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鶯歌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陳堯,“這麼小就這麼多心眼兒,十娘這麼好的人,你也懷疑。”
“怪不得你爹能把攤子擺的這麼大,看你就知道你爹是什麼損色兒了。”
陳堯鼓著腮幫子,瞪著鶯歌,“不許你說我爹壞話。”
“哼,你爹若是不壞,能把你和你娘落在後麵讓你們千裡迢迢自己回來?明明知道要過大萬山司,也不給你們多留一些護衛,我看,你爹就是故意的。”鶯歌緊緊捏著手裡的扇子,扇子都要被她掰斷了。
“鶯歌,住嘴!”越說越不像樣了,柳茹月知道她對男人的恨意出奇的大,但當著孩子的麵說這些,沒有根據,完全靠她臆想出來的話,還是不妥。
雖然柳茹月也有懷疑過是不是陳堯的爹故意的,但現在不是沒有證據麼。
被喝止的鶯歌不服氣的上前扯著柳茹月的手,“十娘,我這不是為了他好麼,索性那個家就讓他彆回去了,免得羊入虎口。”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往日裡安靜從不鬨事的陳堯,激動的哭著想要往外跑。
鶯歌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喲,看到你家米莊了,我們這些姨說你一句都說不得了?你也不怕要害你的人得了信兒,趕在你爹之前找上你。”
“我,才不是。”陳堯拉著門閂的手也沒停,拉開門指著外麵道,“我隻是,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出去,這是我和娘的房間,你去隔壁睡!”
“氣性兒還挺大的。”房門打開,鶯歌也收了性子,好歹她還記得自己現在還是男人打扮,說話的聲音也為之一變。
柳茹月走上前去,將陳堯抓著門閂緊緊的手溫柔的掰了下來,“我們進去細細說。”
“可是她!”陳堯控訴的指著鶯歌。
鶯歌甩了他一個白眼,把玩著手裡的扇子。
這態度,欠揍的很。
柳茹月重新拉上門,雙手放在陳堯腋下將他提起坐在了凳子上,“我剛才沒開口,是因為我在想怎麼能安全、無憂的把陳堯送回陳家。”
“到了陳家大宅,直接把他往門口一扔唄。”一格疊一格的折回紙扇的鶯歌一說完,就察覺到了兩道不讚成的眼光,改口道,“把馬車趕到他們家大門口,再把大少爺抱下來,送進他家。”
但她又盯著柳茹月的眼睛誇張的聳著肩,“可是這樣做的話,萬一他們家心懷不軌的人留我們做客,然後害死他,栽贓是我們做的怎麼辦?”
“你的這個設想漏洞太多,最多不過他們會把夫人出事的事情栽贓在我們頭上。”柳茹月憐惜的摸著陳堯的頭發,“你們陳家,家大業大,我們並不知道你家的情況,你說是你姨娘害得你,鶯歌的猜測沒有根據,你不必放在心裡。”
“十娘~”鶯歌揪著扇子手柄,美目盈著淚光輕聲道,“不是我瞎猜,而是……隻有把男人往壞裡想,我們女人才有活路啊。”
“你先彆說話了。”鶯歌有鶯歌的經曆,她說的話自是有道理的,但當著孩子說,就是不對。
喝止了鶯歌,她對陳堯道,“我得你叫一聲乾娘,自會替你設想周全。”
看了鶯歌一眼,對陳堯道,“鶯歌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我們小心些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