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
在將千夏疑惑的時候,竹壽司的門簾被掀了起來,推門滑動的聲音令他回頭看去。穿著深藍色校服的黑發少年出現在將千夏的視線裡,他先朝招呼他的山本剛點了下頭,然後筆直地走向將千夏的位置。
“將,我來接你。”
將千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他最開始認識夏油傑的時候他還是個挺單純的孩子,結果和五條悟相處了一段時間,他也學會了先斬後奏這一手。
隻可惜,他的單純並沒有影響到五條悟。
“稍等一下,”將千夏直接掛斷了五條悟的電話,回頭看向沢田綱吉他們,“我和朋友有點事要處理,先離開了。阿綱,我在山本叔叔這裡訂了壽司船,麻煩你回去的時候帶給奈奈阿姨。隼人幫我把這袋東西拿回去吧。”
將千夏將身邊裝著證書和花束的紙袋遞給獄寺隼人。
“知道了,你晚上回來嗎?”獄寺隼人接過紙袋,詢問的時候視線卻沒有放在將千夏身上,而是盯著神色輕鬆的夏油傑。
被投注了視線的夏油傑也很快看向了目光的來源,兩人視線對上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皺了下眉。
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小眼睛可疑男啊?
這個人就是五條悟所說的正和將千夏同居的人?
“晚上可能不回來,不用留我的飯……啊,西藍花要等我回來吃哦。”
獄寺隼人:“……你留戀的竟然是西藍花嗎?”
將千夏笑著起身說道:“那可是阿武送我的,要給它們一個好結局才行。再見,明天還要上課的小子們。”
沢田綱吉:“不要提起這種痛苦的事啊!”
向其他人揮了揮手,將千夏跟著夏油傑離開了竹壽司,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裡乘上了後者最近收服的咒靈——一隻長得很像鰩魚的二級咒靈。它其實很弱,夏油傑見到它的時候本來是不想要的,但是它能飛。夏油傑收服的咒靈中還沒有能夠飛行的,所以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一個隻會飛行和對人用和鰩魚很相似的腹部結構來賣萌的咒靈。如果被它的“笑容”迷惑了,就有被它腹部前端的大口吞掉的危險。
他現在召喚出咒靈還需要仔細回憶它們的外貌,受術式公開的影響他每次介紹手中的咒靈都有點麻煩,在將千夏的建議下,夏油傑給常用的咒靈都取了名字,而這隻會飛的鰩魚……他直接起了鰩魚這個名字,據他所說是因為看到這隻咒靈他腦子裡就隻有鰩魚了。
鰩魚的飛行速度中規中矩,但勝在背脊寬大,像將千夏他們這一米八身高的人都能在它的背上躺下翻滾。
輕風吹過臉頰的感覺很舒服,將千夏雙手撐在背後閉上了眼,剛吃飽,他還有些懶意在身上。
夏油傑看著他敞開的外套,猶豫地問道:“你校服上的扣子……全都被女生要走了嗎?”
“嗯?沒有啦,我送給後輩們了。”
“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幾個?”
“嗯,也不一定要送給女生吧,交給後輩們我也能安心一點。”將千夏在這個世界的女性朋友屈指可數,她們不來問他也沒必要去找。把紐扣全部剪下來的舉動,一來是體驗本地風俗的做法,二來則是因為之前的黑曜事件,他有些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沢田綱吉他們會不會再遇到危險。
夏油傑在心裡吐槽道:交給你的後輩們會比交給女生還危險吧?
“那第二顆是給誰了?”
“……忘記了,我全部摘完才挨個給的。之前同學和我說過第幾顆有什麼含義,但是我全忘了,所以告訴他們是友誼的象征。”說道最後將千夏還理直氣壯地點了下頭,肯定了自己。
夏油傑:好樣的,不愧是你。
他失笑道:“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就是待會你見到五
條悟的時候他可能會大小聲就是了。
“夏油你的紐扣呢?給了誰?”
“嗯……手張開。”夏油傑說著將手伸進褲子口袋裡。
“?”將千夏聽話地撤回一隻手,攤開掌心,隨後一顆黑色的扁圓形紐扣放入了他的手中。
“給你,友誼的象征。”
這是最靠近心口的,製服上的第二顆紐扣。之前因為夏油父母在,再加上旁邊還有個五條悟,他一直沒機會交給將千夏,現在鰩魚背上隻有他們兩個,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這個給我真的好嗎?你的國中同學呢?”
夏油傑笑道:“他們不缺我這顆,而且你比他們要更適合它。”
在畢業式結束的家庭聚餐上,夏油傑和父母聊過他與將千夏的談話主題,父母擔憂地給了他和將千夏一樣的回複。那些陌生人的話是不負責任的誘導,是將單純無知的羔羊騙上祭壇的毒言。他們很感謝將千夏及時拉住了夏油傑,讓他能夠重新思考屬於自己的人生信條到底該是怎樣的,同時痛罵了一番京都咒術高專的老師。如果不是夏油傑和夏油媽媽攔著,夏油爸爸差點撥打那個老師的電話咒罵他一通了。
在和父母談過之後他才明白了,將千夏那時拉住他的話語到底起了多重要的作用。如果沒有他的那番話,他不會審視自己腳下的道路,也不會向父母詢問他覺得正確的問題,說不定等他回首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走出的人生是錯誤的,到那時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謝謝你,千夏。”
這句沒頭沒腦的感謝讓將千夏一頭霧水,“我有做什麼需要你感謝的事嗎?”
夏油傑忍不住笑出聲來,“嗯——謝謝你上周體術指導的時候把五條悟打得背上一片青紫?”
“你們倆關係不能再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