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現世]

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N國一個隱秘的私人海島上,宛如一隻孤寂的海鳥在廣闊的海洋中找到了它的陰暗莊園。

島上的植被稀疏凋零,被汙染的沙灘一直延伸到那洶湧的海水中,而在這片被化工廢水所侵蝕的水域中,生命已經蕩然無存,曾經碧藍的海水如今變得渾濁而不透明,魚兒死亡的屍體漂浮在海麵上,形成了一幅恐怖的畫麵。

一行人下了飛機,踏上沙灘。

惡臭的毒氣撲麵而來,陽光透過薄弱的雲層灑在身上,卻無法掩蓋著島上的黑暗氛圍,而這個私人海島,也仿佛是被遺棄的鬼域。

幾個醫務工作者從私人飛機上運下一隻擔架,青年麵容蒼白,身體輕盈瘦弱——人們小心翼翼地抬著他,卻依然改變不了這人看上去活不久了的事實——隻見他的右腿上有傷痕顯露出來,雖然已被繃帶綁起,血也已然凝固,大片的血跡卻依然觸目驚心,應該是經曆過一次大量的失血。

約莫走了幾十米,隻見那隨行醫生的腳步突然止住,滿臉謹慎地回頭,向那肖駿業問道:“肖先生,我們這樣做,真的不是萬劫不複嗎?您是真的...要讓我們在這裡工作麼?”

肖駿業有點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放心吧,生活物資都會定時定點地送過來,在待遇上,也根本不會虧待你們。”

“可是這樣的海島......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啊,更何況要在這裡‘研究’一個植物人了……”

“你懂什麼?”肖駿業有些不悅地陰沉著聲音道:“這裡有最先進的設備,更是一個沒有人會查到,甚至沒有人願意靠近的地方——在這個太平洋小島,我可以保證任何的國際警察都查不到,你們可以放心從事一切的研究......”

老頭子跟那醫生解釋起來格外不耐煩,然而話音一頓,卻驀然轉向梁應淮,挑釁笑道:“梁應淮,你是不是也後悔了?我的後悔藥隻賣你一個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梁應淮眉心一凝,望了眼封徵雪的安靜美麗的臉,聲音淡淡道:“我不會後悔。”

肖駿業聞言一愣,再次感到疑惑:“怎麼?你和這個封徵雪私交好到了這種程度?還是說,你已經搶藺司東西搶上了癮?”

梁應淮挑眉懶懶笑道:“怎麼可能?”

肖駿業也笑:“還說錯你了?”

梁應淮搖了搖頭:“自從藺沉風去世以後,我就從來沒把他當成過我的對手——藺司沉現在一個全職Boss,以犧牲生命為代價才獲得了虛擬的力量,而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有什麼可嫉妒他的。”

肖駿業所說的是在很久以前,梁應淮還是個小實習生時發生的事,那時的《俠客行》,作為國內最首屈一指的全息遊戲,也算得壯誌未酬的年輕人們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去的大廠,而梁應淮和藺沉風,則都是最出色的實習設計師。

雖然所有實習生都表現出色,但梁應淮這位做慣了天之驕子的名校優等生,卻總是輸

給藺沉風,因為藺沉風的存在,而從未拿過小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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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這樣,在遊戲中分配四大城池時,梁應淮也依然輸給了藺司沉,連現在都始終未能坐上“江湖武林第一位”的寶座,或是得到“長安城主”的位置。

而作為俠客行最大的老板,也難為肖駿業把這事記了這麼久:“那你之前說的,要讓封徵雪成為Npc是什麼意思?”

“成為Npc能讓實驗更具有安全性,也可以使他的意識徹底被係統改寫和控製,難道不是麼?”

肖駿業沉默半晌:“你準備把他設計成誰?...是一個新角色?”

梁應淮漫不經心地,以食指的指腹劃,過封徵雪高挺的鼻骨與輕薄的唇線,有些好笑道:“根本沒那個必要。”

肖駿業:“你不會是想......?”

