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頂到。

確實有些不禮貌。

藺司沉想到封徴雪最初的反感,就是因這淫病而起,有些懊惱地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更加煩悶,於是上半身的胸膛便貼得更緊,“砰砰砰”的心跳強健有力,過熱的呼吸燎得藺司沉自己都焦躁,腦子醬住一般,暈脹脹的。

封徴雪那幅清冷冷的樣子,便能讓他心中癢的厲害,大抵人類在心悅什麼的時候,心中便會生出無限的柔情和恬不知恥的放肆。

隻聽他的聲音低沉急促,不知怎麼地便問出一句渾話:“抱歉,我平時倒也不會這樣孟浪,不知這些日子是怎麼了。”

封徴雪微微蹙眉,他不想跟著藺司沉那種粘粘乎乎的曖昧思路走,沉靜的側顏沒有半點變化:

“……沒事。”

藺司沉一愣:“沒事?”

在封徴雪的眼裡,藺司沉就是個下肢不受控製的普通患者,喝幾天藥就好了,隻要不是惡意猥褻,大家都是男人,挨挨蹭蹭的生理反應也沒什麼奇怪。

“你快放開我就好。”封徴雪輕輕地蹙著眉,冷靜又溫柔的樣子,使得藺司沉瞬間就咬緊了牙根: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那個誰?”

封徴雪眉心一緊,“誰?”

“就剛剛那個。”

封徴雪不可理喻看向藺司沉,半晌才猜明白這人的心思,隻覺不可理喻:“對我來說,出軌的前任和死人沒區彆,而你,和其他病人也沒區彆——請你不要總問這樣奇怪的問題。”

藺司沉有些煩躁,原本規矩退開的身體向前一傾,肢體將人禁錮住,渾不吝道:“那我不治了行不行?”

“我管你治不治——快把我放開,我還應了葉初涼去給她父親看病。”

於是。

午時三刻,餓殍村。

山鳥倦飛,佇在光禿禿的枝椏上打著盹兒。

葉初涼正在村口焦急地等待著,就見藺劍神帶著人,終於從高空降落。

隻見兩個大高個兒青年,一前一後地向著自己走來,前麵那人清冷蒼白的麵頰上泛著薄粉,臉色極其不好。

後麵那人深邃的眉眼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前麵的青年,稱得上款款情深。

像極了一對在單方麵鬨彆扭的情人?

這時,隻聽後麵那個男人,聲音低而模糊:“你彆走太快,幫我擋擋。”

杏林青年二話不說,麵色極差地拋下一個:

“滾。”

葉初涼迷惑,藺城主要讓封大夫給他擋什麼?

就見封徴雪口嫌體直,果然走得更慢了些,用自己寬大的衣袍將藺司沉的身型擋住了大半的同時,漠然回頭,對那姓藺的說:

“你彆跟著了,忙你的去。”

“我沒什麼要忙。”藺司沉胡扯。

封徴雪蹙眉,一陣邪風呼嘯而起,吹得封徴雪衣袍獵獵:“你不是還有長安要守?”

哪怕半個月出一次勤,也是藺司沉這些高階首領的職責。

話罷封徴雪就要轉身,然而手腕卻被人一把攫住,霸道地向後一扯。

“我話還沒說完呢,問你個事兒,”藺司沉刻意壓低了聲音,表情也正色起來,“縛地術你聽過麼?”

“什麼?”

“葉初涼的爹現在半生半死,被這縛地術縛在這個叫餓殍村的地方。 ——葉初涼很執著,四處求醫給她爹看病,可庸醫治不好,神醫不想治,我是勸你不要趟渾水,但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也不會阻攔。”

封徴雪的眉頭皺得更深也更漂亮,“為什麼?”

藺司沉停頓了一小會,才明白過來封徴雪問的是“為什麼不會阻攔”。

藺司沉的目光不斷在封徴雪白皙美麗的麵龐上遊移,沉吟良久才煩悶地歎一口氣道:“葉初涼為她養父四處求醫,費儘心機,我再擔心你,也不能因一己私欲斷了他人的生路,她好不容易找來一個大夫,若是試都沒試,便被我給攔住了,不合適。”

封徴雪瞳孔微微壓緊,有些古怪地看了藺司沉一眼。

“但你若是執意要治……”

“怎樣?”

“我便幫你們一把,開一個強製性的副本。”

封徴雪不玩遊戲,不懂他說的這些,他隻是想起昨晚看過的《高階首領設定集》裡,對藺司沉性格的描述——性情暴戾,滿心修道,毫無人性,還帶著一個有些令人生畏的設定詞:

封神第一劍,先斬心上人。

然而如今看來,眼前的藺司沉即便招人厭煩,也並沒有達到性情暴戾,沒有人性的程度。

“嗯,那辛苦你。”封徴雪蒼白清矜的側頰,竟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溫緩。

藺司沉知道,封徴雪這樣的正人君子,慣常喜歡就事論事,人也禮貌得緊,可這到底是他第一次對藺司沉說謝,於是顯得溫柔馴順,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