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真的要學禪院鶴衣的語氣,但又莫名有些暗爽的五條湊真:“悟大人交代我,務必將十影的話一字不差地轉告各位。”

長老們:...道理我都懂,但是這也沒人監督啊,你這麼死心眼的嗎?!

打完遊戲後,五條悟看到直哉已經退出了小隊語音後低聲問了一句:“還是不能隨便出門?”

【嗯。直毘人怕出現什麼意外。】鶴衣沒怎麼所謂地回答說,【就當趁這個機會好好補充一下知識麵吧。我之前在家裡的藏書閣裡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等我打發完時間,他們就攔不住我出門了。】

***

禪院鶴衣因為自己這個不知道哪天就會突然咳血的體質,覺得學會反轉術式的事情迫在眉睫。

雖然反轉術式可能治不了身體疼痛,但是應該能回血吧?禪院鶴衣不確定地想。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跑去了禪院家的藏書閣,然後在裡麵發現了其他許多有意思的東西,每天都來。

藏書閣內許多的書籍都是古董級彆,但因為咒符的關係,保存完好,至少正常翻閱是沒問題的。

而且能被禪院家花這麼大功夫保存的書籍手劄,都是前人留下的一些十分有用的心得、見聞和遊記之類的。

禪院鶴衣雖然沒有找到反轉術式的相關記載,但她找到了其他十影留下的手劄。

因為字體和年代的緣故,禪院直毘人當時給禪院鶴衣參考的手劄都是最近兩代十影的,時間隔得近會因為敘述方式而好理解一些。所以當她在藏書閣裡找到其他十影的手劄時,立即就興致勃勃地一本本翻看了起來。

曆代十影留下手記主要是給新覺醒的十影提供調服式神的思路和經驗,但是因為個性和天賦不同的緣故,提供的解題技巧也頗不相同,更有甚者把手記當做日記來寫。

禪院鶴衣略略翻完所有的十影手劄,發現其中的確沒有人調服過魔虛羅後,便捧著那本日記一般的手劄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雖然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字體的發展和詞語的意思多少有些變化,讀起來有些吃力。但是裡麵提到的咒靈和遊曆都十分的有意思,吸引著禪院鶴衣一直耐著性子慢慢讀下去。

禪院鶴衣甚至都覺得,這本手劄隻需要翻譯一下整理成冊,說不定就會熱銷海內外。

就在鶴衣津津有味地讀著故事時,卻在某次翻頁後,在紙頁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字跡。

那些娟秀工整卻十分陌生的字跡,在空白的地方寫上了一些不同的見解和自己的心得,看起來就像在這這本手劄的主人隔著時空商量討論一般。

那個陌生的字跡顯然也是出自一名十影之手,而且禪院鶴衣私心覺得這位十影提出來的問題和解決辦法都很一針見血,真正的讓她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但是禪院鶴衣卻沒有在藏書閣裡看到過這個字跡寫的手劄。為了確認這一點,她還翻著手邊所有的十影手劄一本本比對了。

最後確認了沒有這位十影的手劄後,禪院鶴衣不禁想會不會是因為時間久遠的關係,放錯了地方?

禪院鶴衣認真思索一瞬,覺得禪院家應該不會出現這麼低級的失誤才對,畢竟十影的手劄都是單獨放在貼了咒符的木盒裡收起來的。

想了想,她拿著那本手劄去找了禪院直毘人。

雖然直毘人叔父不是十影,但是漫畫裡不是說,越是古老的世家,就越會存在一些隻在家主之間口口相傳的東西嗎?

禪院鶴衣也就是拿著看漫畫時的腦洞去隨口一試,但沒想到禪院直毘人那裡還真的有一些沒有書麵記載,隻是曆代家主之間耳口相傳的東西。

禪院直毘人聽到禪院鶴衣的疑問,隨手翻開那本手劄看了兩眼後,捏著自己的一瞥小胡子語氣不明地說:“禪院以前有十影和五條的六眼家主同歸於儘。”

禪院鶴衣聽到這個都快在她耳朵裡起繭子的話,疑惑地眨眨眼,不知道禪院直毘人為什麼要說這話。

但是禪院直毘人說完後就沒了下文,顯然在等鶴衣發現什麼。

禪院鶴衣默默將這句話在心裡默念了幾遍後,突然發現了一件一直以來被她忽略了的事情。

“十影...和五條的六眼家主同歸於儘...”禪院鶴衣慢慢將這句話念出來後,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那個十影難道不是家主嗎?”

說完,鶴衣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當年有兩個十影?不對,有兩個十影的話不至於和五條家關係交惡,因為沒了六眼,禪院會一家獨大。”

“是啊,當年的那個十影並非家主。”禪院直毘人把手劄遞還給鶴衣,“這本手劄上的字體應該就是她寫的。”

禪院直毘人的用詞證實了禪院鶴衣對這名十影的一些猜測:“就因為是個女孩子,所以不能成為家主?!”

曆代的其他十影可都是家主啊!

