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會有比你喜歡的人接受了你的告白這件事更令人激動的嗎?最起碼五條悟此刻就已經激動不已了,他猛地摟住將千夏的腰,用力讓他貼緊自己身體後帶著他原地轉了兩圈。
幸好因為他們握著一隻手,身高對等的情況下除非五條悟矮身抱住將千夏,不然很難做到騰空轉圈,所以他退而求其之隻讓兩人原地轉了會。
“要不要去慶祝一下?我現在就想打電話給夏油和家入宣布這個消息。大樓宣傳屏也來一份吧?”
將千夏聽後直接捏住了他的臉頰,“這種事情有必要弄得全天下都知道嗎?”
五條悟頓了一下,神情嚴肅地說道,“至少有必要讓夏油和你在並盛的後輩們知道。”
那可是相當危險潛在威脅啊,夏油傑還好,他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在他眼皮底下不會出什麼岔子。但是並盛那邊就不一樣了,因為將千夏是二級,偶爾會接到不需要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單人任務,這時他就會在任務都結束後讓輔助監督繞到並盛町去,主要是去看看沢田夫人,送上給她和後輩們買的伴手禮,再詢問一番近況後回去。偶爾碰到沢田綱吉放學時,他還會延長時間和裡包恩聊聊近期的計劃。當然了,他都會在當天回學校,以防有需要三人一起的任務派發下來,等到要離開的時候會再給輔助監督電話,或者從沢田家裡抽一個人送他到車站去招輛出租車回去。
嗯,一般情況下送他的不是藍波就是一平,沢田綱吉的作業可有的忙而獄寺隼人則是因為山本武常出現在沢田家一起學習,所以無法放任他的十代目和棒球笨蛋獨處,以此威脅到他左右手的地位。
將千夏聽到他的說法後無奈地笑了一下,他伸手推了一下五條悟,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將他推離了自己,“隨便你了,讓讓,我要去撈米山椿了。”
戀愛要談,正事也要乾。將千夏答應了米山椿會帶她回去,這是他們在領域內借由咒靈的咒力定下的束縛,雖然將千夏最終沒有用到米山椿的守護,但不妨礙他們之間的束縛達成。
五條悟也很好奇將千夏會用什麼方法去找米山椿的骨灰壇,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聲,“從琵琶湖流出的河流通往大阪灣,她的骨灰壇說不定已經被帶到大海裡了。”
將千夏從腰包中取出了那柄被命名為“夢中枝”的法杖,“到琵琶湖上就知道了,你在岸上等等我。”
看到他拿出法杖,五條悟大概知道了他打算怎麼找一個小小的骨灰壇,“摩西分海?”
“……那是什麼?”
見並沒有深入了解這個世界宗教體係的將千夏一臉茫然的表情,五條悟大致解釋了一下關於摩西分紅海的故事。
將千夏聽後搖頭,“用法杖的話是能做到的,但是我們剛才在車上不是聽到了旅遊宣傳嗎?琵琶湖內還有大量的淡水珍珠和魚類養殖,分開湖泊的話會影響到這裡的生態,同時還會驚動附近的居民,同樣也會很難找。”
“那要下去找?”五條悟伸出手,做出一副要幫忙拿衣服提包的樣子。
“你可以想象力再豐富一點,看著吧。”將千夏笑著拍了一下他的手,轉身走上湖麵。
是的,走上湖麵。
琵琶湖是由普通淡水構成的,並不具備支撐人體的浮力和密度,而將千夏卻能在湖麵行走。這一幕落在常人眼中會讓他們感到很震驚,但此刻天色已暗,將千夏現在也沒走出多遠,唯一的目擊者隻有五條悟而已。在六眼的視野中,將千夏是把魔力彙聚在腳下的水中,與其說他是走在水麵上,不如說是走在用魔力將水麵轉化為“地麵”,他的每一步都是平穩地落下如履平地,在腳尖與腳跟落下提起時都會帶動著水麵劃出一道長長的波紋。
五條悟悟了,這個原理他大概知道,這就類似“把查克拉聚集在腳底能在水麵上行走”吧。
將千夏沒讓五條悟落下遮擋的“帳”,這裡是日本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淡水湖,“窗”必定也有人輪守此處,貿然下“帳”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將千夏自己支起了一個護盾,除了同樣在護盾內的五條悟外,沒有人能觀測到他的存在。
枝狀的法杖略微抬起,將千夏伸手在空中寫出一長串的希羅艾大陸文字構成的咒文,隨著他的指尖劃過空氣,一串串金色的咒文浮動在空中,它們以順時針的旋轉規律環繞在他的身旁,直到最後一筆結束,這一長串的咒文快速轉動起來。法杖的底部敲擊在水麵上,這個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符文螺旋著紮入湖中,隔著水麵在將千夏的腳下映出一個巨大的金色光團,隨後四散開來潛入水底,它們溝通著水元素為施術者尋找他想要的東西。
將千夏閉上眼睛,通過咒文和水元素建立的連接,他能感應到琵琶湖水底的情況。
水下最引人矚目的是大量的珍珠母貝和淡水魚的養殖場,繞過這些綠色的養殖網再往更遠處探查卻發現了一片古遺跡,水藻攀附在殘存的石柱上,隱隱可見其上的雕刻痕跡。這大概是古代的一個村落,在遺跡的另一頭還能看到形似鳥居的物體,而在這個鳥居的不遠處則是一艘破舊的木船,船舷處還有一塊刻有製造處標識的木牌。
因為被水藻攀附,依稀還能看出的幾個字的幾個字讓將千夏確信自己或許找對了地方。“造船廠,1967年造”,他轉移視線,操控著咒文釋放魔力,將木船上生長的水藻和水草清除,這才看清了船內的景象。
首先入目的是一張固定在船體內側的漁網,看來固定它的人是希望能夠阻攔船內的東西不被水流帶走,同時它也因為時光的流逝和水流侵蝕,出現了多處的腐爛斷裂,將千夏操控著水元素,輕易地突破了漁網進一步清理乾淨了下麵生長的水生植物們。
一具骷髏被清理了出來,它平躺在船內,生前手中應該懷抱著一個小木箱,隻是因為水流的運動,這個小木箱的位置移動到了骷髏的頭骨旁,撞散了他的頸骨。失去了皮肉筋脈的固定,他的幾個手指骨也被小木箱帶動著離開了原有的位置。
這應該就是裝著米山椿骨灰的箱子了。
水元素裹挾著小木箱趕往將千夏的位置,他睜開眼,伸出一隻手,掌心朝上。片刻後,一隻水凝聚而成的大手從水中伸出,將那隻被清理乾淨了外表的小木箱交托到他的手中,待他接穩後大手驀然散成無數水珠落回了湖中。將千夏托著小木箱,緩步走向等待著他的五條悟。
他踏上了河灘,鞋邊卻半點未濕,五條悟迎了上去,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他在期待什麼?
將千夏的疑問才誕生了一秒,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就立即想到了原因,“你也想在水上走走?”
五條悟點頭,因為被猜到心裡所想,他嘴角的笑容更燦爛了些,“嗯嗯!”
將千夏不解地問道:“你自己用‘無下限’也能做到吧?這有什麼新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