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還真是一雙了不起的眼睛。

“不過甚爾你最近都在乾嘛啊,每天都好晚才回來。”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拉回了甚爾的思緒,他垂眸對上那雙關切的綠眼睛,懶洋洋地說:“沒什麼。”

見甚爾沒有正麵回答,鶴衣的臉上雖然露出了一點狐疑的神色,但也沒有追問。

反正在這個家裡也沒有人幾個人能欺負到甚爾。

時間很快到了新年,禪院鶴衣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被理穗從被窩裡挖了出來,然後洗漱穿衣,盛裝打扮。

作為禪院家未來的繼承人,她在新年這天要好好的當一個吉祥物,跟在禪院直毘人身邊接受眾人的新年恭賀,然後收長輩的壓歲錢。

身上繁重的和服限製了禪院鶴衣的一舉一動,一開始神情還算溫和的小姑娘,很快就因為沉重的衣物和僵硬的背脊變得麵無表情起來。

為了減少一些身上的負擔,禪院鶴衣不得不用上了咒力。不佳的情緒和咒力,讓禪院鶴衣周身的氣勢都變得強勢了起來。

年歲不大的小姑娘抿唇不語時,那雙碧綠的眼睛像是古老森林裡平靜無波的湖泊,幽冷又乾淨,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那雙眼睛裡無所遁形。

大多數人被她這股漠然又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氣勢震懾到,下意識更加恭敬地埋頭。

起初還有些不悅的禪院直哉看到跟在父親身邊的堂姐時,心底那些不滿的情緒也因為對上那雙空靈冷淡的眼睛後散去了。

雖然是名女性搶走了自己繼承人的位置讓禪院直哉不想接受,但這種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氣魄和淡漠,完美符合了禪院直哉心中對於強者的想象。而且禪院鶴衣之前那兩場驚動了整個禪院家的戰鬥也證明了她未來的無限潛力。

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就該這樣將那些平庸無能的廢物踩在腳下!

一直走神在心裡計算著什麼時候和禪院直毘人說罷工的禪院鶴衣,無意間掃到目光灼灼看著這邊的禪院直哉時,心底不由疑惑,這麼看著我是想乾什麼?想挑戰我打一架嗎?

這也不怪鶴衣想歪,因為在她覺醒十種影法術之前,禪院家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家主繼承人的人就是禪院直哉。

而禪院直哉自從被發現具有咒力以來也應該一直是被教育要成為一名強者的,所以鶴衣覺得直哉看不慣自己、想要在新年族人最多的期間挑戰自己,證明他的實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於是,在休息的間隙,禪院鶴衣對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堂弟說:“怎麼,你是想打架嗎?”

原本隻是下意識想跟在鶴衣身後的直哉小朋友愣了一下,然後以為鶴衣是想和自己切磋指教一番,於是興高采烈地點頭同意了。

禪院鶴衣看著他這麼高興的模樣挑了下眉,覺得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擺脫吉祥物的身份,反正重要的人應該也見得差不多了,沒道理讓她整天都跟在禪院直毘人身邊吧。

讓禪院理穗去跟禪院直毘人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後,禪院鶴衣就和禪院直哉一同往訓練場的方向走了。

沒有去前院參加新年聚會的甚爾遠遠看到鶴衣和禪院直哉時,輕輕揚了下眉梢,然後跟了過去。

平心而論,禪院直哉的確是個能稱得上天才孩子,但是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是有著巨大差彆的。

覺醒了術式還不到兩年的禪院直哉已經能夠頗為熟練地控製自己的咒力、使用自己的術式了,但在麵對咒力操控和咒力量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鶴衣麵前,他感受到的壓力就像麵對自己的父親禪院直毘人一樣。

簡單鬆了鬆和服腰帶,手中拎著木刀的女孩子甚至都沒有召喚出自己的式神,隻憑借咒力強化過後的身體和木刀,就在禪院直哉的衣服上劃出了一道道破損的痕跡。

站在一棵大樹後的甚爾看了兩眼就知道了結局,他看著氣勢洶洶的小姑娘神色有些複雜地笑了下,然後雙手攏進和服寬大的衣袖裡,慢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戰鬥來得快,結束的也快。並沒有對禪院直哉造成多少實質性傷害的鶴衣將手中的木刀壓到他的肩膀上,語氣輕鬆地說:“還打嗎?”

打一架身上的骨頭都輕快多了,直哉來得可真是時候!

但有些出乎鶴衣意料的是,身上已經頗為狼狽的禪院直哉睜著那一雙圓溜溜的狐狸眼,興奮地說:“還打!”

對於強者為尊這一理念充分刻進腦子裡的禪院直哉來說,鶴衣願意和他打架是一種善意的、對他有所期待的表現。既然如此,他怎麼能夠讓她失望呢!

於是,一個認為直哉上門挑釁正好可以借機偷懶、一個以為是友好交流,兩個腦電波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又繼續打了起來。

禪院直毘人知道鶴衣和直哉乾什麼去了後,也沒多管。他這個小兒子因為覺醒了和他一樣的術式,被他母親和周圍的人慣得有些眼高於頂,現在讓鶴衣磋磨一下他的性子也好。

就這樣,禪院夫人看到小兒子滿身狼狽、傷痕累累的回來時,差點沒一口氣堵住胸口暈死過去。

在重男輕女又封建守舊的環境下長大禪院直哉對自己那不具備術式的母親並沒有多少感情,他看著反應劇烈的母親心底流露出一絲不屑,不在意地朝仆從擺了下手:“大驚小怪。來人給我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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