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閃.光彈炸隊友,你這是什麼品種的傻子啊禪院直哉!】另外一名連麥的隊友五條悟當即就問候了直哉。

【意外隻是意外!我明明瞄準了——等等!不止一隊,我被人爆頭了!】

緊接著,耳機裡傳來起此彼伏的槍聲、炸彈聲、腳步聲還有隊友倒地的聲音。

被禪院直哉一個閃.光彈暴露位置後,禪院鶴衣他們藏身的地點瞬間就引來了其他隊伍的集火。

而因為閃.光彈短暫致盲的禪院鶴衣和五條悟重新取得視野和角色的控製時,也都沒什麼血量了,最後沒能堅持多久被全滅。

看著麵前灰白的屏幕,鬆開鼠標的禪院鶴衣語氣幽幽地說:“直哉,你這個樣子,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智商啊。”

【都說了是意外嘛!誰還有沒有個失誤。】禪院直哉底氣不足地申辯著。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揭他傷疤:【所以你用術式撞進牆裡的時候也是意外?】

禪院直哉立即像被踩到的尾巴的貓,大聲嚷嚷:【悟君,我們說好了不再提這件事的!】

【哦,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

自去年禪院家裝好電腦後,被鶴衣內涵了一番的五條家也很快地拉好了網線。

並且可能是因為想要證實,他們的確在很早之前就有更換現代化家電設備的打算,五條家還特地改了一間多媒體室出來,給家裡學齡的孩子們增加了一門信息課。

五條家改完後,很不要臉的將禪院鶴衣之前在五條家說的那些話重新加工了一遍,用來內涵加茂家。

莫名其妙被登鼻子上臉的加茂家也隻好跟著改,而禪院鶴衣更是說五條家後來居上,都裝多媒體室了,禪院怎麼能沒有!

於是一時間,禦三家裡年輕的一輩們比過年還要開心。

順利達成網上衝浪成就的五條悟每天都會和禪院鶴衣一起連麥打遊戲,有時候還會捎帶上禪院直哉。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信息來源渠道被網絡無限擴寬後,五條悟原先那種冷淡的性格也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至少在和小夥伴們連麥打遊戲時活潑得不行,一點都找不出之前那個高冷神子的模樣。

這一點,禪院直哉的感受最深——

最開始的那一年在切磋中被悟君碾壓時,他最多隻是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冷冷掃自己一眼以表無趣。但是現在,用輕飄飄的語氣揭他傷疤都是小事了。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事情。

午休的遊戲時間結束後,三人紛紛下線準備進行下午的訓練。

禪院鶴衣現在是和禪院直哉一同進行體術訓練的,禪院直毘人有時候也會心血來潮地給他們上課,順帶摸一摸他們的成長進度。

禪院直哉在鶴衣、五條悟和自己老爸的毒打下,術式熟練度漲得飛快。但是每當他信心十足地覺得自己能用術式打贏鶴衣時,都會被大一歲的堂姐拎著木刀好好的教訓一頓。

今天又被打得齜牙咧嘴的禪院直哉抱著手臂,眼型逐漸拉長的狐狸眼睜得圓溜溜的:“你體弱多病的人設是真的嗎?”

禪院鶴衣努力地平複著呼吸,笑吟吟地說:“誰沒事詛咒自己生病啊,我這種叫天才啦。”

“我總有一天會在體術上贏過你的!”禪院直哉絲毫不覺得自己用術式來打隻使用咒力的鶴衣有什麼丟人的,畢竟挨了這麼多年的打,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有點數的。

禪院鶴衣聞言笑了一下:“我等著。”

其實禪院鶴衣要打贏用了【投射咒法】的禪院直哉,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輕鬆。

她每次和直哉訓練完回去之後都會在腦海中複盤他的練習進度,尋找破綻或者模擬對戰的情況——

譬如她要是不小心被術式控製住了該怎麼做,或者她要以什麼角度才能避開直哉的術式等等。

雖然很累,但她必須保持這種,無論在什麼方麵都能碾壓除五條悟之外所有同齡人的姿態,然後一點點加深她在眾人心目中的印象——她是強大且不可戰勝的。

去年狩獵大會,那些詛咒師被五條悟一眼嚇跑,其中就有這樣的原因。

五條悟從出生起就被掛上了懸賞,但是無數次的刺殺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而且有關六眼的事情,隻要深入了解一點咒術界曆史的人都清楚這雙眼睛有多厲害。再加上五條悟本身的天賦,自然就會讓許多人知難而退。

但是她不一樣。

她體弱的事情不是秘密,再加上十影在前期就是一個比尋常術師厲害一些的式神使而已。就算能夠召喚出可以殺死六眼的式神,那也是被逼到末路時才會采取的同歸於儘的法子。

所以讓人覺得有可乘之機,覺得有希望殺掉她。

也正是因為這樣,禪院家的那些長老們才一直對她虎視眈眈。

隻要她露了怯,或者在某些方麵處於下風,那些自以為是的老橘子就會像煩人的狗皮膏藥一樣粘過來指指點點。

並不知道禪院鶴衣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的禪院直哉,甩了甩已經不怎麼疼了的手臂,打量了周圍一圈:“今天你的女侍怎麼不在?”

