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禪院直哉知道禪院鶴衣和五條悟的同期都不是普通的術師,於是禮貌而又矜持地頷首:“初次見麵,我是禪院直哉。”

“初次見麵,我是夏油傑。”

“初次見麵,我是家入硝子。”

雙方簡單地打過招呼後,禪院直哉睜著那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看著禪院鶴衣興致勃勃地說:“鶴衣,我們好久沒有打過架了。我在家裡進步超多的!”

可是現在每天都能找到人打架的禪院鶴衣,已經對禪院直哉失去了興趣,她開始轉移禪院直哉的目標,說:“我不想動,你要不讓悟跟你打?他在賽場裡還沒玩過癮呢。不然,傑也可以?”

禪院鶴衣覺得夏油傑應該不會拒絕這種‘熱血’的活動。

比起五條悟,禪院直哉顯然對第一次見麵夏油傑的興趣更大。

聽完禪院鶴衣的話,金發少年揚起下巴,也不管對方是否答應,略有倨傲地說:“請多指教,夏油君。”

“請多指教。”笑容不變的夏油傑心想,禦三家裡都是這樣自說自話的大少爺做派嗎?

五條悟看著禪院直哉自信的模樣,噗嗤笑了一聲,語氣輕飄飄地說:“不要太丟臉啊直哉。”

“悟君可不要小看我,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我也有努力修行的。”禪院直哉沒把五條悟的話放在心上。

在禪院直哉看來,夏油傑的術式雖然會成長到很厲害的地步,但他畢竟是普通人家庭出身,自己一個從小接受咒術訓練禦三家的嫡子,沒道理贏不了的。

總不可能人人都是鶴衣和悟君這種天才吧!

懷著這樣想法的禪院直哉,很快就在京都校的訓練場上被打臉了。

禪院直哉的術式雖然能夠定住咒靈,他本身的速度也足夠快,但是能夠放出複數咒靈的夏油傑多得是套路。更彆說愛好格鬥技的夏油傑在入學後的這大半年裡,每次訓練的對象不是五條悟就是禪院鶴衣,他對戰的經驗和技巧已經蹭蹭蹭地往上漲了一大截。

兩人的戰鬥結束後,雙手插在口袋裡的五條悟慢悠悠地走到被咒靈纏住手腳掙脫不開的禪院直哉麵前,笑嘻嘻地說:“都說了讓你不要太丟臉吧,傑甚至連1級咒靈都沒放出來呢。”

不遠處的夏油傑看著五條悟那笑容輕浮的模樣和一臉懷疑人生的禪院直哉,有些猶豫地對旁邊觀戰的禪院鶴衣說:“你弟弟...沒事吧?”

“沒事。”禪院鶴衣挑了下眉,用一種很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這種事情,直哉會習慣的。”

夏油傑:...這可真是好耳熟的一句話。

打輸了的禪院直哉再次麵對夏油傑時顯然禮貌了不少,和他們一塊去外麵吃晚餐時還主動加了夏油傑&#e好友,並且約定下次再戰。

交流會的第一天順利結束,第二天的個人賽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懸念,由東京校取得勝利,拿到了下一次交流會的舉辦權。

***

冬日的天空看起來有些清冷而遙遠,就連璀璨的陽光都不如以往那樣溫暖了。

高專一年級的教室裡,穿著學校校服的人少了一個。

“阿嚏、阿嚏!”

家入硝子停下筆,扭頭看著身旁感冒鼻塞的人:“你還好嗎鶴衣,吃過藥了嗎?”

