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事情,可以讓小瘋的人去盯著,滿大街都是乞丐,他們並不會多麼引人注意。
但現在陸铖澤或者說右相府已經她產生了殺心,柳茹月不敢再讓小乞丐們去冒險了。
這次陸铖澤還輕敵大意派來的是賭徒酒鬼,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麼路數的殺手了。
這五個賭徒酒鬼沒有完成任務,陸铖澤那邊至少是要派人去收尾的,收尾之人至少要比這五個人能打。
鄭書將五人派出去之後,自是不會親自盯梢的,他原本就派了人盯著十娘的鋪子,待得第二日一早,那人看著十娘出了門,跟著走了一遭,就趕緊回陸府去稟告。
現如今陸铖澤賦閒在家,沒了翰林院的工作,他心中並不平靜。
隻盼著早些將沈曼青安排的事情做好了,讓她心情開心起來,再給他討個一官半職。
以前還稍微給他麵子的沈曼青,現在對他越發的冷淡疏離起來。
後悔之情再次冒頭,陸铖澤知道,這一切都是自找的,他以為沈曼青哪怕不愛自己,給自己生了孩子也會一心為自己考慮,誰不想自己的夫君官職高,出門有臉呢?
可是沈曼青壓根不在意,因為她爹爹官職已經夠高了,不需要他這個夫君再給她長臉了。
若自己不娶沈曼青,到底也是一個進士及第,當初進京他也很低調、與同期士子結交,哪怕不抱大腿,也能分得一官半職,雖說可能會遠離京城,但那官兒當起來不虧心,回家也不用伏低做小。
即便犯了事兒,也能找找結交好的同期好友說項幾句。
可是現在……因著他娶了沈曼青,他早就與同期考生生分了,那些人現在是不會幫他的。
他想進入京城權貴公子的官場圈子,可是那些人又看不上他。
現在,他竟是兩邊都沒用得上的人,雖說有看在他右相女婿的身份上與他結交的人,可那些人也看右相臉色,覺得他遇事不找右相,去找他們幫忙,肯定是和右相關係有嫌隙了,他們可不敢得罪右相。
琢磨下來,他在京城就是如此孤立無援,完全被套牢在右相府這輛疾馳的馬車上的同時,也被右相府架空了。
為了重新獲得官職,他隻能討好沈曼青,這個女人和平常的女子不同,彆的女人喜歡聽的甜言蜜語根本沒用,隻有讓她順心、把她安排的事情做妥當了,她才會給與一絲好臉色。
雖說被女人鉗製的感覺不好,但隻要辦好了這一件事,他就能重獲官職,如此換位一思考,陸铖澤又覺得劃算起來。
隻是,這次重獲官職之後,他不能再想原先那般“不思進取”隻和巴結自己之人結交了,也不能再像以前一般,為了撇清清貧的過去就不和貧窮進士結交,靠得住的,反而是這些清貧之人。
陸铖澤已經在為重獲官職做的打算計劃,被鄭書回稟的消息一一擊碎。
“你說什麼,五個壯漢都沒能殺了那個女人?”
陸铖澤以往總是模仿著京城貴公子的做派,說話溫文爾雅,對身邊人也沒發過什麼火氣,這次氣急怒吼,嚇得鄭書當即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