今天的訓練差不多結束了,禪院鶴衣把木刀丟回影子裡,和禪院直哉一同往外走:“理穗去考試了。”

禪院直哉疑惑地問:“考試?”

“嗯,理穗明年四月份會出去讀高三,今天是去參加入學測驗。”

禪院家很容易就可以給禪院理穗安排一個大學新生的身份,但是她更想看看憑借自己的能力可以考上什麼大學,所以準備讀一年高三完善知識麵,然後參加高考。

聽完禪院鶴衣的話,禪院直哉睜大眼睛:“她出去讀書?!”

“怎麼?”禪院鶴衣挑眉,“有意見?”

禪院直哉卡了一下殼,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又不解,遲疑地小聲說:“但是女人不都應該是男人的附屬,乖乖待在家裡照顧人嗎。”

見禪院鶴衣越挑越高的眉毛,禪院直哉趕忙打補丁:“不過鶴衣你肯定是不一樣的,你是禪院家未來的家主,不能和其他人混為一談。”

禪院鶴衣覺得禪院家大概是真的沒救了,語氣淡淡地說:“可是我本質上也是女性,非要說的話,就是我有術式,而且是能夠殺死你們所有人的術式。”

倏然冷淡下來的語氣讓禪院直哉的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的嘴唇翕張了一下,半天沒說出一個完整的詞語來。

禪院鶴衣倒也不是怪禪院直哉,畢竟一切問題的源頭並不在他的身上。

“規則都是人製定的。”禪院鶴衣停下來看著他,“要是我以後定下家規說【禪院家的男人都是女人的附屬,要聽話的在家相妻教子】,你會開心嗎直哉。”

“這怎麼可以!”禪院直哉想也不想的反駁了。

“為什麼不可以?”禪院鶴衣決定撈一把自己的小堂弟,要是執迷不悟的話,玩遊戲時少一個隊友也沒什麼關係,“咒術界不都講究的誰拳頭大,誰的話就是硬道理嗎?”

“這、可是。”禪院直哉支吾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隻好說,“可是禪院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之前家主都是男的,當然隻會製定對自己有利的規則。”禪院鶴衣語氣隨意地說,“明明都是被女性孕育的生命,最後卻反過來磋磨女性,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的。”

禪院直哉有些發愣地看著鶴衣,就在這時,前方的院落裡拐出幾道身影。

一名穿著浴衣,挺著大肚子的婦女被兩名女侍攙扶著,緩慢地沿著青石板路散步。

婦女是禪院扇的妻子禪院美知,她是鶴衣和直哉的長輩,放在外頭肯定是小輩上前給長輩問好。但是在禪院家,竟然是她主動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禪院鶴衣記得大概五月份的時候聽理穗說起過扇叔父的妻子懷孕的事情,算算時間,到現在也不過五個月,但是——

打過招呼後的鶴衣看著對方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議地說:“懷孕時肚子會這麼大嗎?”

禪院美知溫順地笑了一下:“因為是雙胞胎,所以會比尋常孕婦的肚子大一些。”

簡單聊了兩句後,禪院鶴衣知道禪院美知不會先說出告辭的話,因為這在這個家裡不合‘規矩’。於是鶴衣率先找了個理由帶著禪院直哉離開了。

走出一些距離後,禪院直哉鬼使神差地回頭,隻見捧著個大肚子行動十分不便的禪院美知,仍舊馴服地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如果有一天,讓他這麼乖乖的站在原地,目送彆人離去後才能離開...

禪院直哉打心底裡拒絕。

“說真的。”目視著前方的禪院鶴衣想起以前母親酸澀挽留父親和禪院甚一的模樣,沒什麼感情地說,“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用規矩來束縛我,我大概會親手折了他的骨頭揚成灰。”

禪院直哉被鶴衣的話嚇得一激靈,連忙表示他不會成為鶴衣討厭的那種人。

“不是‘不會成為我討厭的人’。”站在分彆的路口前,禪院鶴衣看著三觀還沒有徹底穩固下來的堂弟輕聲說,“而是要成為一個正常人,直哉。”

禪院直哉愣愣地看著那雙宛如綠寶石一樣剔透又璀璨的眼睛,正常人...嗎?

