做的,比顧琛多得多。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把珞珈和兒子帶到自己身邊。
輸完血,顧人鄰被轉移回病房打點滴。
醫生說出血已經基本控製住,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血腫被吸收消解。
雖然珞珈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有事,但現在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謝謝你,鄭先生,”顧琛說,“我會找個合適的方式報答你。”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鄭敘說,“如果以後有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雖然他們的對話再平常不過,但珞珈卻品出了淡淡的火-藥味。
隻要這兩個男人一同框,她的神經就會變得很緊繃,所以打從鄭敘和宋詩恩一起出現到現在,珞珈就一直保持著一級戰備狀態,生怕行差踏錯惹顧琛不高興。
宋詩恩說:“既然鄰鄰已經脫離危險,我和鄭敘就先走了,免得打擾鄰鄰休息。”
這一刻,在珞珈眼裡,宋詩恩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頭上籠罩著光環。
她接口說:“好的,今天太謝謝你們了。”
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顧人祁邊往裡走邊焦急地問:“鄰鄰怎麼樣了?我聽……”
他猛地頓住,看向準備離開的鄭敘和宋詩恩:“你……你們怎麼在這兒?”
珞珈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是什麼神級修羅場啊,簡直要命。
宋詩恩說:“我們是來給鄰鄰獻血的,鄰鄰現在已經沒事了。”
顧人祁盯著鄭敘,目光不善。
珞珈默默祈禱:彆說話,求求你,彆說話。
顧琛卻驀地開口:“你的臉怎麼了?”
顧人祁把視線從鄭敘身上挪開:“和一個瘋狗一樣的家夥乾了一仗。”
顧琛掃了一眼鄭敘同樣傷痕累累的臉,沒再說什麼。
宋詩恩說:“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珞珈忙說:“再見。”
快走快走,一刻也不要停留。
他們剛走,顧人鄰就醒了。
顧琛和顧人祁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珞珈默默舒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顧人鄰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回家。
小朋友的恢複力驚人,又變成了愛玩愛鬨的混世小魔王,活力四射。
珞珈卻剛好相反,為了照顧顧人鄰,她陪著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顧人鄰好了,她卻病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病,感冒發燒而已,吃點藥,躺床上休息就行。
然而幾乎全年無休的工作狂顧琛,卻因為她這點小病曠了工,特地留在家陪她。
這讓珞珈感到很奇怪。
她以前也不是沒生過病,但也沒見顧琛這麼關切。
顧琛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做一件事,她猜不透,但也不會多問,因為時間會告訴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