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自顧自的哭得厲害,一開始因為害燥不敢抬頭看人,後麵收拾了情緒,一旦牽動情緒還是會哭,離開之前,也對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沒有彆的異常情緒了?”沈曼青皺著眉,對這答案不是很滿意。
陸铖澤搖頭,“她垂頭的時候,我是看不到情緒的,若是來接她的人多一點,恐怕能更好的觀察她們對我的態度。”
“那十娘今日看到你,態度如何?”沈曼青拿著金燦燦的剪子,剪掉了一截花杆。
陸铖澤比在刑部向上官彙報工作還認真仔細,“她覺得就是我幫她離開了大理寺獄,對我感激涕零,忍著傷也要下馬車向我道謝,還說要做席麵感激我的仗義執言。”
“你相信今天她說的那些話麼?”
陸铖澤麵無表情的回答,“暫時看不出問題。”
沈曼青危險的眯了眯豔,“你找的王獄丞,那日是被孫獄正勸了下來,而孫獄正曾去過芸瑛坊玩樂,另外,在十娘被抓之後,芸瑛坊有好幾個女子出來了。”
陸铖澤對沈曼青露出佩服的神情,“看來這次的試探也有了些作用,至少暴露了芸瑛坊和十娘的關係不似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若隻是鶯歌對十娘有救命之恩,那應當是十娘去報答鶯歌,而不是鶯歌在皇子案的情況下,冒險去救十娘。”
“那是鶯歌找的那些官員,把消息捅到了太後娘娘哪裡?”
沈曼青放下剪刀,從桌下摸了一張已經拆封的信封,遞給了陸铖澤,“這個名單,就是芸瑛坊出來的那些女子曾拜見過的人。”
也沒幾個人,陸铖澤一眼就看完了,熟人的名字躍然紙上讓他皺眉,“竟然還有刑部的人,要讓嶽父把這人鏟除麼?”
“先彆動他吧,免得打草驚蛇了。”
“好。”陸铖澤也覺得這樣很不錯。
沈曼青,“你覺得這些人能直接把消息送到太後娘娘跟前?”
這些官員都是刑部、大理寺有關的五品以及以下的官員,一是他們根本入不了宮。
二是,雖說也有世家子,但他們會為了十娘勸服家中誥命進宮說項?
不可能的。
“所以,能說動太後的人隻有廖美人,廖美人左右儘是太後皇後的人,把她保護的很嚴密,等閒人根本近不得她身,你說,她是如何得到宮外的求救消息的?”
這些消息都是沈曼青自己派人查出來的,這事兒,右相並不想暴露自己在宮裡的安排。
沈曼青也沒了插花的興致,“看了這些,你不覺得她很可疑麼?”
這些證據出現前,陸铖澤還不覺十娘多可怕,“的確很可疑,一個廚娘,大量結交權貴後宅,好姐妹又開了一個花樓,似是有打聽朝廷官員秘密嫌疑,培養了花魁,恰好又送入宮中成為了現在宮中風頭最盛的美人。”
“她,想做什麼?”
沈曼青輕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如果她是柳茹月,我敢肯定她就是在布局報複你。”
“雖然她很可疑,但她不可能是柳茹月,廚藝可不是一兩日就能練成的,她沒那條件,也沒時間學,她和柳茹月不一樣。”陸铖澤對上沈曼青的驕傲模樣,堅持了自己的判斷。
一個人不可能變化那麼大的,哪怕容貌上再相似,也不可能是同一人,“柳茹月是我娘撿到的孤女,說不定這十娘和柳茹月有些血緣關係,長相相似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