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寒推開後, 珞珈順勢扶牆,正好按在開關上,燈光亮起的瞬間,她親眼看見蕭寒把刀捅進了蕭準的身體裡。
與此同時, 門外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叫。
蕭母不知何時出現在餐廳門口, 她眼看著蕭準被捅, 驚嚇過度,兩眼一翻,暈倒在丈夫懷裡。
蕭準卻沒倒。
他一手抓著蕭寒握刀的手,一手摟著蕭寒的脖子, 支撐自己被劇痛撕扯的身體。
“對不起……”蕭準嗓音嘶啞,低聲在蕭寒耳邊說著話,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幾步之外靠牆站著的珞珈,“是哥做錯了……是我錯了,你彆怪她……”
“你最大的錯誤, 就是辜負了她。”蕭寒猛地把刀拔-出-來,推開蕭準, 轉身走到珞珈麵前, 笑著說:“我們回家吧。”
珞珈整個人都懵逼了。
她看看蕭寒, 又看向跪倒在地的蕭準, 他捂著傷口,不停往外流的鮮血把他的手染紅, 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像開了一簇紅色的花。
蕭父把嚇暈的蕭母扶到沙發上, 又吩咐傭人打電話叫私人醫生,這才衝進餐廳,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蕭寒白皙的臉上立即浮起紅色的指痕。
“畜生!”蕭父氣得發抖,“為了一個女人,你要瘋到什麼地步?”
蕭寒擲地有聲地說:“我活著,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蕭父怒不可遏,但蕭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他隻好放過蕭寒,去照顧蕭準。
蕭寒再不停留,牽起珞珈的手徑自離開。
珞珈回頭,撞上蕭準的視線,她的心驀地揪起來,隻希望他千萬不要有事,否則蕭寒這輩子就要徹底毀了。
蕭寒牽著珞珈回到房間,說:“換衣服。”
她現在是紅杏出牆被老公抓個正著的壞女人,老公剛剛還手刃了“奸夫”,除了要感謝他的不殺之恩,珞珈唯一能做的乖乖聽話。她迅速換好衣服,安靜地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蕭寒伸手:“手機給我。”
珞珈言聽計從,立即上交手機。
蕭寒直接關機,把手機放在口袋,再次牽住珞珈的手,溫柔地說:“走吧。”
珞珈亦步亦趨地跟上。
路過客廳的時候,蕭母已經蘇醒,看到珞珈,她情緒激動地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的兒子,如果蕭準有個萬一,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給我兒子陪葬!”
蕭寒停下來:“媽,冤有頭債有主,人是我捅的,您要想報仇的話,就衝我來。”
說完,他牽著珞珈頭也不回地離開,對蕭母淒厲的哭喊充耳不聞。
雪還在下。
走到停車的地方,蕭寒拉開副駕車門:“上車。”
珞珈乖乖坐進去,蕭寒彎腰為她係安全帶,拂掉她頭發上的雪花,然後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席,開門上車,發動,徑自駛離蕭家。
夜色深沉,路上車輛寥寥。
車燈照亮的範圍裡,大雪紛揚。
珞珈滿心惴惴,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隔兩分鐘就偷偷地覷蕭寒一眼,可他開車開得無比專心,並沒有聊聊的意思,珞珈也就不敢貿然開口,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他。
蕭寒連親哥都能毫不猶豫地捅下去,從周贇那件事起就顯現出的變態潛質,終於徹底暴露出來。
但珞珈並不真的怕他,因為她知道,不管他黑化到什麼地步,他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因為他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百倍千倍。
這大概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不,蕭寒對她已經不是偏愛,而是無原則無底線的溺愛了。
珞珈很快發現,這並不是回家的路。
但她什麼都沒問,偏頭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車裡暖氣很足,夜已深了,她漸漸感到困倦,打了會兒瞌睡,終於睡著了。
她竟沒做夢,醒來時隻覺脖子酸痛,肩背也有些僵。
車還在向前行駛,夜還沒過去,隻有雪停了。
珞珈打破沉默:“我們要去哪兒?”
蕭寒說:“天涯海角。”
是要開啟亡命天涯副本了嗎?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