鼻頭被紙巾擦得有點紅紅的禪院鶴衣一臉生無可戀地說:“吃過了。”

時間才進入十二月不久,天氣算不上多寒冷。家入硝子和兩名DK們還穿著冬季的學校校服,但是禪院鶴衣已經穿上了毛衣和厚外套。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夏油傑聽著女孩子甕聲翁氣的聲音,有點擔心。

“嗯。”禪院鶴衣腳邊的紙簍裡已經被丟進了不少的紙團,重新拿起筆的她神情懨懨地說,“是晚上吹風感冒了。”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翹著腿托著下巴在轉筆的五條悟手中動作停頓了,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紛紛朝他投去譴責的目光。

“喂!你們什麼意思啊。”五條悟覺得自己很無辜,昨天晚上的確是他非要拉著禪院鶴衣陪他出去買甜點沒錯,可是他也沒想到禪院鶴衣會因為這個感冒。

看著同期們那變得更加不讚同的目光,五條悟的氣勢不自覺的弱了下來。

好吧,雖然他從小就知道鶴衣身體不太好,但是他沒想到都這麼大了,還是這麼容易生病啊!

想到這裡,五條悟翹著的腿放了下來,抓著後腦勺的頭發,看著禪院鶴衣底氣不足又有些不知所措地說:“我也不想鶴衣感冒的啊...要去醫院嗎?”

“不用,老毛病了。”禪院鶴衣吸吸又全都堵上了鼻子,因為用嘴巴呼吸所以說話時聲音聽起來有點氣息不穩,“等下午再吃點感冒藥睡一覺,明天應該就好很多了。”

“哦。”五條悟慢慢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不像平常那樣充滿活力。

禪院鶴衣不禁轉頭看他。

少年還保持著之前支著下頜側身麵對著她的姿勢,隻是那雙比外麵天空還要空靈瑰麗的藍眼睛此時好像有些低落。發梢有些刺刺翹起的白發像是貓咪垂下的耳朵,就像是惹了禍的貓咪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正可憐巴巴坐在旁邊等原諒的模樣。

禪院鶴衣抿唇看了一會兒那雙半掩在小墨鏡後麵的藍眼睛,然後手伸進外套口袋裡,摸出因為生病沒胃口而特地用來開胃的糖果遞給他:“沒關係。除非不出門,不然冬天總是會感冒的。”

被安慰了的貓咪頓時重新活潑起來,那雙藍眼睛變得亮亮的:“那你下午睡醒之後,我來陪你打遊戲。”

禪院鶴衣有點失笑:“嗯。”

圍觀了一切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在心底歎息:你們手上的劇本是不是拿反了?到底誰才是病人啊?

因為禪院鶴衣感冒了,一年級四人決定中午吃熱騰騰的壽喜鍋。

琥珀色的高湯在鋪滿食物的砂鍋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高溫中迅速變熟的肥牛片被一雙筷子夾起,放進盛著黃棕色蘸料的碗裡滾了滾。

“不過,鶴衣你之前說老毛病是什麼意思?”家入硝子夾起一塊豆腐放進碟子裡晾涼,“經常生病嗎?”

“嗯。”禪院鶴衣咽下口裡的肥牛,又去夾吸滿湯汁的福袋,“現在好很多了,小時候吹一陣冷風就感冒什麼的,不要太正常。”

說著,她還順帶幫五條悟解釋了一句:“悟雖然知道我身體不太好,但是他也沒怎麼見過我生病。”

那為什麼會說經常生病?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心底的疑惑還沒表露出來,就聽五條悟說:“我們小時候見麵不多啦。”

“嗯。”禪院鶴衣點頭,接上他的話,“嚴格來說,我和悟八歲的時候才第一次出門。雖然在這之前就認識了,但是也不能經常串門。”

而且有時候就算碰上禪院鶴衣生病了,也很少會說起或者問起為什麼生病。

“八歲才第一次出門?”家入硝子簡直驚了,“你們禦三家都是這樣嗎?”

“因為我和鶴衣身上都有懸賞啦。”五條悟一邊戳著碗裡的蘑菇,一邊說,“彆看現在聽不到什麼詛咒師的風聲了,但小時候要殺我們的詛咒師還挺多的。”

說到這個,禪院鶴衣精神了許多,拿著筷子一臉興致勃勃地說:“我的懸賞金比悟高!”

聽出禪院鶴衣那一副期待著讓人問她懸賞金是多少的語氣,夏油傑笑著問她:“鶴衣被懸賞了多少?”

