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加奈子提起兩位老人的時候用的是公公婆婆的稱呼,而米山椿是獨女,他猜測是兩位
老人在當年失去女兒後再生了一個,那麵前這位就應該是米山椿的弟弟了。
“我是米山誠一郎,在我小的時候被過繼到了爸媽名下,在那之前我是椿姐的堂弟。”
將千夏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兩位老人已經離世,那麼這件物品便轉交給您可以嗎?”
“好的,我……呃,我現在能打開看看裡麵是什麼嗎?”
加奈子聽到他這話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臂,她將頭埋進丈夫的臂彎裡,帶著些泣音告訴他,“裡麵……裡麵是椿姐。”
“……”米山誠一郎沉默著揭開環保袋,看到用紅色絲帶束了一圈的白瓷罐頂上,由殯儀館放置寫有姓名和死亡日期的紙條後狠狠閉上了眼。半晌後他才睜開了眼,此時眼眶已經紅了一整圈,“謝謝,謝謝你們把椿姐送回來。爸媽臨走前一直在對我說要把椿姐找回來,他們不相信椿姐會死於火災,一直期盼著世界上最好的女兒能回家。我長大一點後想儘了辦法尋找椿姐,但線索永遠斷在那間醫院,最後是一個病人告訴我,他看見椿姐的骨灰被那個該死的男人從醫院帶走了,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那個混蛋在哪,最終隻能寄希望於能在那間醫院找到一點線索,結果卻越查越心驚,那間醫院就像是一個魔窟一樣,我匿名給警局遞信舉報,卻都像石沉大海一樣。直到我成為大阪市的警察,才終於找到合適的契機,以醫院錯誤診斷多人為由將間原醫院的名字遞了上去才將這個雪球滾大……”
見他越說越出格,加奈子連忙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米山誠一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太多也太過了,“抱歉,我不該說這麼多的!”
他自己就是因為這次舉報而被從大阪市警署調到了小村子裡,如果不是恩師幫忙讓他直接調回了自家村子,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現在和這些學生說那麼多,要是連累到他們可就糟了。
將千夏有些感歎地搖頭道:“您剛才說您之前是在大阪警署工作是嗎?”
“……”米山誠一郎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您大概會認識這個。”將千夏將手伸到米山誠一郎麵前,咒術高專的金色漩渦狀紐扣折射了一縷陽光映照在對方臉上。
“這是——!”米山誠一郎作為市警署的人自然是知道這枚紐扣代表了什麼,他的腦子有點混亂,米山椿的事和那個世界扯上了關係……那椿姐的骨灰被找回就不是什麼定時郵件了……這……
將千夏收回手,“這件事已經解決了,請您放心。明日的庭審您會去看嗎?”
米山誠一郎自然知道明天會是什麼庭審,他舉報醫院隻是因為自己的正義感,即使查封了醫院他也沒能找到米山椿的骨灰,早就頹喪無比了,如今米山椿的骨灰已經回來,他對醫院的事也就沒有理由再執著下去了,“……我不會去了。”
“誠一郎?”加奈子有些驚訝,她本來都已經做好明天陪丈夫去法院的準備了。
“我想帶椿姐去墓地。”
“……嗯,那就明天去吧,之前預定的位置要用上了,待會我通知一下墓園那邊。”
夫妻兩人抱了一會,突然轉過身齊齊向他們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三位!”
“隻是順手為之,”將千夏說著站起身來,“我們也該回去了,祝您和夫人孩子生活愉快。”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跟著他起身,兩人像是保鏢一樣,在米山夫婦的送行下和將千夏一起走到了屋外。
米山誠一郎抱起兒子,握著他的手一起朝將千夏他們揮動著,“祝您武運昌隆!”
加奈子拍了一下他的背,“什麼啊,應該是生活愉快、身體健康這類的祝福吧!”
“沒事啦,武運昌隆很適合他們的。”
“……宗教學院難道還教體育嗎?”
“說不定呢?他們三個
體格也很像體育生不是嗎?”
米山夫婦目送著三人的背影遠離後才回到家中,加奈子帶著孩子一起收拾餐具,教著他做家務。米山誠一郎則是在瓷罐前跪坐了下來,看著瓷罐半晌後低下頭,額頭隔著環保袋抵住瓷罐頂上。
帶著泣音的男聲響起,“歡迎回家,椿姐。”
[我回來了,笨蛋弟弟。]
*
將千夏抬頭看著已經升起晚霞的天空,長出了一口氣。
五條悟陪著他一起看向天空,問道:“束縛解除了嗎?”
“嗯,已經解除了,去點個全菜的拉麵慶祝一下吧。”
夏油傑笑道:“你最好是真的要點全部配菜。”
將千夏屈肘擠了他一下,“說什麼呢,是你喜歡吃香菇我才割愛的。”
“嗯嗯嗯,我們千夏親最喜歡香菇了。”
“你這反應,我拳頭可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