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術式延展——玉犬·渾。”

地麵上屬於女孩子的影子開始凝實加深,隨後像是沸騰的水翻湧了幾下,一頭威風凜凜的黑犬破開影子出現在麵前。

不同於之前那兩頭擁有者純色皮毛的玉犬,這隻玉犬的頭、背、腰腹和尾巴都是黑色,但是吻部、前胸和四爪卻是白色的,額頭上的勾玉紋路也發生了變化,之前的勾玉紋路重合了。

不僅如此,這隻式神所帶來的氣勢也比之前兩隻玉犬強過數倍。

五條悟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是...”

“術式的另一種用法,算是小黑和小白的完全體?”

昨天領悟了反轉術式的興奮勁過了之後,禪院鶴衣又趁熱打鐵地試著重複了術式延展。

反轉術式本就是一種精細的咒力操作,有了這個打底的禪院鶴衣失敗了幾次後就成功地學會了術式延展,召喚出了玉犬·渾。

禪院鶴衣朝渾伸出手,渾朝鶴衣邁了一步,然後將過於鋒利的爪子收好安靜地蹲坐在她的腿邊被摸頭,“我昨天就是在研究這個的時候,找到學會反轉術式的方法的。”

五條悟看著撓著式神下巴玩的禪院鶴衣,感受到了真正的壓力。

前兩年聽到高專裡出現特級術師時,五條悟的心裡雖然有些緊迫感,但是畢竟有年齡差擺在那裡,他不覺得自己到了十八歲的時候還成為不了特級術師。

但是禪院鶴衣卻不同。

她不僅僅是同齡人,更是一直以來都站在同一條線上的對手。

如果之前還隻是因為禪院鶴衣陸續召喚出新的式神而有些疲於應對的話,那麼今天會反轉術式又開發了術式新用法的鶴衣,突然就朝前蹦出了一大步,他們之間已經出現了絕對的勝負。

當然了,這種來自於同齡人的壓力並不會壓垮五條悟,隻會更加激發他的好勝心。

“很厲害。”五條悟說。

“我也覺得我挺厲害的。”禪院鶴衣笑吟吟地將五條悟的誇獎如數收下,然後又微微斂眸,神色認真地盯著麵前的黑犬,“但是還不夠...悟君對幾百年前同歸於儘的十影和六眼知道多少?”

五條悟不知道禪院鶴衣為什麼提起這個,想了下說:“說是當時的六眼家主在禦前和十影比試時同歸於儘,然後兩家關係惡化。鶴衣問這個,是知道什麼彆的事情嗎?”

“嗯,算是一些可笑的腐朽往事吧。”禪院鶴衣從黑犬身上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天邊悠然飄過的雲彩,“那個十影不是禪院的家主,就因為是個女孩子。”

五條悟有些驚訝地睜圓眼睛,顯然不能理解。

在那個皇權時代,能夠有資格和六眼在禦前比試的十影,竟然因為這種理由而不是禦三家的家主?要知道,霓虹史上可是連女性天皇都有不少的。

“而且,還因為同歸於儘這種事情,被禪院家的抹去存在過的痕跡。如果不是同歸於儘這件事情影響太大,沒辦法消除。現在的後人也許都不知道禪院在那個時代出過一位十影。”

說完,禪院鶴衣嘲諷似地笑了下,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所以,這還隻是開始。我還要變得更強,直到將命運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麼些年來,禪院鶴衣看得很清楚。

禪院直毘人雖然是家主,但是從當年他以自己為借口在院子裡裝家庭影院這種事情中就可以看出來,禦三家的家主也並非可以隨心所欲的。

在這種傳承了千年的世家裡,雖然血脈相連,但內部的勢力也十分的錯綜複雜。特彆是那些倚老賣老的長老們。

禪院直毘人當時拿她做借口,並非他做不到這件事,而應該是不想聽那些固執的老頭子去煩他。可這也從側麵說明了一些問題——

當那些煩人的老橘子為了自己的利益擰成一股繩時,足以讓家主做出退讓。

她會成為禪院家的家主,但是並不會是他們所期盼的這種家主,而是真真正正的、說一不二的家主。

而支撐這一個身份的前提條件,就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五條悟看著那雙映著日光,宛若星河燦爛的綠瞳,臉上露出一些同樣自信又恣意地神情。

“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哈,那反正現在是我比較厲害,叫聲鶴衣姐姐來聽聽?”

“少做夢了。”

***

五條家對自家神子最近似乎轉了性子這件事情頗為欣慰——果然,沒有十影搗亂,他們神子又把重心放到力量上來了!不管是什麼原因,禪院家那個小姑娘就該好好拘在家裡,彆出來禍害人!

