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整個熱熱鬨鬨,熙熙攘攘的宴會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是齊齊朝著宴會入口的方向望去。
吳天幾人也是停止了談笑,隨著眾人的目光,朝著宴會入口的方向望去。
能當得起人們如此鄭重對待的,當然是柳家的那位公子,柳華了。
此刻的柳華看起來格外的平靜,身上依舊是穿著黑色的襯衫,頭發依舊是油光發亮,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幾分笑意。
不過這次柳華並沒有像上次那般,時不時的朝著眾人擺擺手,說上幾句玩笑話,而是一路徑直朝著徐帆的方向走來。
柳華身後,跟著一位中年男子,一襲黑色的長袍,不過卻是留著長發胡須,看樣子似乎是四十來歲的年紀,步伐穩健,呼吸悠長。
徐帆微微一笑,迎著柳華的目光,與柳華眼中澎湃的殺氣再次相撞。
然而,柳華走近,嘴角勾起,卻是揚起了燦爛的笑容,眼中澎湃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理會周圍鴉雀無聲的眾人,柳華帶著那位長發中年男子徑直走到王國強麵前,含著笑彎腰行禮,“王爺爺,小子方才多飲了幾杯,沒想到竟是不勝酒力,在王爺爺麵前出了醜,讓王爺爺見笑了。”
這一次,柳華腰沒有彎的太深,不過話語裡卻是充滿了真誠,仿佛果真充滿了歉意一般。
王國強微微抬了抬手,依舊是不鹹不淡的道了一句,“不礙事。”
王國強這邊隻是一個麵子,柳華與王國強打過了招呼,轉過臉來望向徐帆,臉上笑意更盛!
“徐先生,果然是海量!之前是我唐突了,與徐先生這一場拚酒,我柳華輸得心服口服!”
柳華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仿佛是一位義薄雲天的好漢一般,讓人忍不住便生了欽佩之心。
隻不過,徐帆對於柳華的脾性,自然是一清二楚。
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徐帆不鹹不淡的道了一聲,“柳家公子客氣了。”
徐帆這邊風輕雲淡,吳天幾人卻是痛打落水狗,紛紛取笑道,“方才是誰裝腔作勢,伸出手往自己脖子上抹呢?”
“這年頭,居然會有那麼中二的人?”
“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要殺人呢,想不到結果是要自殺。”
麵對吳天幾人的嘲諷,王國強微微抬了抬眼皮,默不作聲,態度再明顯不過,這幾個,是我的人。說你,也就說了。笑你,也就笑了。你隻能忍著。
柳華這會兒卻是不羞不惱,嘴邊笑意愈濃,濃得有些僵硬,濃得有些發冷,“徐先生,此次前來,除了跟王老賠罪之外,我是專門來履行我的約定的。之前我們說過,勝者可以向敗者提出一個條件,徐先生贏了,而且贏得光明磊落,柳華佩服,徐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來!”
不知情的人,倘若聽到柳華這番話,準得開心壞了。
如此豪爽之人,如此豪爽之語,就算不提什麼要求,結交一番,也是極好的。
可徐帆哪裡會看不出柳華的想法,條件是條件,人家可沒說一定要做。況且,人家就算答應了,不能反悔嗎?
柳家勢大,勢大有什麼用?當然有很多用,比如說,殺掉一個向自己提出要求的人。
微微一笑,徐帆不急不緩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與你們柳家的關係,說一下和好,未免不能讓人信服,不如我們定下個規矩,比如你們柳家,一年之內,不準踏足東海一步!如何?”
這個條件,是徐帆與王國強參加此次宴會的目的,儘管知道柳華這一次一定不會答應,但必須要先說出來,最後再用拳頭也好,或是王國強以勢壓人也罷,總歸是要讓柳華答應的。
柳華聞言,當場無比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徐先生這個條件,不過分,我答應了!”
剛剛說完,柳華微微沉吟,那好看的眉頭便是再次皺起,“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