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柳茹月萬分好奇,為什麼陳堯看到這個人反倒目露驚喜。
“我爹爹回來了!”陳堯竟是忘記低調,開心的叫了出來。
柳茹月和鶯歌對視一眼,“糟了!”
下一秒,陳堯的嘴巴就被鶯歌捂住,而柳茹月繼續寫道,“那個人是你父親身邊的親信?”
“嗯嗯嗯。”陳堯僅露出來的眼睛不解的眨巴了一下,若不是他知道十娘是好人,此刻都要被鶯歌嚇哭了。
“你以為,是你父親派人來找你了?”
“嗯嗯嗯。”陳堯理所當然的點頭。
鶯歌提筆寫道,“當真是他父親找來了?還是這個人跟了方姨娘來,被利用出來引蛇出洞?”
陳堯看得瞳孔一縮,這條蛇,是他。
他慌張的拍打著鶯歌的手背,嗚嗚嗚的表達著急切的心情。
“那你好好寫字,彆說話。”這倒黴孩子竟然咬她手掌心,鶯歌氣瘋了,還不能抽他。
在陳堯點頭應下之後,她才鬆開了他的嘴。
“我爹會有危險麼?”
一開始陳堯隻是看到熟人的喜悅,經過兩人的提醒,很快就反應過來,如果此人和方姨娘一夥,那爹爹……
孩子的問題讓柳茹月驚訝,她倒是沒想到找一點。
在她看來,能把家業擴大至此,這樣的家主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人吧。
“方姨娘有害你爹的理由?”
陳堯搖了搖頭,他隻是有這樣的擔心而已,方姨娘連他娘親都能害,肯定也能害爹爹啊。
“小孩子儘瞎想,方姨娘要害你娘,可以視作正常宅鬥,利益相關。”鶯歌白了陳堯一眼,繼續寫道,“方姨娘沒必要害你爹吧,你爹若是沒了,她一個姨娘還能控製家業?就算你在家裡,照樣會被陳氏族人吃絕戶,於她根本沒有好處。”
柳茹月也讚同鶯歌的說法,世人做事都會有個緣由,方姨娘想當主母可以理解,害陳熙實則沒必要,除非兩人之間有外人所不知的恩怨。
“我明日就回陳府了,狗娃也就是水根,你們好好帶著他,每天調些糊糊、煮粥給他吃,我已經把他能吃的、不能吃的寫下來了。”柳茹月拿出小冊子遞給了鶯歌。
得,她能保姆了。
瞪了陳堯一眼,拜你所賜。
陳堯委屈的問道,“我爹,過幾天真的會回來?”
“陳府的人是這麼說的,應該不假,再說,要迎回你娘的屍骨,你爹縱使生意繁忙,也必須回來一趟,你再多些耐心等一等。”
這一等,又是一個月過去,陳熙也沒有回來。
這時候,劉氏的屍骨已經聲勢浩大的迎回來了。
原本能早些運回來,但方姨娘說這可是陳家主母,不能寒酸了,所以讓人在大萬山司給所有逝者都訂做了全新的棺槨。
尤其主母劉氏的棺槨不能寒磣,因此多了一些工期。
棺材太多,劉氏的棺槨又大,路上遇上下雨天,馬車就容易陷入泥裡走不動,這又耽擱許多時間。
運棺材出山倒是順利,誰都知道死人身上沒好東西,山匪也沒必要去搶人家辦喪事的錢。
當時大大小小的棺槨剛進城,就遭到了全星沙縣百姓的圍觀。
這可是洞庭郡最大米商家的當家主母!
就這麼死在了外麵。
夫君不來迎接。
兒子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