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如何回憶,關於宮中的傳言還是難以想起來一二。
辰王的事情,畢竟是一個王爺造反,全國皆知很正常,關於太後的結局這樣的宮闈秘聞就很難傳出來了。
想到最後,柳茹月隻得暫且放棄了。
事情都堆到了一起,但毫無解決辦法,日子還是得過,柳茹月依舊整日裡做做菜,釀釀酒。
這些時日書院裡的課業比較重,樊星海忙得沒時間回家,終於忙完了書院的事情,他才得以回到家中。
因為娘親刻意避開繼父,而繼父身邊又有了彆人送來的女人,樊府的下人慣會捧高踩低,克扣了給樊星海的銀兩。
以往他若是要回家,身邊伺候的書童也會提前通知,樊家便會安排馬車來接送。
哪怕安排不及時,樊星海叫輛馬車回家也也不費勁。
現如今,書童早已經見風轉舵的離開了他這個沒有前途的繼子身邊。
他單薄的身子背著書囊,徒步走了兩個時辰才回到了家。
天已經黑儘,樊星海抬頭看了看前方的高門大戶,曾經為他遮風避雨過,讓他以為自己終於有了依靠的地方,現在卻讓他望門退卻。
他不知道怎麼勸說自己娘親,娘親懷念父親是應當的,隻是他的記憶中,父親的影子很淡很冷。
他也知道繼父對自己是愛屋及烏,他汲取的那一點點溫暖,在這些日子裡,也讓他清醒了。
其實自己誰也靠不上。
門口燈籠的映照下,少年抬起了被莫名壓彎的腰,上前敲響了門。
“誰呀?”
“福伯,是我,麻煩開下門。”
守門的人罵罵咧咧的打開了門,“這麼晚還回來做什麼,真是做少爺了就忘記自己哪兒來的了,活該我們這些下人睡不著一個好覺麼?”
樊星海臉上燥熱,一股酸澀湧上心頭,最後他還是抿緊了唇,什麼也沒說,埋頭進了門。
“什麼東西,真當自己是樊家主子了?指不定哪天……”
加快了腳步,將身後難聽的話甩在了後方,樊星海心情煩悶的隻顧往前走。
守門人的話讓他難堪不已,此刻他竟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了,娘似是完成了幫他找個依靠的心願,在偏遠自得其樂,也不需要他安慰。
不想回屋,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去找繼父彙報課業,隻想聽繼父兩句誇讚,那是他從小就渴望的父親的教導。
走著走著,樊星海發現自己來到了花園。
夜晚的花園沒有白日裡的蝶兒翩翩起舞、百花爭豔的好景色,隻有處處陰影的陰森可怕,使得這裡成為一個到了夜晚就被人遺忘的角落。
像極了他,被眾人遺忘。
“嗚嗚嗚~”
晚風微涼,風兒卷來了不尋常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