夏油傑的默契配合讓禪院鶴衣開心地朝眾人比出一個手勢:“單位是億,我比悟高一個。”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反複確認過禪院鶴衣的手勢後,對這筆天價有些瞠目結舌。

旁邊的五條悟嘖了一聲,有些納悶又不可思議:“我記得好像是你某年生日突然漲上去的吧。”

禪院鶴衣聞言眨了下眼睛,收回手語氣淡定地說:“是啊,從那之後就超過了悟,一直沒下來過。”

“那些老橘子還真是不怕死啊。”五條悟十分不爽地說。

聽到五條悟的話,夏油傑怔愣了一瞬:“你們知道是誰發布的懸賞嗎?”

“雖然沒有證據。”

禪院鶴衣說了前半句,五條悟就嗤笑著接了下半句。

“但是咒術界的這些老家夥們一個都跑不了。”

說完,兩個人還十分默契地抬手指向對方,異口同聲地說:“他們家也都有份。”

夏油傑&家入硝子:......

所以,你們倆到底是怎麼成為幼馴染的?靠相互給對方加懸賞金嗎???

***

窗簾都被嚴嚴實實拉上的房間裡有些昏暗。

陷在軟綿被褥裡的少女悠然醒轉時,臉上是因為分不清楚時間而顯得有些茫然的神情。

察覺到少女的動作,一直安靜臥在另一側被褥上的小熊貓探起腦袋發出嚶嚶嚶的叫聲,床邊也一前一後地探出兩顆大狗頭來。

禪院鶴衣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睡覺前把它們放出來暖被窩,然後玩著玩著睡著了,沒有把式神收回去。

禪院鶴衣伸手挨個摸摸式神們的腦袋,微啞的聲音帶著不可忽視的溫柔笑意:“謝謝你們啦。”

玉犬們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後重新趴回去。

還懶洋洋不想起床的禪院鶴衣翻身去摸自己的手機,九節狼趁機邁著步子跳到她枕邊臥下來,毛茸茸的大尾巴很有心機地蓋到了禪院鶴衣的肩膀處。

拿到手機的禪院鶴衣重新躺好,一邊下意識摸著肩膀上手感極佳的大尾巴,一邊玩手機。

刷了一會兒藍鳥的主頁後,手機屏幕上彈出一個消息框來,是五條悟在群裡問她醒沒醒。

看到消息後禪院鶴衣才想起來,五條悟上午說下午睡醒之後陪她打遊戲。

禪院鶴衣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了,估計他們是剛好結束訓練。於是很快地打字回複,說已經醒來了。然後那邊秒回了她幾張貓貓的表情包。

禪院鶴衣不由自主地彎起眼睛笑了一下,隨後爬起來套上毛茸茸的睡衣,順帶把宿舍裡的空調打開。

沒過多久,少年們的吵鬨聲混著腳步聲一塊從外麵傳來,緊接著,宿舍門被敲響了。

剛一打開門的禪院鶴衣,如果不是反應夠快,差點被一罐飲料直接懟到臉上。

“鶴衣你——靠!”

五條悟的話還沒說話,就有一團陰影直撲他的麵門,小動物鋒利的指甲在光線下反射出銳利的光芒。

五條悟那差點懟到禪院鶴衣的動作,在式神看來就是挑釁。再加上五條悟老是叫九節狼小熊貓的過節,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蹲在禪院鶴衣肩頭,陪她一塊去開門的式神九節狼當即就對五條悟發起了攻擊。

不能用術式,又因為門口太擠而不好施展動作的五條悟隻得往後退開一些距離,然後再去抓式神。

五條悟和禪院鶴衣的式神打起來已經是家常便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夏油傑一個眼神也欠奉地直接進門,給外麵的一人一式神騰出地方。

夏油傑把手中的東西遞給禪院鶴衣:“我想著你剛剛醒來,大概會想喝點什麼醒醒神。”

那是一罐禪院鶴衣經常喝的香蕉牛奶,摸起來還有一點燙。

禪院鶴衣接過牛奶道謝,然後轉身去中島台那邊拿杯子倒出來喝。

這還是夏油傑第一次進來禪院鶴衣的宿舍,或者說,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進女生宿舍。雖然他們經常混在一起打遊戲之類的,但是一般都在夏油傑或者五條悟的宿舍。

平常麵對咒靈都麵不改色的少年,此刻單獨站在玄關那裡顯得有些局促。

“嚶嚶嚶——!”

