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現在,我把我的劍,借給你。”

藺司沉話音一落,便見那把長劍的劍身上方,果然出現了一段文字性的說明。

與“愛老婆的石錘”不同,藺司沉的這把劍並沒有一個長且顯眼的名字。

它的劍鞘通體雪白,散發著純淨的瑩白色淡光,毫無一絲雜質,看上去既樸實無華,也利落乾淨。

即便是在這物品屬性的介紹界麵,都沒有太過詳細的說明。

封徵雪眉目低沉,定睛看去,便見那說明上如是寫著:

【劍】

【製造商:未知】

【歸屬者:封徵雪(-)】

【出處:未知】

【等級:未知】

【重量:866g】

【品類:天】

【功能:未知】

【效果:未知】

一大串的“未知”,的確讓這把劍看上去有些神秘。

封徵雪也有些茫然,沉吟片刻,沒有說話。

他哪裡會用劍,他連個正經像樣的武器都沒有。

話說回來,即便是要有武器,也不該是劍,這種和杏林門派技能如此不相符的兵器。

封徵雪輕歎一聲。

藺司沉的態度實在誠摯,像極了為了哄人,便使儘渾身解數,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寶貝都掏出來,而且這東西越名貴越好、越稀少越好、越獵奇越好,卻也不看看彆人是否用得上。

眼見藺司沉的尾巴也不搖了,屏息凝神,認真且緊張地看著他,分明是在期待自己的反應——他的唇線微微抿直,目光小幅度地左右遊移,上掃下掃地流連在自己的唇與眼睛之間。

藺司沉大概不知道,他的這副樣子,分明與他冷俊深刻的長相極不匹配,更遑論這人據說身為“高冷劍神”的身份了,不過封徵雪猜測,這人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在意。

封徵雪望著那雙眼睛,胸中的一口惡氣,慢慢舒緩出來些許。

有生以來頭一次,封徵雪心中產生了不確定、甚至有些羞怯的感覺。

是的。

羞怯。

或許用這個詞並不十分貼切,但是封徵雪也想不到,此時能用什麼來形容這份慌張。

他不敢細細品味,甚至生出一種想要逃避的本能。

“我要你的劍做什麼……”封徵雪的聲音平緩乾澀。

這時便隻見藺司沉的大腦袋倏然一偏,往封徵雪的臉下一探頭,自下而上地望向封徵雪:

“咋啦?哭啦?”

藺司沉問。

一句話,四個字,瞬間便讓封徵雪心裡的那點彆扭憋了回去,那點旖旎心思,也是跟著煙消雲散。

封徵雪微微蹙眉,麵無表情道:“我要你的劍又沒用,你拿……”

“咦?怎麼會沒用?”藺司沉的打斷卻像是在自言自語,隻見他手指微動,以微涼的指尖摩挲過封徵雪內腕的動脈。

“看,

才這麼一會兒,

你的心率就正常了。”

封徵雪一怔,垂眸,隻見長劍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澤,無論是那溫柔的光芒,還是那溫暖的溫度,都正如藺司沉輸送內息時,放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所散發出的一般,彆無二致。

而且,似乎更加強大。

封徵雪修長的手指搭在那劍柄處,心中的抵觸瞬間就替代了好奇——封徵雪不知道這個遊戲的很多規則,但是他活了三十年,已經了解世界的規則,所以他知道所有令人豔羨的“強大”背後,往往需要更大的代價——最初封徵雪以為,這小東西就隻是兌換親親用的,可現在看來,既然能夠升級各種遊戲道具,改變道具的性狀,那必然不容易得。

而一款遊戲之所以能夠流行,且經久不衰,必然是因為他的遊戲規則相對公平,且不容破壞。

可藺司沉……

一而再再而三。

所謂的“親親券”也好,強製副本也罷,這人對自己的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在打破規則,逆向行之。

藺司沉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將為此付出什麼,但封徵雪作為一個早已深諳“規則”的成年人,還沒有傻白甜到猜不出大概。

“你剛剛說…那東西,是你花費多少時間,又用何種方式得來的?”封徵雪的眸光一瞬不轉地看著他。

火光耀耀,風聲濤濤,黑塔之外的萬丈霞光,甚至比白日裡的日光都要亮,射入那監獄般的小窗中,映在藺司沉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

藺司沉的眸中清光閃爍,漾滿了不可言說的笑意。

“你又想知道了?”

無論藺司沉在講的是什麼,其實他的聲音總也很好聽。

封徵雪一愣,不承認也不否認,安靜站著沒說話,隨後就見這人帶了幾分像是要討賞的意思,狗頭狗腦再次湊過來,向著自己的右肩膀,很開朗地貼貼了一下。

氣息陡然湊近,封徵雪還未後撤。

便見藺司沉的身後,陡然升起一條巨大的火舌,似有滔天之勢,如能噴火的巨龍,眼見就要舔上了藺司沉的發絲!

是……葉初夏的技能?

怎麼打了這麼久,威力還越發大了?

封徵雪的一招治療技“扶蘇”捏在手中,瞬間便將藺司沉先罩起,給人套上一個涼潤潤的淺綠色薄膜,有減免傷害的作用,而下一刻便見藺司沉的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肅淨清澈的白光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技能,但瞬間便與封徵雪的治療技融於一處,像清水融於清水,不分你我。

“我們的相性果然很合。”藺司沉說著,將自己的劍再拿起,給封徵雪負在了身後。

於是封徵雪的背上便驀然多了一把長劍,同時,心臟變得很舒坦,即便方才劇烈的動作,也沒產生什麼太難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