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為什麼就因為那奶娘長得和我有幾分相似,就收下她呢,如果找一個和我長得沒有一絲相似之處的奶娘,哪裡會有現如今這麼多麻煩。”當初還以為能遇到一個和自己長得相似的人,是緣分,現在……
易炎彬擔心娘子想入歧途,安慰道,“當初,你對珍娘和她閨女素娟很好,她們應該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當初奸細混入府裡殺了車夫,半途劫走了她們,我……我不是沒有想過珍娘會不會也是海越派來的奸細,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那麼湊巧知道哪輛馬車坐著我的孩子。”孩子掉了,任何可能性,黎淺淺都想過。
當年他又何嘗沒有這麼想過,易炎彬現在卻不這麼想了,“現在看起來,珍娘肯定不是奸細。
如果柳茹月當真是我們女兒,那她能活著在屏縣被黃氏撿到,那就說明,是珍娘帶著素娟引開了殺手,畢竟素娟和穎兒長得也是極其相似的。”
“如果柳茹月是素娟,那……”說到這裡,易炎彬不敢再說下去。
黎淺淺接著道,“那就說明,珍娘把素娟留在柳樹下,是想讓用她吸引殺手,然後她帶著我們的女兒跑了,但她的計劃或許失敗了……”
“因為素娟活下來了,而珍娘沒有帶著我們的女兒回來找我們。”
是啊,孩子年齡小,受到驚嚇容易忘記很多事,大人一旦活下來,肯定會找回來的。
有如假包換的玉扳指,黎淺淺和易炎彬還是相信這兩人其中一個必然是和黎家有關係的。
至於相信哪一個,她們心中的天平,卻不敢傾斜。
“明天,我們去右相府吧。”
“你不再多休息一下?”
“不必,我的孩子等不了那麼久,我必須儘快弄清楚,哪個才是我的孩子,哪怕……柳茹月是素娟,我……我也不會怪她,珍娘已經努力過了。”能把自己的孩子舍棄在柳樹下,還帶著證明身份的玉扳指,足以證明珍娘想做什麼了。
哪怕她這樣做還是沒能成功,黎淺淺也知道自己怪不了珍娘。
更自責的人其實是易炎彬,當初若不是他帶著孩子去邊境找娘子,迫不及待的把孩子留在了馬車上給奶娘照顧,他以為護衛們能保護好孩子,哪知卻被人算計,是他考慮不周。
才導致了一切發生。
娘子戰場是是拚命三娘,對於丟了孩子這事兒卻比他更自責,她覺得是她沒儘到為人母為人妻的責任,還得兩父女兩頭跑,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那你明日這情緒,能控製好麼?”
“在外麵,我還是知道分寸的,我也打過多年的仗了,這點事情還是做得好的。”
“那明日,我們就為孩子打上右相府吧討個公道吧。”這一次,易炎彬也不去管什麼克己複禮徐徐圖之了。
若府上這個柳茹月是真的,他們打上右相府討個公道自是沒問題,也符合黎家人一貫做法的。
若府上柳茹月是假的,他們打上右相府找右相麻煩,也斷不會如右相的意,把事情鬨大,讓聖上知道了,還更好,讓右相無暇他顧,反而能讓真的柳茹月獲得喘息的時機。
“她沒有妄動,是為了找孩子吧。”
黎淺淺沒有明說,易炎彬也知道她在問誰,“是的,嶽無逸說,她本就是想告禦狀的。”
“她這性子,真的像極了我們黎家人……”若不是孩子,她早就孤注一擲了,“她理性的一麵,像你。”
“我寧願她更像你。”
“當真像我,恐怕早就不管不顧衝上去把陸家人都殺了。”
“你當她不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