“嗬,再叫啊!鶴衣不會救你的。”

拎著小熊貓後頸皮的五條悟和式神吵吵鬨鬨地進來了,路過站在玄關那沒進去的夏油傑時還很驚奇地說:“傑你為什麼傻站在這裡不動啊。”

夏油傑:......

誰都跟你一樣嗎?!

倒好牛奶的禪院鶴衣正好端著杯子過來,她聽到五條悟的話後愣了一下。因為五條悟經常來她宿舍,搞得她一下都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五條悟那樣不請自入的。

禪院鶴衣笑著對夏油傑說:“抱歉,我忘了,進來坐吧傑。”

被五條悟拎在手中的式神,一看到禪院鶴衣立刻就不掙紮了。耳朵、四爪和尾巴都垂落下去,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禪院鶴衣發出可憐的叫聲。

禪院鶴衣有些責怪地看了五條悟一眼,然後朝式神伸出一隻手。

小熊貓立即一掙,後腿蹬在五條悟身上借力,精準地撲到禪院鶴衣的手臂上。隨後兩下爬到她肩膀上麵蹲坐好,揚起下巴盯著五條悟甩尾巴。

一種得意又挑釁的感覺撲麵而來。

“!”五條悟當即不乾了,他甩掉指間捏著的紅棕色毛發,小墨鏡後麵的藍眼睛睜大,難以置信又十分委屈地看著禪院鶴衣說,“明明就是它先攻擊我的!”

夏油傑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可能剛剛你的行為太粗魯了,式神以為你要攻擊鶴衣吧。”

“差點懟到我。”禪院鶴衣讚同地說,然後去看五條悟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東西,也是一罐牛奶飲料,不過是巧克力味的。

五條悟的嘴唇翕張了幾下後,什麼都沒說的把手中的飲料塞給禪院鶴衣,然後自己坐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禪院鶴衣摸著手中同樣熱熱的飲料罐,心底有點驚訝五條悟竟然也會這麼貼心買熱飲,他可是下雪天還要問自己吃不吃冰淇淋的人啊。可隨後仔細一想的禪院鶴衣看向宿舍裡的另外一名少年,大概是和傑一塊買的。

杯子裡已經有香蕉牛奶了的禪院鶴衣順手把那罐巧克力味的牛奶放到桌上,然後解除了屋子裡的式神們,看著沙發上一臉不開心的五條悟有些好笑地說:“還打遊戲嗎?”

五條悟的目光掃過那罐被放置的飲料,鼓了鼓臉頰:“打!”

不過遊戲機隻支持兩個手柄,於是宿舍裡的三個人選擇輪流玩。一人一條命,死了就換人。

他們才通過幾個關卡,從實驗室回來的家入硝子就來了。

“好餓,鶴衣你這裡有吃的嗎?”在實驗室裡解剖了一隻咒靈,耗費了太多精神的少女急需補充一波能量。

“冰箱裡有鹹口的肉鬆麵包,旁邊的櫃子裡有餅乾。”正在玩遊戲的禪院鶴衣頭也不回地說。

冰箱這個目標比較好找,家入硝子選擇直接開冰箱拿麵包吃。

本來不喜歡吃甜食的家入硝子大概因為腦力消耗過大,路過時順便拿起了桌上那罐巧克力味的牛奶。

卡啦一聲,易拉罐拉環被拉開的聲音在宿舍裡響起來。

正站在三人身後一邊看他們玩遊戲,一邊喝牛奶吃麵包的家入硝子看到拿著手柄在玩遊戲的五條悟忽然轉過臉,抬起眼睛幽幽地盯著她。

家入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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