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瞬間吸引了整個酒吧的目光。
方姩桉急忙拽她:“快坐下, 那麼點酒就把你喝飄了, 你真夠可以的。”
珞珈的確有點飄飄然,半杯啤酒就讓她微醺了, 而且有越來越醉的趨勢。
她看著方姩桉, 笑嘻嘻地說:“我要去唱歌, 你放開我呀。”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方姩桉迫於無奈,隻好放開她, 小聲說:“出醜了可彆怪我。”
珞珈微微有些踉蹌地走上舞台,她小小的一隻, 穿著白襯衫黑裙子帆布鞋, 蓬鬆的雙馬尾垂在肩上,麵帶微笑站到聚光燈裡, 純淨得像個不染纖塵的小天使。
“你要唱什麼歌?”歌手問完,把麥克風遞給她。
珞珈看向卡座區的方姩桉, 回答:“《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歌手一愣,回頭問樂隊:“你們誰聽過這首歌嗎?”
樂手們紛紛搖頭,歌手問珞珈:“小姑娘,是你的原創嗎?樂手們都沒聽過, 可能沒辦法給你伴奏。”
珞珈說:“可以借吉他手的吉他用一下嗎?”
歌手點頭, 不僅借來吉他,還搬來高腳凳讓她坐著, 又拿來話筒架放話筒。
聚光燈從一片變成一束, 隻把珞珈籠在光裡。
她踩著腳踏坐在高腳凳上, 懷裡抱著一把木吉他,像極了民謠少女。
指尖輕掃琴弦,一串柔和的音符流淌而出。
台下異常得安靜,幾乎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舞台上像洋娃娃一樣精致可愛的少女,包括池嶼。
伴隨著吉他的聲音,珞珈緩緩開口,她的聲音像她的人一樣乾淨,有安撫人心的神奇力量。
“人群中哭著,
你隻想變成透明的顏色,
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
你已經決定了,你已經決定了……”
這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歌,卻在一開頭便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台下黑魆魆的,珞珈什麼都看不見,但她還是一直看著方姩桉所在的位置,隻為了讓她知道,這首歌是唱給她聽的。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
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原曲到這裡是有些激昂的,珞珈做了點小改動,讓整首歌都顯得很柔緩,充斥著時濃時淡的憂傷味道。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
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
為什麼失去了,
還要被懲罰呢?
能不能就讓悲傷,
全部結束在此刻?
重新開始活著。”
一首歌唱完,珞珈從高腳凳上下來,彎腰鞠躬。
台下安靜片刻,驀地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珞珈笑了。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過站在舞台上受人矚目的滋味了,當掌聲響起來的時候,這一刻的滿足感難以言喻。
之前唱死亡搖滾的歌手走上台,雙眼發光地看著珞珈:“你唱得太好了,堪比專業歌手,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酒吧駐唱?”
珞珈直接搖頭,她把吉他還回去,然後伸出雙手:“我的禮物呢?”
歌手忙讓人把禮物拿上來,是一隻比珞珈還要大隻的棕熊,她抱著大熊走下舞台,還險些摔倒。
走到方姩桉麵前,珞珈直接把大熊放進她懷裡,笑著說:“它的名字叫Ted,送給你,以後讓它陪著Alice,Alice就不會再感到孤獨了。”
方姩桉說不出話來。
她極少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珞珈接著說:“我要去洗手間,等我回來我們就走吧,好不好?我還得回家做作業呢。”
方姩桉笑起來:“好。”
珞珈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雖然表麵看不太出來,但她已經超過了微醺的程度,而且想吐又吐不出來,胃裡難受極了。
等進了洗手間,珞珈用扣吐的方式,翻江倒海地大吐了一場,被刺激得涕淚橫流。
吐完了,她扶著牆從洗手間出來,暈暈乎乎地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漱口,洗臉,終於感覺好些了。
抽兩張紙巾擦手,轉身要走,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洗手台是男女共用的區域,左邊是男洗手間,右邊是女洗手間。
男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她,笑著說:“你不是真的高中生吧?Cospy?製服誘惑?”
珞珈冷淡地說:“請你立刻讓開。”
男人站著沒動,語氣輕佻地說:“五千塊,買你一晚,怎麼樣?”
珞珈掃了眼牆角的攝像頭,冷笑一聲,說:“像你這麼Low的貨色,就算給我五百萬,我也不賣,請你滾一邊去,可以嗎?”
男人不怒反笑:“我就喜歡你這樣外表清純性格熱辣的女孩,一萬,跟我走吧。”
珞珈不耐煩:“你聽不懂人話嗎?G un 滾,聽明白了嗎?”
男人終於有點怒了:“你彆給臉不要臉,我他媽是看得起你才……”
珞珈懶得聽他廢話,繞開他就要走,卻猛地被男人用一隻胳膊箍住腰,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她挾起來就往男洗手間走去。
珞珈沒想到這人色膽包天,著實受到了驚嚇,她急忙扒住洗手間的門框,大聲喊:“救命!救命!”
男人立即來捂她的嘴,使勁把她往裡拽。
就在她即將鬆手的時候,池嶼和方姩桉一起出現,兩人撞見這情形,都是一驚,池嶼箭步過來,對準男人的後腦勺就是一拳。
男人被這一記重拳直接KO,身體猛地往前傾,臉朝下重重地砸在男洗手間臟汙不堪的大理石地麵上,兩道鼻血緊接著流下來。
方姩桉急忙過來扶住珞珈:“你沒事吧?”
珞珈笑著搖頭:“我沒事。”
方姩桉鬆口氣:“幸虧我過來看看,否則就糟了。”說著,她往撲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補了兩腳,對池嶼說:“這地兒不能呆了,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