但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出了禪院鶴衣會反轉術式的消息。

還沒來得及高興兩天的五條長老們確認過消息無誤後,一同陷入了沉默。

敢情十影被拘在家裡是因為這種事情嗎?!他們禪院家可真是夠黑的啊!

***

三月中旬的時候,參加完大學自主考試的禪院理穗徹底結束了高中生活回到禪院家後,每天都在掛念著她的考試成績。

禪院鶴衣對她這種緊張感有些不能理解:“理穗是考砸了嗎?”

禪院理穗聽到鶴衣的話,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的腳步倏地停下,擰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後肯定地說:“沒有,發揮應該是正常的。”

“那你在擔心什麼?”禪院鶴衣說。

禪院理穗坐到正在看書的禪院鶴衣身邊,攥著自己的手指看著她有些緊張地說:“但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當你覺得簡單時,大家都覺得簡單。要是這次所有人都考得很好,分數線也會拔高,我在怕這個。”

禪院鶴衣眨眨眼,安慰她:“沒關係,大不了到時候讓禪院家給你看上的那個學校捐棟樓。”

禪院理穗因為禪院鶴衣財大氣粗的話卡了一下殼,有些感動又惆悵似地說:“但我還是希望能靠自己考進去。”

幾天後,禪院理穗的成績出來了,她以高出分數線20多分的成績被京都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順利錄取。

禪院鶴衣看著她的成績單,有些感慨似地說:“超過這麼多,怕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題目很簡單吧。”

禪院理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嗯...大概吧。”

鶴衣:“不過理穗你學這個,是打算去公司上班嗎?”

“啊,不是、呃,也不對,如果鶴衣大人有需要的話。”

禪院鶴衣有些疑惑地抬眼:“啊?”

禪院理穗看著似乎沒有打算把她拘在禪院家的小姑娘,臉上露出微笑,她將心中早已打算好的事情說出來:“鶴衣大人之後會是禪院的家主。但是肯定不能什麼小事都拿來煩您,可又不能讓下麵的人拿東西來糊弄您吧。我會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的。”

禪院鶴衣聽到理穗的話,摸著自己的下巴回憶了一下,往年過年前,隻要去禪院直毘人的院子,大概率就會看到她那頭發早已全白的叔父,那被各處遞上來需要他過目審批的文件惹得整個人暴躁不已。

想到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和來來往往的人,禪院鶴衣輕輕嘖了聲,家主這個位置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可禪院家的錢,她還要用來養甚爾呢——雖然結婚後已經不需要買馬來發泄壓力的甚爾現在不用她養了。但是!她是家主的話,那禪院家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要是被那些人糊弄了,多難受啊!

而且她也不想看到那些虛偽嘴臉的家夥。

於是,禪院鶴衣一把握住禪院理穗的手,期待地叮囑道:“那你好好學,我以後能不能當個甩手掌櫃就靠你了!”

***

順利考進京都大學的禪院理穗開學沒多久,禪院鶴衣就接到甚爾的電話,說和紗懷孕了。

禪院鶴衣立即就興衝衝地買票去了東京。

到了東京的小姑娘打量著衣著寬鬆的和紗,睜著那雙綠眼睛好奇地問:“多久啦?一點都看不出來。”

穿著家居服在家的和紗聽到鶴衣的話,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還較為平坦的腹部,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幸福笑容:“三個多月了,之前怕不穩定,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曾經在禪院家見過禪院美知懷孕模樣的鶴衣,盯著和紗的肚子有些蠢蠢欲動地說:“我也能摸摸嗎?”

和紗失笑了一聲,然後移開手:“可以。不過現在還小,你摸不到什麼。”

禪院鶴衣開開心心地挪過去,然後伸出手輕輕放到和紗的肚子上:“好神奇欸,再有嗯...七個月?這裡就會出來一個小朋友。”

一向早熟的小姑娘在此時露出一些符合年紀的天真神情,和紗抬手摸了一下鶴衣鬢邊的頭發,纖細的指尖拂過烏發上的閃爍著光芒的一字夾,溫和地說:“預產期大概在十二月。”

“哇,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要升輩分了?”禪院鶴衣興致勃勃地轉頭看旁邊的甚爾,“是叫我姑姑的,對吧?”

“是啊。”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靠坐著的甚爾臉上掛著懶洋洋地笑意,“從今年開始,你就變成發壓歲錢的長輩了。”

禪院鶴衣聞言大方地點頭:“沒問題!”

等她把禪院家拿到手,小朋友要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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