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給他們丟人!
一些人搖著頭,滿臉鄙夷的準備離開訓練場。
“廢物。”禪院直哉看著那個男孩子不滿地說。但是他又轉念一想,禪院光子好歹也在他手底下摔打了三個月,她這場能贏的話不從側麵說明了他的厲害程度嗎?
被自己的想法安撫後,禪院直哉又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等著看那個男孩子被徹底打敗。
站在學堂前台階上的禪院鶴衣見了那些準備離場的人,偏頭朝身邊的禪院直哉說了什麼。看戲看得正起勁的禪院直哉一愣,然後皺著眉頭看著已經要邁出訓練場門口的人,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攔在了學堂的入口處。
狐狸眼在逐漸拉長的禪院家小少爺抱著雙臂,揚起下巴一臉不爽地看著麵前的族人:“怎麼?我都沒走,你們就想走了?”
台階上的禪院鶴衣神情冷淡地看著那些被直哉攔下後悻悻回到訓練場旁的人,看熱鬨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但是這時,場上突然出現了意外。
在打鬥的兩人錯身而過時,男孩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凶狠地紮向了禪院光子的後背。
“去死吧!”
那把匕首出現得太過突然,沒有防備的禪院光子直接被捅穿了右邊的肩胛骨,行動大幅度受限。
雖然在比試時可使用的武器不限,但那指的是練習是用的木製武器,而現在男孩掏出的這把精鐵匕首顯然不在這個範圍內。
正當禪院鶴衣準備強製打斷這場比試時,卻見禪院光子不顧受製的傷口,神色凶戾地將手中的斷刀調轉方向捅穿了男孩的脖頸,鮮血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嗬嗬...”
男孩鬆開了匕首,滿臉驚恐地捂著脖頸,發出破爛風箱一般的聲音踉蹌著往後退去,然後倒了下去。
周圍因為這一幕安靜了一瞬。
“你敢!”
人群中,一名原本還在因為男孩那一擊暗自得意的中年男人當即怒不可遏地朝禪院光子出手。
可他還沒能夠接近禪院光子,就被突然出現的一抹黑影撲倒了。黑玉犬鋒利的爪子踩在中年男人的背上和臉頰上,白玉犬則是呲著牙站在了禪院光子的身邊,警告所有想要上前的人。
憤怒激動的人群因兩隻式神冷靜下來。
禪院鶴衣看了眼還躺在地上抽搐的男孩,皺眉說:“還不趕快做急救措施?!”
學堂老師和幾個人立馬上前去看男孩的傷勢。
“隻是比試她就敢下如此毒手!一定要按族規處置!”被黑玉犬按著的中年男人掙紮著喊道。
喘著粗氣的禪院光子抿著唇,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因為最後那可以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來形容的一擊,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衣袖,順著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族規?”站在屋簷下的禪院鶴衣掃了一眼下麵的人,一邊踏出階梯往外走,一邊語氣冷淡地說,“在比試時擅自使用開鋒的武器,如果沒死的話,就先按族規處置他吧。”
禪院家雖然不把非術師當人看,但族內相殘是大忌。大庭廣眾之下用精鐵匕首偷襲比試的族人,已經踩到了紅線。
掙紮著的中年男人一頓:“等等!鶴衣大人!丸太還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他不是故意的。”
禪院鶴衣無視了中年男人,走到禪院光子身邊:“從今天起,禪院光子以後的待遇就按族裡的術師算。”
周圍安靜的人群因為禪院鶴衣的話起了一些騷亂,禪院鶴衣在許多人臉上看到了不服氣的神色,原本打算來看她熱鬨的長老更是不讚同地皺眉,馬上就要開口說教。
嗬。
心中冷笑一聲後,磅礴的咒力從禪院鶴衣的身上逸散開來。
森冷無情的咒力驟然壓下,幾乎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籠罩了整個訓練場,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咒力輸出的中心,黑發少女那雙冰冷翠綠的眼睛緩緩掃視過麵前的所有人。被視線掃過的人,無一例外的連呼吸都滯住了,背脊沁出冷汗,更有甚者還產生了一種直麵死亡的錯覺。
“有意見的話可以現在就說出來。”禪院鶴衣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名之前想要說話的長老身上,唇角微微上挑,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的緩聲說,“我聽著。”
被禪院鶴衣重點對待的長老要抵抗那股咒力就已經夠嗆了,更彆提開口說話。不過他現在就算能開口說話,也不敢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了。
還不到十二歲的孩子能夠釋放出這麼龐大的咒力,她是注定要成為禪院家的天的。
四周鴉雀無聲,絕大多數人都因為威懾而驚懼到發不出聲音來,但禪院直哉卻在戰栗中愈發的亢奮,他看向鶴衣的眼神中滿是癡迷和崇拜——
這就是會站在世界頂端的強者,這就是,禪院鶴衣。
禪院鶴衣好整以暇地等了一會兒,然後語氣輕快地說:“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麻煩你們好好執行下去了。到時候如果有什麼不和諧的聲音被我聽到了——”鶴衣的聲音頓了頓之後,狀似困擾地說,“會很苦惱欸,畢竟你們都太脆弱了。”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是光明正大的威脅,但是他們隻能接受。
禪院鶴衣走後,訓練場裡的咒力散去。那些在咒力中僵直的人們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主心骨,踉蹌著狼狽喘息,有些能力稍弱的更是雙腿無力支撐,跪坐到了地上。
訓練場裡的人們東倒西歪,但是有腦子還算清醒的人很快發現了一件驚悚的事情。
在這裡的女性不管咒力多少或者有沒有咒力,她們之中最嚴重的也隻是臉色發白,身形有些顫抖,而不是像男性那般狼狽不堪。
這一切都說明,禪院鶴衣在剛剛那場大範圍的咒力壓製中,精準地控製了咒力的流向和濃度!
駭人的控製力在所有反應過來的男性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禪院家以後,可能真的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