禪院直毘人哼笑了一聲:“那個年代可不會出現女性家主。”

禪院鶴衣都無語了:“那為什麼連她的手劄都沒有了?!太離譜了吧,我覺得她的手劄寫得最好了。”

“當年這位十影為何在比試裡召喚魔虛羅的真相已經不得而知,唯一確認的是那件事的確是意外或者隻出於十影本人的想法。”禪院直毘人給鶴衣解釋說,“她死了之後,禪院和五條兩家關係惡化,加茂因為這件事得益一度被奉為禦三家之首。大概也是因為這樣,覺得她是禪院家的汙點,於是抹去了有關她的所有情報。”

禪院鶴衣對那些已經埋進土裡的老橘子已經不想發表任何見解了,但是她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這種事情,也值得在那些家主口中代代相傳?”

“當然。”禪院直毘人應了聲,看鶴衣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因為還有一半的話是,禪院以後出現女性十影,一律不得為家主。”

禪院鶴衣:???

“...那您還是挺開明的嘛。”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禪院鶴衣語氣複雜地說。

“哈哈。”聽到禪院鶴衣的話,直毘人毫不在意地大笑起來,然後摸過腰間的酒葫蘆,撥掉酒塞放到唇邊,看了一眼對麵的小姑娘,“隻要夠強,就沒有人能阻止你成為家主。”

禪院直毘人說出來的事情,再一次向禪院鶴衣證明了禪院家那些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有多麼無可救藥。

重新回到藏書閣裡的禪院鶴衣,伸出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那些娟秀的字跡,忍不住想:這算不算一種時代的悲哀呢?如果放到現在,她肯定不會甘居人下吧。

日記手劄似乎出自禪院的初代家主之手,裡麵的內容很多,而那名女性十影顯然也完整地讀完過,上頭有著不少她的心得。

因為曆代的十影們都沒有出現過,禪院鶴衣這種不用調服便能使用式神的事情,所以手劄裡那些調服式神的經驗對鶴衣來說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其中關於十種影法術的衍生用法——術式延展,這一鑽研心得卻給了鶴衣很大的啟發。

十種影法術裡的式神可以通過術式擴張,將兩種式神合體到一起,組合成新的式神。可本質上來說,兩種式神的力量還是各自分開的,而且這一用法也不能將本身就是複數的黑白玉犬、脫兔、蝦蟇和伏翼組合到一起。

但是隻針對相同式神使用的術式延展卻可以。

使用術式延展後,黑白玉犬的力量會在術式期間融合為一體,召喚出來的式神為玉犬·渾。而力量全都融合的脫兔、蝦蟇和伏翼,則會變成一隻巨大體式神。

從藏書閣回去後,禪院鶴衣坐在庭院的外廊道上,對著還算明亮的日光一點點地調整手影。

想要使用術式延展就必須結手影,而且同時要用咒力在自己的影子裡將複數式神的力量引繼到一起。

說起來簡單,但是要怎麼在影子裡感受到沒有召喚的式神的力量,以及如何使用咒力引繼它們都是大問題。這種隻憑感覺來做的事情,相當唯心了。

但好在禪院鶴衣構築結界術方麵頗為拿手,沒花多少功夫她就在自己的影子世界裡用咒力編織了一張網,試圖用它們來‘捕捉’玉犬。

泛起如漣漪一般波紋的影子,隨著太陽的方位一點點的變換著角度。

禪院鶴衣已經保持著玉犬手影動作超過一個小時了,但是她的精神仍舊高度集中著。

小姑娘腳下的影子偶爾泛起漣漪時的幅度會比較大,這是式神即將被召喚出來的前兆。但是往往看起來似乎就要成功時,那拔高的影子卻又像失去了支撐一般重新跌落回去。

沒有放棄的禪院鶴衣耐心地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相同的操作。那些因為被網‘撈’到一起,而逐漸融為一體的力量,次次都在最後關鍵時刻,像是被按下倒退鍵一般回流出去。

咒力在身體裡反反複複地流動著,當兩隻玉犬的力量又一次引繼失敗後,禪院鶴衣放下手,回想著手劄上看到的內容反複推敲是哪裡不對時,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咒力倒流回去的那種感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是將咒力反轉了?

東邊不亮西邊亮。

有了新想法的禪院鶴衣再一次抬起手準備使用的術式延展,隻不過這一次,她所有的專注力不是放在融合式神的力量,而是潛心感受咒力回流時的感覺。

因為覺得視線裡的日光和景色對心神產生了一些乾擾,試了幾次的禪院鶴衣跑回房間裡,翻出兩根用來綁頭發的絲巾將眼睛嚴嚴實實地蒙了起來。

尚未完全過去的冬季讓庭院裡一片靜謐安然,隻是偶爾有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視線完全暗了下來的禪院鶴衣大自然的白噪音中一下子就寧靜了下來,精神上從未有過的高度集中讓她逐漸感覺到,自己現在仿佛正在用一種上帝自視角在打量自己的身體,不過是那種虛幻的、完全隻用咒力的構築的身體。

她【看】到身體裡的咒力在遵循某種規律緩緩流動著,但是反轉術式並非隻是讓咒力換個流向,而是要將它——

從本質上反轉過來!

冷冰冰的咒力在這一刻似乎染上了一些彆樣的溫度。

驚喜不已的禪院鶴衣一把拽下眼睛上的絲巾,從影子裡摸出霜雪,毫不猶豫地就給自己的手上來了一刀。

冰雪覆蓋了一些血肉,但是那些疼痛感還沒來得及擴散開來,被鋒利刀口劃破的皮膚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這是,反轉術式的治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