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在這麼密集的情況下,都能閃躲得如此利落嗎?

身上紅光愈勝的中原中也在保持那些小土塊持續進攻的情況下,又升起了另一塊大型的石塊,控製著它和自己一左一右地,一同衝進了擾亂視線的煙霧裡。

兩道更加淩厲的破空聲同時響起。

禪院鶴衣手腕微轉,帶起冰霜的斬擊劈開那塊率先一瞬到來的石塊的同時,她的右腳後移發力,身體後跳,在打了個時間差的中原中也近身時,手臂翻轉,反手就劈出一刀。

禪院鶴衣很好奇,沒有被接觸也沒有實體的能量,他也能夠改變重量嗎?

特級咒具的斬擊何其鋒利,即使中原中也在瞬間就做出了應對,通過改變自身重力來抵消攻擊,但對咒術了解不足的中原中也還是低估了那一擊的傷害,被削斷了一縷耳邊的發絲。

一縷紅線在少年的臉頰邊顯現,沁出殷紅的血珠。

遠處觀戰的太宰治眯起眼睛看著那片逐漸往外蔓延的煙塵,努力分辨裡麵的戰況。

這個動靜比自己想象得要小啊,沒有靠那些召喚物戰鬥嗎?

但是,如果連那些召喚物都沒用上,就能夠與中也勢均力敵...

“唰——”

擾亂視線的煙塵被雪白的刀光一分為二,甚至在空中結出了一片斑駁的冰晶。

緊接著,更多的如弦月一般的光芒,在那片閃爍著紅光的灰塵中編織出細密的光影。不斷有薄薄的冰晶從空氣中摔進地麵,緩慢的消融。

觀戰的太宰治抬手摸了摸貼著紗布的臉頰,涼涼的。

這也是她能力的一種嗎?還是那把刀的原因?

即使是觀戰的太宰治都感覺到了一陣細微的寒意,更彆說被籠罩在攻擊之內的中原中也了。

少年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冰湖,寒氣從四麵八方鑽入毛孔。

中原中也雖然能夠用重力覆蓋身體表麵,抵禦外界的火焰和霜雪,但是霜雪的冰霜卻是通過攻擊,附著到目標身上的。如果他不能抵消掉霜雪的攻擊,自然也就無法抵禦這股冰霜。

打鬥中的少年眉眼間覆上了一些霜雪,但是那雙鈷藍色的眼瞳,卻宛如一對淬火的寶石,越來越亮。

一次錯身而過時,霜雪的刀光映入那雙鈷藍色的眼瞳,像是絲縷繚繞的白霧。

那雙一閃而逝的藍色眼睛,讓禪院鶴衣忽然就愣了一下。

中原中也抓住機會,迅速攥緊了少女的手腕,反折她的手臂,意圖奪刀。

瞬間回神的禪院鶴衣想借著中原中也反剪她手臂的力量,完成身體的翻轉,再借力踩他。但是少年的異能已經改變了她的身體重量,禪院鶴衣感覺自己的四肢像是被大地吸附住了,提不起勁。

“鵺!”但好歹還是能張口說話。

少女腳下的影子破開一隻巨大的黑影,隨後紫色的電光如遊蛇四散。因為周圍還漂浮著不少導電的冰晶,電光在頃刻間就擴散成一團紫色的‘雷雲’。

式神的攻擊對式神使不起作用,但是中原中也就慘了,重力又不能把他變成絕緣體。

被電得全身發麻的橘發少年哼悶了一聲,當即就失去了桎梏禪院鶴衣的力量,踉蹌著單膝跪下。

“咳。”原本沒打算這麼做的禪院鶴衣摸著身旁鵺的羽毛,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驚奇地對少年說,“你好耐電欸?這樣都沒失去意識,是什麼特殊體質嗎還異能者對咒術的耐性比較高?”

這可比她當年電教習長老時的威力狠多了啊。

被電得腦袋發暈,感覺手腳都不聽使喚的中原中也,聽到禪院鶴衣的話後簡直無語了。

這是什麼人啊?!

電光消散後,擾亂視線的煙塵也都散去了。

太宰治看著毫發無傷的禪院鶴衣和她身邊那隻沒見過的巨鳥,再看看狼狽的中原中也,在心裡給禪院鶴衣徹底地打上了一個【麻煩】的標簽。

“看來結束了啊。”身上披著黑色大衣的太宰治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嗯。”禪院鶴衣最後摸了摸鵺的腦袋,然後砰的一下,式神化作一團黑色的液體跌回了影子裡,“所以,如果要做到上次橫濱郊外那樣的戰鬥,是有什麼很苛刻的條件嗎?”

