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看了,跳得根本就不好看嘛,大漠那邊的曲子初一聽還挺有塞外奇特意境,都聽了幾曲兒了,我覺得還是江南小調溫柔好聽。”
“噌噌……”
急促的幾聲琵琶聲,如泣如訴從台上傳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又如一盆涼水潑在腦門上,讓眾人困頓的腦子瞬間一激靈,清醒過來,俱往台上看去。
明麵上搞得聲勢浩大,將方姨娘雅音苑裡的下人全都帶過來了。
卻因為劉嬤嬤沒有證據,搞得雷聲大雨點小,結果是什麼都沒審問。
這就是演給外人看的戲。
柳茹月跟著其他丫鬟婆子上了馬車,重新回到了陳府。
她已經進府20日,馬上申請月休也是可以的。
但在這檔口,立刻請假回家,恐怕會引起有心人懷疑。
雖說她現在已經做了一些易容,改變了容貌,也換了路引、姓名。
但一旦引人注意,讓劉嬤嬤她們知道了她的異動,恐怕會聯想到什麼。
她隻能盼著鶯歌、陳堯莫要中計才是。
墨池巷,一個小院中。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貼伏在門板上,豎著耳朵聽著外頭行人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今日趣聞。
“還是我們普通人家過得輕鬆,陳府在大戶人家中算是後宅不旺的人家了,沒想到就一個姨娘,還能攪得陳府如此不安寧。”
“也不能這麼說,那劉嬤嬤狀告方姨娘買凶殺人,卻沒有證據,誰能證明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方姨娘院子裡的人都被抓去衙門問話了,至少陳府主母被人殺死的事情是真的,其他事情,還得看縣令大人審判了。”
“劉嬤嬤倒是個忠仆,奈何人微言輕,如果她不能找到其他證人,不能找到大公子陳堯,最後恐怕會被倒打一耙,被說成惡奴誣告家主吧。”
“現在滿城貼滿了陳堯的畫像,三千兩銀子呐,方姨娘如此大方,看來也是想及早洗清自己的嫌疑。”
“也不知道陳府大公子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如果被我遇到了就好了,三千兩現銀呐!”
“現在證據不足,知縣大人也隻能放方姨娘回府了……”
聽到這裡,陳堯捏緊了拳頭,憤憤的敲在了門板上,“方姨……”
門外討論的人聽到動靜,望了過來。
鶯歌一手捂著陳堯的嘴,一手擰著他的耳朵,怒罵道,“春妮兒,你個死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你是女娃娃,就不能文靜點!玩什麼彈弓?”
“嗚嗚嗚”陳堯痛得眼淚花兒直打轉。
外間的人隻以為是大人教訓調皮孩子,又聊了起來,不過話題又變成了其他。
鶯歌擰著陳堯的耳朵提溜進了裡屋,這才鬆了手,小聲恐嚇道,“作死呀你!”
“我,我要去給劉嬤嬤作證!”陳堯捂著通紅的耳朵,不服氣的瞪著鶯歌,感傷的說道,“沒想到劉嬤嬤還活著,她是伺候在我娘身側的老仆,是個忠仆,她一回來就去報官,我怎麼能讓她孤立無援,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要讓方姨娘伏法。”
“做個屁的證!”鶯歌食指彈在了陳堯的腦門兒上,“等十娘的消息。”
“府裡管得嚴,乾娘沒可能這麼快出來。”陳堯局促不安的捏著手,如坐針氈的說道,“如果我不及時過去,萬一在此期間方姨娘派人去殺人滅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