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引用了十娘的故事罷了,偷孩子的人哪裡可能恰好就帶著孩子來了桐縣。
柳茹月心中諸多懷疑,卻不能不滿懷期待的激動上前查看孩子,她拿不準,這個孩子當真是十娘的狗娃,還是……誰搞出來一個孩子來驗證她的話。
她掀開擋住孩子臉的繈褓尖角,露出一張圓嘟嘟的臉,她抱過孩子,讓孩子靠在胸前,將繈褓蓋住孩子後腦勺那裡的布揭開。
那裡有一塊黑色的胎記,橢圓形,大拇指指節大小。
縣丞在一旁笑嗬嗬的說道,“十娘,這孩子是你的狗娃吧,十一個月大小,胎記和你的描述一模一樣。也是個帶把兒的。”
“前夜有人在黃溪鄉隔壁石林鄉的林子裡,發現了一個婦人的屍體,便報了官,昨日仵作去案發地查看,發現那婦人是被毒蛇咬死的,婦人屍體旁邊恰好就有這個孩子,村民都不認識這孩子,仵作就將那無名女屍和這個孩子一並帶來了,我今早一看,呀,這不就是十娘你的狗娃麼?你說巧不巧,你說這是不是老天開眼,好人有好報?”
旁的人紛紛附和縣丞的話,“是啊,是啊,縣丞說的是,十娘能找到孩子,當真是大幸啊。”
“那些罪犯,偷雞摸狗、販賣婦人孩童的惡人在我們桐縣,要麼遭天譴要麼受到知縣老爺和
縣丞老爺的審判,全都要被砍頭的。桐縣在知縣老爺和縣丞老爺的管理下,越發太平了!”
“得虧十娘來的是我們桐縣啊!”
“十娘,孩子可算是找到了,恭喜恭喜啊!”
柳茹月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抱著孩子抹著淚,又哭又笑的感謝縣丞,“借您吉言,可算是找到狗娃了,希望天下的好人都能有好報。”
害怕有人拿個孩子試探她,柳茹月不敢把話說太滿,不敢置信的摸著孩子的臉,眷戀的說道,“我都七個月沒見著狗娃了,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若是在外麵見著,我都不敢認他了。”
牧荷在一旁感歎道,“是啊,還好狗娃後頸上有個這麼特殊的胎記,不然十娘還真不好認孩子。”
牧荷的爹在一旁義憤填膺的敲著拐杖,“那個偷孩子的婦人已經受到老天的懲罰見閻王爺去了,地府的陸判會好好審問她在陽間犯的錯事,判她過刀山下油鍋,這些人販子當真該死!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被毒蛇咬死當真是便宜她了。”
雷縣丞頗為感歎的說道,“十娘也找到孩子了,你就安心的帶著孩子回家,把他撫養成人吧,王五張小六已經交代了一切,雖然王五咬死不認扔了你的路引,但張小六認了。
那個王五什麼都不認,連其他六個女子的去處在張小六交代之前也不說,他就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小人,有張小六的證詞足矣,嶽百戶軍法嚴明,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招了招手,文書拿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這是我給你和孩子寫的路引、開的證明。”
托盤上麵放著折疊厚紙殼的土黃色路引,還有一張折在一起的紙。
柳茹月伸手打開路引,上麵寫著柳十娘身形樣貌特征、從哪來,到哪裡去,在桐縣補辦路引的經過。
她有些晃神,她真的拿到了路引了,也拿到了新身份,她不用擔心被當作流民被賣掉了。
她有了路引,就能光明正大的做工賺錢了。
“謝謝縣丞大人明察秋毫,替民婦重辦路引。”她抱著孩子磕了頭。
縣丞指著托盤上的錢袋道,“這是縣衙給你報官助大家找到家人、鏟除軍中敗類的獎勵,雖然不多,但也希望能幫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