青年微微笑道:“既然他想做藺夫人,便成全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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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行]

藺司沉試探性地握住了封徵雪的手,把封徵雪的手手揣到了自己的兜兜裡,哦,更準確說是自己的大袖子裡。

肌膚相貼的那一刻,陰冷的寒意爬了封徵雪滿背,但還是忍住了把藺司沉手掌甩開的那股衝動,聲音微微冷漠道:

“我剛摸過你的腳。”

藺司沉愣了一下,那張不笑時很冷峻的臉此時笑容難掩,“沒關係呀,來,我幫你洗洗。”

封徵雪心說他又不是不能動,乾嘛要彆人幫忙洗,可是被藺司沉牽著手,走到房間裡一個小水盆旁邊的時候,卻還是沒有反抗。

但見那銅質水盆上漆已經剝落了一半,露出了古舊的銅色,仿佛隱喻著沒落與破敗。

藺司沉撩起袖子,輕輕將封徵雪的手輕輕抬起,把手放入水中時,封徵雪卻隻感受到那水漫過手指,溫熱而舒適。

封徵雪有幾分愣愣地不知所措。

彆說是30多,就算是3歲,也沒人幫他洗過手。

被動地感受著水溫漸漸將自己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手掌擺弄著,心跳愈發快,於是餘光輕輕掃過藺司沉的俊朗無儔的側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連呼吸都屏住。

怎麼會有藺司沉這樣特彆的人呢?

當這個念頭從潛意識裡輕輕掠過,封徵雪分明地感到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怯意,轉瞬之間,淺淡的欣喜緩緩消失,無法自控的不耐愈發強烈。

——那種直抵心靈的抑鬱像是一打又一打的海浪,叫囂著警告他,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出藺司沉的掌心。

封徵雪有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可他身體的本能似乎是這樣命令的,而且刻不容緩。

但封徵雪還是沒有,他淡淡地望向盆中的水,像是望向一麵澄澈的鏡。

他擅長

忍耐。

藺司沉的半張臉儼然倒影在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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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分明溢滿了愛意與真誠,像是一隻忠誠而快樂的狗狗,仿佛能看到殷勤擺動著的大尾巴。

狗狗是無辜的,又分明沒做錯任何事。

封徵雪強忍住心中的齟齬,背肌的肌肉繃緊,像抗拒著難以抵抗的地心引力一樣,努力抑製著心中的情緒。

隻聽他聲音發澀,卻儘量溫柔道:“好了,洗乾淨了。”

順便將自己的手臂向後微微一抽。

卻被男人牢牢握住。

“還沒有呀,還沒有打胰子。”藺司沉有幾分靦腆道。

封徵雪蹙起眉頭,垂眉看他,放緩放輕了語氣拒絕:“那我自己來就好。”

“不行,我幫你洗。”

或許是封徵雪掩飾得太過得當,藺司沉渾然未察他的情緒,仍是緊握著手,用小心翼翼地動作和溫乎乎的清水,細細淋過他的每一個指節,比封徵雪大了一圈兒的手掌,將對方細瘦纖長的手指裹住。

搓來擦去。

不像是正經洗手。

沒一會,這人又拿過了一盒泛著清香的膏體,塗上了封徵雪的手指]尖兒上。

桂花味的香膏有點油油的,質地很綿軟,不似普通的堿性肥皂,擦在手指上之後非但不澀,反而發光發滑,甚至不溶於水,摸起來有點膩。

待到藺司沉傻乎乎地握著封徵雪的手摩挲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一同發覺,藺司沉擦在封徵雪手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靠!”

藺雲謙的吐槽來得正是時候:“你倆咋用開拓‘那處’的香膏洗手啊?”

封徵雪眉心一凜,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緒,隻是眼光更冷。

藺司沉冷笑:“一盆水隻是擺在這裡,你就知道他的用處了?”

藺雲謙:......

“好了,”封徵雪淡淡地將自己的手從藺司沉的手心抽出,胡亂搓了幾下,用搭在一旁的帕子擦乾淨,“快些想想要怎麼出去。”

藺司沉道:“倒計時結束,自然就能出去。”

藺雲謙搖搖頭:“可是我們的身份必然暴露,地圖一關,我們在裡麵做的所有事情都會上傳係統——說起來現在的Npc界大多還不知道你談起情說起愛來居然這麼像一條狗吧?你等著這事情一旦傳出去,你高冷劍神的形象就再也難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