她原本以為兩個人都在的話,中原中也應該能夠用出那樣的力量,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那種東西叫做殺手鐧啦。”太宰治攤了下手,一臉無辜地說。

知道他們不打算用,也並不會告訴她為什麼的禪院鶴衣聞言點了下頭,不再追問。

【帳】外等候收尾的輔助監督,看到並沒有造成多大的破壞的工廠後,簡直喜極而泣——

不用再加一次班真的太好了!

***

返回高專的路上,禪院鶴衣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雖然因為相互出差的緣故,她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和悟打過架了,但她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忽然想到悟而走神啊?

這不應該啊。

如果對手是悟的話,她隻會更認真才對。

百思不得其解的禪院鶴衣路過五條悟的宿舍門口時,那扇緊閉了好幾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溫暖的光線爭先恐後地從室內湧出來,在走廊上投下光影。

停下腳步的禪院鶴衣有些愣愣地看著身穿寬鬆家居服的白發少年。

五條悟一邊用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一邊挑起眉梢朝她看過來:“去做任務了?”

禪院鶴衣眨了下眼睛,慢慢應道:“嗯。橫濱那邊的緊急任務。”

五條悟覺得禪院鶴衣的表情有點奇怪:“乾嘛這麼看著我?”

“嗯...”禪院鶴衣上下打量了一番幾天不見的幼馴染,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大概是想你了。”

五條悟擦頭發的動作頓時停住了,臉上的表情說不上來的複雜。說驚喜吧,卻又顯得很茫然甚至是懷疑人生。

“想、想我了?”重新動作起來的五條悟有些磕巴地問,心底不可抑製地冒出一些隱秘的期待。

“對啊。”禪院鶴衣點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欸,也沒人跟我打架。”

說完,禪院鶴衣的眼睛一亮,伸手去拉五條悟:“反正現在也睡不著,我們去打架吧!之前在橫濱還沒玩過癮呢。”

肯定是因為沒人能像悟那樣和自己打架,才突然想到他的!

被拽著往訓練場走的五條悟:......

五條悟隨手把毛巾搭到肩膀上,垂著眼睛去看身邊一臉興致勃勃的少女:“在橫濱和人打架了?”

“嗯。”禪院鶴衣點頭,“任務地點碰到雙黑了,但是他們的情況和我們想象得有點不一樣。”

聽到禪院鶴衣說起雙黑,五條悟也來了點興趣:“為什麼?”

“之前猜測的太宰治是用來製約中原中也的這點應該沒錯,但就算太宰治在場,中原中也也不會隨意使用那股力量,好像有什麼顧慮。”禪院鶴衣把晚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今天晚上交手的時候,隻用了霜雪和鵺。”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頓時就沒有想去找雙黑打架的欲望了。

難怪鶴衣會突然說想我了。因為抱有了很大的期待,卻沒等來符合心意的戰鬥,所以才想起了自己。

五條悟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腦後半乾的頭發,還真是一點其他原因都沒有啊。

不過禪院鶴衣好歹還記得現在是三更半夜。

為了不打擾彆人睡覺,同時也是避免半夜增加一份檢討書,已經走到訓練場門口的禪院鶴衣,仰頭看著身邊少年那雙在月色中如靜謐大海一般的眼睛,開心地說:“用體術打吧。”

五條悟自然是點頭答應。

但是等真的打起來的時候,五條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穿拖鞋出來的!

在一次提膝橫掃後,穩固性並不好的拖鞋唰地一下飛了出去。

因為夜色,一時間沒看清是什麼的禪院鶴衣下意識矮身一躲:“悟,你為什麼還有暗器這種東西啊?!”

五條悟:......

“暗器個頭啊!是拖鞋!”

禪院鶴衣退開一看,少年的腳上少了一隻拖鞋,光潔的腳就這麼大喇喇地踩到了地麵上。

哦對,他們出來前悟才剛剛洗完澡。

“噗。”禪院鶴衣看著那隻光溜溜的腳實在沒忍住笑出聲,然後就越笑越停不下來了。

“有什麼好笑的啊。”五條悟嘟囔了一聲,因為腳上少了一隻鞋,有點一瘸一拐地去找自己的拖鞋了,“還打嗎?”

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禪院鶴衣擺了下手:“不打了。”

五條悟有無下限,即使光腳在地上走了一段路,也絲毫沒有弄臟腳:“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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