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又是一筆男人的風流債,悔不當初又有什麼用,人都被害得沒了。
對他和她怎麼走在一起沒什麼興趣,知道他後悔了,不會輕信方姨娘的話就得了,“那你知道方姨娘是誰的人了麼?”
“不知道,直到這次遇險逃回來,我才知道她並非我想象的那麼美好。她……背後的主子應該並不想拉攏我,而是想利用她肚子裡的孩子直接取而代之。”黑夜,讓陳熙的聲音聽上去更加淒楚。
聽上去真是令人唏噓,步入了彆人的陷阱,一步錯就步步錯。
柳茹月之前也分析過方姨娘會不會是想謀奪陳家家產,卻覺得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沒能力吃下陳氏米莊,會被陳氏族人瓜分得骨頭都不剩。
原來人家後麵有個很厲害的靠山。
“你身邊的護衛呢?”
“全沒了,他們以我兒性命威脅我,我不敢放開手腳讓侍衛動手,結果就……”
這麼一來,情況就變得複雜了,柳茹月愁得擰緊了眉頭,不過黑夜中誰也看不到。
“不過,你的到來讓事情變得簡單了。”
這人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柳茹月問道,“怎麼說?”
陳熙冷笑了一聲,“他們應該籌謀多年了,就等著方姨娘懷上胎,就立刻設計了嶽父去世,我勢必要陪妻回去奔喪,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們算計好的,他們還真是看得上我一個米商的家業。”
世人皆怕鬼,那是沒有見過人心的可怕,柳茹月在心中哀歎一口氣,她不也沒看清楚陸铖澤的狼心狗肺麼。
“他們千算萬算,想用我兒掣肘我,卻沒算到我兒逃出來被你救了,既然我兒無礙,我還畏懼他們什麼?”
“隻要我活生生的出現在人前,他們安插在我府裡的這些人,就什麼都不是,謀奪我家產的人隻敢躲在後麵不探頭,他若敢為方雪琴出頭,就暴露身份了,那倒好,都不用我出手,他就……”
就會如何,陳熙咬牙切齒的也沒有說清楚,柳茹月倒是能猜上一二。
小事,變成了大事,還是她無能為力的事情,柳茹月不會去趟這渾水,她怕自己會被淹死。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現在人前?藏在我這裡,不是長久之計,她們對我的信任也沒幾分,如果她們發現你在我這裡,那他們找到堯哥兒就很容易了。”
“我受傷後沒能好好治療,你想辦法給我找些補氣養血的藥,以及金瘡藥。”今夜能到她房間,已經耗儘了他的力氣,不好好養養身體,怎麼和他們鬥!
“好。”柳茹月應下了,自會去做,雖然對陳熙為什麼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回陳府懷有懷疑,但那也不是她應該管的事情。
或許,他當時還天真的潛回來找方姨娘幫忙,結果發現方姨娘背叛了他。
或許,他是回來拿東西的。
膽戰心驚的眯了會兒,根本就睡不著。
還好,為了泡製藥酒,她房間裡還有燒刀子。
府裡是戒備狀態,半夜已經睡下了,她又不敢點燈。
隻能摸黑找到了酒壇子,又咬牙伸手脫了陳熙的上衣。
用帕子沾了酒水,擦拭陳熙的額頭、腋窩下、手心腹股溝、大動脈、腳心、後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