***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小半年,1月20日的時候,禪院美知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嬰。

雙胞胎對咒術師家族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如果是同卵雙胞胎的話,在天道的規則中雙胞胎會被看做同一個人,他們的天賦往往會被一分為二。這樣的雙胞胎裡,注定不會誕生很強大的咒術師。

雙胞胎出生兩天後,禪院鶴衣去看過她們。

兩名還有些皺巴巴紅彤彤的小嬰兒躺在同一張嬰兒床內,那幾乎複製粘貼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同卵雙胞胎。

禪院鶴衣看著額頭上纏著頭巾,神色有些強顏歡笑的禪院美知,大概就能猜到禪院扇對這一對盼了數年才盼來的孩子是個什麼態度了。

不過這說起來到底是長輩的家事,而她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做不了什麼,於是留下禮物後就離開了。

櫻花又一次綻放時,去年順利通過入學測驗的禪院理穗已經是一名正式的高三生了。

高中雖然就在京都,但是每天往返禪院家的話也需要不少時間。於是禪院鶴衣讓人給理穗在學校附近安排了公寓,每個周末放假才回來。

把禪院理穗送進學校後,禪院鶴衣忽然覺得身邊好像有點空蕩蕩的沒意思。她想了一下,然後讓司機送她去五條家。

五條家的長老們對禪院鶴衣那熟稔得不行的串門架勢覺得有些牙疼。

雖然他們兩家這未來的繼承人之間的確跑得挺勤的,但是五條和禪院家在外麵的關係還是很緊張的,或者說比以前更加看不順眼了。

五條悟這些年來的變化都被五條家的人看在眼裡,好端端一個走高冷路線的神子,性格像脫韁野馬一樣脫離掌控。

十來歲的男孩子的確會因為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性格上會發生許多變化。但是五條家相信,如果沒有禪院鶴衣,他們家神子絕對不會這麼活潑的懟天懟地啊!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真的讓他們有一種心肌梗塞的感覺。

禪院鶴衣才不管路上遇見的五條家那些長老們欲言又止的神色,徑直跟著接她的女侍熟門熟路地進了五條悟的院子。

安靜雅致的和室裡,攤開的書籍胡亂地擺滿了整張桌子。

禪院鶴衣湊過去一看,那些書上的字分開她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無窮小量的比值...線性化...”禪院鶴衣越看越懵,“這是什麼?數學嗎?”

“微積分。”翻開新一頁內容的五條悟淡聲說。

禪院鶴衣:???

五條悟說完有些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看到禪院鶴衣那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恍然大悟地說:“你看不懂是嗎。”

雖然是疑問的話,但是語氣十分肯定。

“正常來說,這種東西都不會出現在高中生的書包裡。”禪院鶴衣冷靜地說。

“沒關係,很簡單的,你把那幾本書看完應該就懂了。”

五條悟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書,禪院鶴衣伸手翻了一本書的封麵——《高等數學》下冊。

禪院鶴衣:......

“你為什麼突然對數學這麼感興趣了?”看到這些公式就覺得頭疼的禪院鶴衣丟開手裡的書,表示了拒絕。

“無限的原理是把阿基裡斯“永遠追不到烏龜的悖論”帶到現實,這是個數學題。”還在看書的五條悟一心二用地說,“我想試試能不能從這裡麵找到使用【赫】的方法。”

隨著禪院鶴衣的式神增多,五條悟要想打贏她變得困難了起來,隻有儘快開發術式的新用法才能突破現在的困境。

禪院鶴衣想了想:“但【赫】不是和【蒼】相反的排斥之力嗎,這個的前提是反轉術式?”

“是啊。”五條悟合上手中的書,抬起頭來,“但是不會啊。”

同樣被反轉術式卡住的禪院鶴衣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懂了,這叫另辟蹊徑。

“不過你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五條悟問。

禪院鶴衣來五條家一般都會提前一天和五條悟說,以防五條家有什麼事情不方便。

鶴衣:“送理穗去上學,然後閒著沒事,又不想回去就來找你了。”

聽完她的話,五條悟揚了下眉梢:“上學?”

“嗯,高三,然後明年考大學。”說到這個,禪院鶴衣忽然想起什麼,興致勃勃地說,“我到時候打算去東京的高專讀書,你要去嗎?”

“東京的咒術高專?”

“是啊。每天看著那些老頭子也太煩了,就應該和同齡人待在一起才對。”禪院鶴衣理直氣壯地說,“而且京都看久了也沒意思,東京那邊也許會好玩一點?”

五條悟覺得禪院鶴衣的話很有道理,沒有猶豫地點頭答應:“那到時候一起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