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千夏離開後,裡包恩帶著沢田綱吉、藍波和獄寺隼人彙合後確認三人都沒有傷情,於是迅速向廢棄神社移動。待他們抵達的時候,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已經在神社等了一會了,如果他們到的再晚一點,兩人就要往下搜尋了。
他們彙合後稍作休息,結果沒一會就遭受了風雪大降溫襲擊,裡包恩果斷指揮著少年們轉移到了有門窗的社辦屋子裡。他們用遺留的廢棄屏風、布片等物將破爛的窗戶堵上並留下換氣口,再收集了廢棄的木材和小樹枝,在屋內的圍爐裡燃起火堆。
山本武看著在火光映照下眾人的臉感歎道:“這樣還真有些探險的感覺啊。”
笹川了平的神經更為大條,“嗯嗯,沒錯!進入深山老林裡在廢舊神社中生活過夜的感覺。”
獄寺隼人有點嫌棄地看著窩在他們兩個,又低頭看向懷裡已經睡著的藍波,他動了動攔在藍波身側以防對方滾進火堆裡的手:“怎麼想都不要過夜吧?晚上氣溫那麼低很容易失溫的。”
沢田綱吉聽到失溫兩個字警惕提高,“裡包恩,我們今晚該怎麼辦啊?媽媽她們那邊怎麼樣了?”
“當然是泡完溫泉睡覺了,碧洋琪會保護好她們,不必擔心。”
“還泡溫泉……千夏也不知道怎樣了,你們之前不是在一起嗎?”
“千夏可是獨立的人哦,想去哪裡是他的自由吧。”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啊!可是我們是一起出來的,現在千夏不見了你都不擔心嗎?”沢田綱吉說完看向其他人,從他們眼裡都看到了同樣凝重的神色,“你看,大家都很擔心千夏的情況。”
山本武給火堆裡加了一根木柴,“再休息一下回到正常狀態後我們就去找吧。”
笹川了平點頭應道:“嗯,我已經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發去找將前輩。”
獄寺隼人難得認同一次山本武的提議,“十代目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吧,裡包恩先生,將千夏那笨蛋是在哪裡和您分開的?”
沢田綱吉擺手否決獄寺隼人讓他留下的提議,“我其實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我一起去!”
裡包恩將他們的現在的心理變化都看在眼裡,從遇到風雪時的慌張,到安頓下來的放鬆,再到對行蹤不明同伴的擔憂,他們的心理變化非常積極,即使情況險峻也沒有因此感到挫敗氣餒。如果將千夏是個原本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他倒是會真的去考慮把對方納入家族。一個能攪動風雪的強**師,同時還擁有著對抗滅世等級攻擊的護盾,這樣的人才哪個勢力不會心動?
“你們想太多了,他很快就會過來了。”
隻可惜,將千夏的人生和他們並不是一條賽道上的。
“你已經聯絡上千夏了嗎?”
“並沒有,但是雪已經停了。”
裡包恩在定下計劃前是了解過天氣的,有氣象台報道未來的幾日箱根都不會出現雨雪天氣,今年的箱根驛傳會是相當晴朗的日子,參賽選手們可以痛快地進行比賽。今夜這場隻落在山中的雪是絕對的意外,再一聯想到將千夏去處理“臟東西”,說不準就是他這個法師弄出來的事。能夠調動自然變換天氣,這樣的能力……該慶幸他並不是敵方啊。
沢田綱吉湊到換氣口的位置一看,屋外確實已經停雪了,他高興地眉頭都揚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去吧?停雪了應該很好走了。”
“不行。”
“裡包恩!萬一千夏——”
“不要搞錯了,將千夏不是需要他人去解救的人。”
裡包恩的話讓屋內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的確,將千夏是從雲雀恭彌手中都能全身而退的人,是初次接觸排球就能將對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是同為中學生卻被裡包恩視為不用
訓練的人。這樣的強者……
屋內安靜了下來,裡包恩以為他們會好好思考自己和將千夏的差距,認清此刻的厲害關係時,沢田綱吉大聲喊道——
——“可是,千夏他會迷路啊!”
獄寺隼人附和道:“是啊!裡包恩先生,那個路癡是真的會迷路的!”
“……”即使是裡包恩也被這個理由鎮住了片刻。
是啊,上山的路雖然有鋪設石板,但並非隻有一條路,以將千夏的方向感,他什麼時候能找到地方還真不好說。在裡包恩還沒想好對策的時候,社辦屋子的門被從外推開。
“我說過我隻是方向感差而已吧。”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穿著一件棕底白線格厚呢衣的將千夏,他神色從容,麵上帶笑地走進屋,順手將門帶上後就開始打出一招善意的謊言,“裡包恩跑得太快了,我都沒注意就被他甩開了距離,幸好山路上有指示牌。”
他身上不見絲毫雪花,手裡也沒拿傘,這是非常明顯的異常現象,隻要是登山上來的在那種大雪下不可能不沾雪抵達山頂。眾人都發覺了這一點,但是誰也沒有指出來。
裡包恩更是摸不清將千夏現在的意思,他不認為將千夏會遺漏雪花這樣的細節,可如果說對方是不想隱瞞了也不至於還對他們說謊。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還是將千夏這樣矛盾的表現卻沒有引出任何一個人的質疑,所有看破了這點的人都選擇了沉默,就像是……包括將千夏在內,誰都不想去做那個揭穿這份異常的人。將千夏邁出了第一步,但這一步卻停在了紗幕前,他沒有穿過紗幕而是站定在了那後麵,他在等待。
等待能對朋友不再隱藏自身能力的那一刻,哪怕是發現他一直佩戴著的腰包上的秘密,哪怕是他能夠使用什麼特殊能力遮擋風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