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白得的便宜,柳茹月不留痕跡的感謝道,“能得柴老板提拔,十娘銘記於心。”
裴婆子親昵的拉著柳茹月的手,“哎呀,十娘也不必如此,柴老板說大家同為女子,自然明白你一個婦道人家做生意多麼不容易,如果你能進宮做禦廚,將來出了宮再開酒樓,還有誰敢欺負你。”
廖仙兒還是第一次來柳茹月小院兒,好奇的打量著這布置得簡簡單單的院子,院中竹架子上,晾曬著好些食材,天有些晚,看不大清楚,似乎有竹筍乾。
“你瞎看什麼!”支走了羅媽子和巧燕,鶯歌氣不打一處來的開始算賬。
小聲質問道,“仙兒,咱們平日裡對你不好麼,辰王問你話,那麼明顯給你機會,你怎麼不知道抬舉抬舉自家十娘啊!”
柳茹月心中鶯歌樣樣都好,就是太在意她的事情了,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鶯歌,我不適合進宮,仙兒若是幫我說話,我還不知道怎麼推辭王爺的邀請呢。”
“十娘,我這是教育自家孩子呢,我知道你不會進宮。”鶯歌回過頭,十分無奈的像柳茹月解釋。
她這樣的暴脾氣也忍不了多久,“可是一碼歸一碼,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哪裡能不幫自家人,我氣的是她的態度,咱們為了她花了那麼多心思,花了那麼多錢,她心裡就沒有咱們,咱這不是養了一個白眼狼麼。”
“虧得我平日裡為了她得罪了那麼多權貴,替她擋了多少男人下的帖子啊,生怕糟踐了她、汙了她的眼,可人家怎麼想咱們的。”
鶯歌斜睨著廖仙兒的眼神,就差生吞了她了。
原來鶯歌在意的是這個,跟個孩子似得。
廖仙兒悶不做聲的挨著訓,聽完了後哽咽道,“鶯老板就是這麼看我的麼。”
“不是我怎麼看你的,是你原本就這麼做了。”鶯歌負氣的扭開頭,“你現在不得了了,當上秦淮花魁,又得了王爺青眼,隻消你一句話,就能讓王爺帶你走,我還能不讓他帶你走?你眼裡哪裡還在意我一個花樓的老鴇啊。”
“我……你什麼都不問,劈頭蓋臉就指著我一頓罵,平日裡深明大義,精通人情世故的鶯老板去哪兒了?若是想警告我,也不必繞這麼大個圈子。”廖仙兒向來淡漠的臉上儘顯委屈。
鶯歌脖子一倔,“誇我也沒用,彆裝委屈……”
任這兩人說下去,得傷感情了。
一手拉著一個進了屋子,將兩人推到了床上,“兩個大人,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鶯歌,你就讓仙兒好好解釋一下吧。”
兩人平日裡做的力氣活兒少,當真是身輕易推倒,摔在床上因著身上繁瑣的衣物和頭飾,纏在了一起,一時間還分不開來。
此時再如何不想看到對方,也沒辦法撇開頭去了。
身形狼狽的鶯歌嘟著嘴,“那你說說怎麼回事。”
這麼幼稚的東家,她當初是怎麼看上的!
廖仙兒歎了一口氣,邊抽出頭上的步搖,邊說道,“我進花樓的時間雖然短,但對男人也有了些了解。”
“當然,我到底經曆淺,也不可能看穿人心,但辰王作出對我沉迷的模樣,卻一點不像馬騫那些為我茶不思飯不想、為我癡迷為我狂的那種表現,他們的眼裡隻有我,哪怕隻是我的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