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官黑著臉退出競技場,無視另外兩名教官的取笑,惡聲惡氣地命令:
“輸掉的隊伍吃完飯負重越野十五公裡,不完成不許睡覺!”
葉文無正把卡蘿爾塞進治療儀裡,剛合上蓋子,就聽見齊江不怕死地問:“報告,那贏的隊伍呢?”
他的指尖在白色的金屬蓋上一磕,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大無畏的樂觀精神。
陳教官臉更黑了,狠狠瞪了齊江一眼,他沒好氣地趕人:“滾回宿舍休整,明天之前彆讓我再見到你們。”
孟時白樂滋滋地向他敬禮:“是!謝謝教官!”
陳教官捂著胸口默默走開,感覺一口老血悶在嗓子眼兒。
這隊怕不是都有什麼人傳人的大病。
卡蘿爾前兩輪自覺沒受什麼傷,也就沒和旁人去搶醫療艙。誰知道最後這輪被一刀劈裂了核心器,反倒成了全場受傷最重的那個。
蓋門關閉,醫療艙檢測到有人進入,機械女聲響起:“歡迎使用軍用醫療艙,開始檢測。”
紅線掃過全身,卡蘿爾呼吸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慢慢放鬆下來。
艙內燈光調暗,臉頰兩側緩緩噴出一股氣體,卡蘿爾手指敲了敲身下柔軟的治療床,無奈出聲:“換成南卡太尼,這個對我不管用。”
排氣扇緩緩轉動,不多時,一股粉紅色的氣體噴出,卡蘿爾眨了眨眼,一歪頭昏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醫療艙“滴”一聲緩緩打開,騰騰熱氣從艙內冒出來,卡蘿爾扶著艙壁坐起來,麵無表情地吐槽:“我好像早餐機裡烤好的麵包。”
海蒂笑著把她拉出來:“得了吧,你這麵包卡白卡白的,哪兒像熟了的?其他人被罰去越野了,咱們隊回宿舍休整。老陳有令,讓咱們明天之前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瞧他這小氣勁兒。”卡蘿爾撇撇嘴,伸了個懶腰,並肩和海蒂往回走,“餓死了,要不先去食堂?”
“飯給你打好了,在宿舍。”海蒂毫不客氣地抬臂勾住卡蘿爾的脖子,“我看老陳這後半個月不會讓咱們好過。他臉黑得跟煤炭似的。”
“本來這日子也沒好到哪兒去。能整他一頓也不虧。”
海蒂哈哈大笑:“你彆說,贏了教官是挺爽!你都不知道前麵那兩年,我被他揍得有多慘!”
另一邊,被陳教官勒令不準出現的葉文無敲開了心理健康處的門。
陳教官抬頭看見他,沒好氣地問:“你過來乾什麼?”
葉文無沒回答他,反而“嘖”了一聲,誇張地問:
“不是吧教官?不就是輸給了學生,至於來心理健康室嗎?”
陳教官咬牙切齒地罵人:“滾蛋!老子是來做日常檢測的。”
辦公桌後戴眼鏡的女醫生笑盈盈地看過來:“怎麼,老陳輸啦?”
楊教官接話:“那可不,生生被學生打碎了顯示器,從機甲裡麵挖出來的。”
陳教官一臉憋屈:“你胡說,明明不是……”
楊教官擠兌他:“什麼不是?不是被打碎了顯示屏,還是不是被挖出來的?”
陳教官:“……”
話是這麼個理,但是怎麼到你嘴裡,顯得我這麼淒慘?
葉文無挑完了事,正人君子一樣走到醫生麵前:“陳醫生,我想向你谘詢一點事。”
陳筱推了推眼睛,溫和地看著他:“嗯,你說。”
葉文無卻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教官,提議道:“我們去治療室談。”
陳教官不樂意了:“你這小子,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們有什麼沒見過的?”
葉文無正色道:“我是指揮。我有責任保護我的隊員,哪怕您是教官。”
“喲!”陳教官賤兮兮地學他說話,“保護去吧,責任重大的指揮!”
葉文無抿抿嘴唇,擺出一副隱忍委屈又故作堅強的模樣,看向他身後:“楊指揮,您看他。”
陳教官一僵,默默扭頭:“你不是吧?咱倆搭檔那麼多年,你不會讓這小崽子挑撥了吧?姐!姐!彆擰我耳朵!”
楊教官手上收拾著隊裡不老實的重裝,臉上還掛著端莊文雅的笑容,衝葉文無一揮手:“去忙你的吧,這邊交給我了。”
葉文無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楊指揮。”
一旁的女醫生默默挪開茶杯。
咦,好濃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